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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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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他,馮懷音又心火攻上胸口來。「我也沒要你幫忙。」 「若我不出手,只怕馮姑娘要被人給吞掉了。」怎麼,才轉眼就立刻翻臉不認人了?也真是夠忘恩負義的了! 「那就在此謝過司空大人的出手相救,小女子先行一步。」馮懷音頭一撇,就打算轉身走人,卻被司空睿一把拉住。 她皺起眉頭,嬌俏的臉蛋上掛著明顯不耐的表情。「大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她這句話說得直接,反而讓司空睿頓時詞窮。只見他鬆開手,沒有多加攔阻。「我說,你是不是得罪本司院裡的哪個姑娘?」 方才她有難,卻個個冷眼旁觀,也沒見個人來幫忙,而武爺就是那麼剛好被支開,鴇嬤嬤也不見蹤影,任她平白無故惹上麻煩,這不也太奇怪了些? 「哪有?」馮懷音瞪眼,他另一項本事,就是喜歡挑撥嗎? 「你是本司院裡的授琴先生,卻反而吃那些狎客們的虧,實在令人發噱。」 「你這什麼意思?」馮懷音嗆辣辣地脫口,他就是非得要惹她不快才甘心嗎? 司空睿輕笑,表情恢復一貫的淡然模樣。「不過就是要馮姑娘當心些罷了。可別以為同是女人,就掉以輕心。」有時候,最為可怕的反而是女人的妒心,就怕她太過天真,失了戒心。 「她們待我很好。」 「卻見你身陷虎口,冷眼以對?」司空睿不認為自己的揣想有何不妥。「算我多話一句,馮姑娘還是少到這種風月窩走動,免得壞了自身名節,得不償失。」 「我行得端、坐得正,何懼之有?」她挺起胸膛,不認為自個兒有哪裡不妥當的地方?「倒是你!成天流連花叢、縱情聲色,成什麼模樣!」 司空睿噗嗤笑出聲來,「馮姑娘開始關心起在下來了嗎?真是受寵若驚。」 「你少癡人說夢!別以為人人都吃你臉面那一套。」空有張好皮囊,卻無半點應有的作為,也未免太墮落。 「她們也都是心甘情願。」他肩一聳,不將馮懷音刻薄的話聽進耳裡。「沒人勉強。」 「你……」見他如此驕傲,馮懷音感到厭惡。 「馮姑娘不是要走?恕在下不送,慢走。」他舉起掌揮了揮,笑得一派輕鬆自然。「記得回頭別遇見那票狎客哩!」 他奚落人的嘴臉真是無情,馮懷音早知道他這人是不會有什麼好心腸的,先前的出手也不過是不得閒而插手,完全無關乎什麼見義勇為的良知。 「可惜啊,我真是倒楣,賠了一把春雷琴。」 馮懷音轉過頭去,兩眼射出銳利的目光。「我不是要你別扔嗎?那是當今聖上御賜的名琴啊!」現在倒了楣就要拖她一塊遭殃。 「你也知道春雷琴。」司空睿哼了兩聲,擺明眼就是在捉弄人。 「能得到當今聖上御賜的春雷琴,你……」馮懷音擰起眉來。「就是那個欽點樂師?」 她是清楚司空睿的惡名昭彰,卻不知道他竟也是那個名滿京城的御賜樂師。坊間傳那樂師可是文采遒豔,恒有才辯,習琴樂音樣樣拿手,城裡幾首名曲也是出自於他手裡,如今供人傳唱…… 也難怪他做的曲得以流行於京城內,原來裡頭有不少是在伎館流傳開來的啊! 「如假包換。」說起這話時,司空睿顯得平淡又冷漠,甚至還有淡淡的嘲諷。 「那你……還敢摔了那把琴……」他果真是個瘋子!馮懷音一點兒也想不透這世上怎有如此狂妄的人?「不怕明日有人告上朝去,你的腦袋不保?」 「悉聽尊便。」要死要活,不過就是這般?君無戲言,要是走到那步田地,司空睿倒也能坦然面對。 既然做人總是無法隨心所欲,順了心意,倒不如兩眼一閉,進了棺木企圖貪個眼不見為淨。 「就你這模樣,讓人看了討厭!」什麼都漠不在乎的樣子,真是教人生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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