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王妃娘娘要休夫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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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自個兒說錯話,惹自家主子不快,菊兒連忙再說:“不過也許王爺復原後,就不記得這段時日的事了。” 奚荷月倏地站起身,“我出去走走。” “可王妃你晚膳沒吃多少……” “我飽了。”她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她一直要自己別介意桃娘的事,可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就像一根刺不時紮著她的心窩。 而教人無奈的是,這種情形怪不得桃娘,因為是牧荻爾纏著她。 她只恨自個兒來得太晚,若是早一些來到他身邊,她就能親自照顧他,那麼此刻讓他惦記在心的人便是她,而不是桃娘。 她歎息一聲,取出先前藏於袖中的那張紙條,看完後便朝東邊的廂房走去。 來到約定的那株樹下,忽然有人輕拍了下她的肩,她正要扭頭查看時,後方傳來一道刻意壓低的女子嗓音,“別回頭,我問你答。” “你是誰?”她須先確定她的身分。 “我是陛下派到旭王府的密探。”略顯低啞的嗓音答道。 “密語是什麼?”嫁過來前,陛下曾派人告知她與密探確認身分的暗號。 “鞠躬盡瘁。”聽對方說得沒錯,她點點頭,“你問吧。” “你貼身觀察旭王數日,可看出旭王是真傻還是裝出來的?” “依我之見,旭王是真傻了。”這是真話,她並沒有瞞騙對方。 對方接著再問:“據說伍總管留下那個風清波是要為旭王清除餘毒,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奚荷月隨即再補充,“但看過那麼多大夫都治不好,他也沒把握,未必能治得好旭王。” “這風清波來歷不明,你多留意他,若是他真有辦法醫治旭王,你儘量從中破壞,別讓他治好旭王,陛下不希望旭王復原。” “我明白。”又等了半晌,身後都沒有再傳來聲音,奚荷月知道對方已經離開,便走出樹蔭下,慢慢走回寢院。 秋夜裡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她垂眸思索著該如何避開那些探子的耳目,讓風清波治好牧荻爾。 他當年雖然輔佐陛下登基有功,但如今陛下大權在握,容不下這些昔日的功臣,已有不少手握重權的朝臣被陛下藉故誅滅,如今朝中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輪到的便是自己。 她第一次見到牧荻爾那時,便是他回都城參加陛下的登基大典。 當年皇位之爭導致除了陛下外的所有皇子都死絕,連年幼的皇子都沒留下,從這裡就可看出陛下的心狠手辣,如今他想拔除旭王這個皇叔也不意外。 若是牧荻爾仍是呆呆傻傻的模樣,陛下也許還容得下他,一旦他恢復了,只怕陛下就不會再讓他繼續活著。 想到這一層,奚荷月神色凝重,不知該怎麼做才能保他平安。 酬神祭這天,依禮需由當地身分最尊貴者出面主祭,但由於旭王出事後已不適合當主祭,便由身為王妃的奚荷月代為主祭。 在一連串的儀式後,奚荷月身著一襲紫色長袍,神態雍容,緩步走上祭台,在笙樂伴奏下,張口吟唱祭文—— “此吉日吉辰,奉上瓊漿蘭桂,五音齊鳴、香花為毯……恭迎眾神……庇護日耀,恩澤眾生……” 奚荷月的嗓音清亮如鈴,吟唱的聲調悠揚肅穆,祭文透過她的聲音,清晰地傳到祭台下每個人的耳裡。 隨著她的吟唱,侍者從兩側的高臺上灑落一籃又一籃的茉莉花,花朵如雨落在眾人身上和地上,頓時花香四溢。 站在人中觀禮的風清波,聆聽著她吟唱的祭文,墨黑的瞳中透出笑意,低聲贊道:“她倒是吟唱得有模有樣,每個音皆正確無誤。” 祭文須配合固定的音律和腔調吟唱,而她只在伍總管的要求下學過一日,便已掌握住了每個音每個字的唱法,委實不易。 他唇邊揚著笑,在她吟唱完走下祭台後,悠然出現在她面前,毫不吝嗇的誇獎她,“王妃方才吟唱的祭文真是動人,教我都聽得癡了。” 見到他,奚荷月眉心輕顰,“多謝風公子稱讚。”她微一頷首便要離去,不想與他有太多接觸。 他慢條斯理的叫住她,“王妃為何這麼急著走?難道王妃不關心王爺身上的餘毒了?” 她停下腳歲,面帶薄怒,“你想拿王爺來威脅我?” 他俊美的臉上帶著輕快的微笑,拱手一揖,“不敢,在下只是想向王妃稟告,我的藥配製到何種程度了,王妃若不想聽,那在下就不多言了。” 她斂起怒色,“你說。” “這兒太吵了,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談吧。” 吟唱完祭文後,酬神祭典便算完成,笙樂奏起,鐘鼓齊鳴,接下來便由百姓們歡唱獻舞,因此附近十分喧囂嘈雜。 她急於得知藥的進展,沉吟了下,吩咐菊兒先退下,跟著他走往僻靜之處。 走了片刻,兩人來到一處僻靜暗巷,風清波停步面向她,視線恣意的上下打量著她,然後輕浮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王妃這身打扮可真是襯得你清麗脫俗。” 見他一再輕薄調戲,她冷冷揮開他的手。 “若你叫我來這裡只是想說這些,恕我不奉陪了。”她發誓,等他替牧荻爾祛除了身上餘毒後,她一定要趕他走! “王妃可真是沒耐性。”他輕笑,對她擺出冷臉渾然不以為意,眸裡反倒流露出一抹興味。 她憤而轉身要走,他立即握住她的手臂。 “王妃,何必急著走,咱們有得是時間可以慢慢說。” 她旋過身掙開他的手,怒駡道:“枉你還是王爺的好友,卻一再調戲我,你對得起王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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