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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涵卉果真沒誆他,這二零四六號房真是名不虛傳,他也真是夠運氣,才能在這近旅遊旺季的時刻,住進這間大家搶破頭的房間。

  楚鎬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還像個老人似的動作緩慢做著早操,甩甩頭、擺擺手,活絡筋骨提振精神。

  「唉……真希望這種日子可以持續得久一些。」這是他目前最大的願望。

  昨晚,入睡之前,他還接到古秘書的電話,問他收到早上寄的資料沒?

  哎,難得他想要悠閒度日,偏偏就是有人想打壞他的美夢。楚鎬萬般無奈靠在欄杆旁,一想到回頭又得處理公事就累。

  「對了!糖廠……」昨天火車上那個阿桑的推薦,他至今還沒有機會親自體驗呢!聽說裡頭的冰品好吃的不得了。想著想著……楚鎬按著肚皮,餓了。

  剛打定主意要出門吃早餐,楚鎬就見到葛涵卉的身影,她坐在樹蔭底下,輕斂上眼,就像個睡美人一般。

  好呀,這丫頭還說多熱愛這份工作,這下不被他捉到她明目張膽偷懶?

  楚鎬揚高嘴角,不經意流露一抹笑容,非常溫柔。

  心隨意轉,楚鎬很快地下了樓,來到葛涵卉面前,滿臉笑意,卻在見到她的刹那間被抹去。

  「你沒事吧?」楚鎬蹲下身。

  她秀氣的柳眉此刻擰得很緊,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就連額間也沁出薄薄的冷汗,她的樣子看來很糟。

  「喂!葛涵卉!」拍拍她的面頰,楚鎬抹去她的薄汗。她那雙小手擱在心口前,緊緊地揪著衣衫。

  他知道她很痛,卻不清楚是身體的哪個地方在痛?痛到足以讓那張活力四射的小臉蛋蒼白得令人害怕,甚至失去充沛的生命力。

  「葛涵卉,你回答我!」她再不清醒,他就要叫救護車了。

  聽到有人吼著自己,葛涵卉勉強的睜開眼,視線卻不如往常清楚。「我、我沒事……」

  「你沒事?你看起來像快死了,你曉不曉得?」她慘白得讓他心頭一緊。她究竟怎麼了,昨天不還元氣滿滿的嗎?

  「我很好。」她嘴裡逞強,眼角的淚痕卻洩漏她的秘密。「是楚先生嗎?」奇怪,為什麼她有些看不清楚他呢?

  楚鎬捧起她的臉。「你是不是生病了?」她的視線就像是對不到焦距般渙散。

  「楚先生,真的是你。」她虛弱的笑笑。「我沒事啦,我沒騙你。」

  「你臉白得像紙一樣,看來很糟。」他不是醫生,根本看不出她哪裡不舒服。

  「我頭痛的老毛病,最近……常常發作。」她勉強把話說得完整些。「別告訴我主管,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如果他們知道我偷懶,說不定會把我開除。」

  「什麼叫偷懶?有病叫偷懶?你的邏輯是不是有問題啊?」楚鎬不滿的開口,口氣極為不悅。

  「拜託你別對任何人說,最近飯店比往常忙碌,我不想成為其他人的負擔。」最近因為身體老出狀況,她捅下的摟子也讓同事很煩惱。

  這幾年她常頭痛,早已習以為常,只是最近忙得體力有些透支,所以發作起來不免負荷不了。雖然她一直覺得症狀好像加重不少,可她相信是自己太多心。

  「讓我靠一下,很快就好。」葛涵卉背靠著樹幹,但粗糙的樹皮卻讓她感到不舒服地攢了一下眉。

  「靠著我,你會舒服些。」楚鎬見狀,將她拉進懷裡,想起昨天,她也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撞上自己。

  瞧著她那張因長年日照而呈現淺淺麥色的小臉,此刻滿是病容。楚鎬默不作聲,似乎若有所思。

  「楚先生,謝謝你……」聽著耳邊傳來沉穩的心跳聲,她和他靠得太近,近得讓她鼻間充滿著他陽剛的氣息,以及那淡淡又清新的香皂味。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我——」葛涵卉微微漲紅臉,感到不知所措。

  然而突然一陣頭疼,讓她不禁捉緊他的襯衫,痛苦地呻吟出聲。

  「葛涵卉!你還好吧?」

  楚鎬見她額間沁出薄汗,俏臉皺成一團,疼得只能在他胸膛裡顫抖。

  她疼得無力掙扎,只能脆弱的落淚。「為什麼會那麼痛?」

  「我帶你去醫院,你撐著點。」楚鎬將她一把橫抱起來,直奔飯店門口。

  一路上,他想呼喊飯店內的服務生過來幫忙,卻被葛涵卉阻止了,因為她堅稱自己沒事,不想讓其他人為她擔心。

  為何她會該死地拿命去拼這份工作呢?

  楚鎬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儘量掩人耳目,將她抱上計程車,直奔醫院。

  楚鎬走進一般病房內,葛涵卉已累得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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