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王妃娘娘要休夫 | 上頁 下頁
十二


  聽見她的話,他忽然一改輕佻的神色,眼神專注的看著她,一張口便吟了首詩,“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他目光滿是柔情地開口,“那日王妃一頭撞進在下懷裡,讓在下對王妃一見傾心,明知你是王爺的妻子,還是情難自已,將一顆心全系在你身上,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她才不管他這番話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只是冷冷望著他,一臉嚴肅,“我心中只有王爺,這些話我會全部忘掉,希望你也忘了這件事,從此以後莫再提起!”

  但他突然將她摟進懷裎,“要我忘了這件事,除非我能忘了你。王爺已有寵婢桃娘,你又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

  她氣得一把推開他。“你把我當成那種三心二意的輕浮女子嗎?我既嫁給王爺,便是王爺的人,你若當王爺是朋友,就別再對我糾纏不清!”

  “王爺都已變成這副模樣,你為何還一心向著他?”

  “因為我是他的妻,我這一生只認定他一人。”

  他臉色一沉,陰狠地道:“若是我說,除非你從了我,否則我不會替王爺解毒呢?”

  聽見他出言威脅,奚荷月胸中一把火竄起,厲聲怒斥,“王爺視你為多年好友,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嗎?伍總管告訴我,王爺說你為人慷慨仗義,熱心助人,難道這些都是假的?你其實是個背信忘義的卑鄙小人,只想趁王爺神智不清時,勾搭他的妻子?!”

  她疾言厲色再罵,“朋友妻,不可戲。難道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若是如此,你簡直枉為人,王爺錯看你了!”

  他被她罵得微愕,沉默好半晌後,仰頭大笑。

  “罵得好,我真是色欲薰心,被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種事。”他神色一凜。“我會盡全力為王爺解毒,請王妃放心。今日之事,就請王妃忘了吧,以後我不會再糾纏王妃。”說畢,他躬身一揖,旋即掉頭離去。

  瞪著他離開的背影,確定他不會再回頭,奚荷月臉上的怒容才漸漸消去,喃喃念著他适才吟的兩句詩。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她可是思念牧荻爾整整五年,才如願來到他身畔,風清波對她一見傾心至今也才短短數日,所嘗到的相思之苦哪裡及得上她。

  思及牧荻爾,她喚回菊兒,快步走回旭王府。擔心牧荻爾亂了酬神祭的規矩,所以伍總管沒讓他跟去,她出門時他還在鬧脾氣,也不知這會兒氣消了沒?

  回到寢院,她在前頭的廳裡沒見到人,走進寢房,就見到桃娘正在服侍他穿衣裳。

  看見她回來,桃娘眼神有些慌,“王妃,您回來啦。”

  牧荻爾背對著她站著,拉著桃娘的手氣憤地說,“桃娘,她自個兒跑出去玩,太壞了,咱們別同她說話。”

  “王爺,王妃是出去辦正事,不是出去玩,您別再生氣了。”桃娘撫著他的臉勸道。

  看見桃娘似是在安撫他的親昵動作,奚荷月心底很不是滋味,強忍著心裡的澀然,她垂下眸輕咬著唇,不願再看。

  桃娘悄悄朝奚荷月瞟了眼,見她低垂著眼,便趁她不留意時,飛快將手裡的一件東西收進衣袖裡。

  牧荻爾揚聲道:“那你說她去辦什麼正事?”語氣裡還透著絲怒氣。

  “王妃是替王爺去祈求神明庇佑。”桃娘好言說著,抬頭望向她。“王妃您說是不是?”

  明白桃娘是在為她說話,奚荷月抬起眼附和,“嗯,我是為王爺去祈福了。”

  “好吧,那就原諒你這次,以後你不能再背著我偷偷出去玩喲。”他這才轉過身,俊顏上掛著一抹孩子氣的笑。

  “嗯。”她點頭答應,望向桃娘不解地問:“王爺早上不是已穿好衣裳,怎麼又脫下了?”這兩日,他已肯讓她為他穿衣,因此今早起床後,是她親手幫他穿上外袍的。

  桃娘解釋,“先前伍總管不讓王爺出門,王爺鬧著鬧著又困了,便再睡下,奴婢服侍王爺脫下衣袍,讓他好睡些,睡到方才才起來。”

  “桃娘,我渴了。”牧荻爾扯了扯她的衣袖。

  “奴婢這就去沏茶。”臨走前桃娘將手裡拿著的腰帶遞給奚荷月,“能否請王妃幫王爺系上腰帶?”

  “好。”她接過那條鑲著一塊美玉的湖綠色腰帶,走過去替牧荻爾系上。

  剛系好,便被他抱了個滿懷。

  “王爺?”奚荷月微訝地抬起眸。他的臉輕蹭著她的頰,“你早上不在,我想你。”

  他的話仿佛一道暖流充盈她的心,令她瞬間歡悅起來。

  “我也想你。”她環抱著他,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清淡的花香,她疑惑的仰起臉,“王爺,你身上怎麼會有茉莉花香?”

  适才酬種祭時,漫天茉莉花從兩側高臺上灑落,落花成雨,現場的確是花香彌漫,但他沒去祭台那兒,怎麼也會沾染上茉莉花香?

  “方才桃娘在園子裡摘了些白白的花兒,很香,那個就是茉莉花嗎?”他抬手指向一旁案上擺著的花朵。

  “對,那就是茉莉花,原來王府裡也有茉莉花。”她拿起一呆花放到鼻下輕嗅著,馥鬱的甜香沿著鼻端吸入肺腑內,令人心曠神恰。

  他拿過她手上的花,插在她的鬢上,歪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你跟花一樣好看。”說著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她又羞又喜的垂下眼,面頰隱隱有些發燙,接著也羞赧地在他唇上親了下。

  他摸了摸被她親過的嘴唇,呵呵笑了出來,“換我親了。”他覆上她的唇,這次停留得稍久才離開,然後興匆匆的盯著她道:“該你了。”他似是把這當成遊戲了。

  奚荷月踮著腳尖,攀著他的頸子回吻住他。

  這一次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兩人吮住了彼此的唇瓣,輕輕磨蹭著,彼此的氣息和津液交纏融和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擁抱著對方的手下意識的抱得更緊,四片唇瓣來來回回的廝磨輾吻,誰都捨不得分開。

  奚荷月輕闔著眼,心房顫動著,一股比花還香甜的滋味盈繞在她胸口,她貪婪得捨不得放開,只想一直這麼下去。

  “王妃——”有事走進寢房的菊兒喊了聲,等看清寢房的情形,她急忙捂住嘴不想打擾自家主子的好事,但已來不及。

  緊抱在一起的兩人倏地分開,奚荷月粉頰染著紅霞,一臉羞怯。

  牧荻爾則摸了摸唇角,憨笑道:“方才那遊戲真好玩,咱們下次再玩。”

  “那不是遊戲。”奚荷月糾正他,不希望他把這當成了遊戲。

  “不是遊戲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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