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元氣娘出嫁 | 上頁 下頁
二十


  午後時分,察覺到身子逐漸恢復了一絲力氣,錢來寶驚訝的坐起身,她盤坐在床榻上運轉內息,半個時辰後,內力已恢復幾分,身子不再虛軟無力。

  發現這點,她自然也心知她壓根就不是染了什麼風寒,而是被人下了軟筋散之類的迷藥。

  她雖知曉這藥,但因未曾被下過這種藥,加上經驗不足之故,因此先前才會一時沒有想到這點。

  問題是誰、又在何時對她下了藥?她竟渾然不察。

  還有那個大夫……他竟看不出她是被人下了藥,除非他是庸醫,可他當時診了她脈象,明確的指出她身體的情況。

  看來這個大夫八成有問題,且她一直覺得自個兒定是在哪裡見過他。

  她仔細回想著他那張蓄著大鬍子的臉,還有那道從左額延伸到印堂的傷疤,以及眼下那顆黑痣,這麼醒目的一張臉,若是她曾見過,定是不會忘的。

  但她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回想起他那雙眼眸時,漸漸與她記憶中的某個人對上,錢來寶驀然一訝,難道是三哥?!

  可好端端的,三哥做啥扮成大夫的模樣,且若真是三哥,他沒道理看不出她不是染了風寒,而是中了軟筋散啊,三哥常在江湖上行走,不可能連這點都瞧不出來那他為何要騙她?

  還是她想錯了,那大夫不是三哥?

  可她越想那雙眼眸那眼神,越覺得像是自家三哥。

  想不通是怎麼回事,她只好先將心中的疑惑暫時擱下,起身下榻。

  想起尤大哥先前臨走時對她所說的那句話——

  “你若想作踐自個兒,我也無話好說她咽下心頭的苦澀,將昨日收拾的包袱拿出來,取來筆墨,提筆留下一封辭別信,而後悄然離開。

  一直藏在暗處留意自家妹子的錢鎮,見她提著包揪離開廂房,似是打算要走,嘟囔了句,“這丫頭怎麼走了,虧我先前為了阻止她離開,悄悄給她下了軟筋散,不讓她走,沒想到竟然只多留了她半天。”

  這段時日為了自家妹子日後的幸福,他可是煞費苦心,想撮合她與尤不休。

  如今事情都還沒成,小妹這一走,她與尤不休的緣分可就到頭了,錢鎮一時之間猶豫著是要再想辦法留下自家妹子,抑或是去通知尤不休。

  略一沉吟,錢鎮想起尤不休身邊有個武功不錯的人在暗中保護他,於是在自家小妹離開後,他在她房里弄了些動靜,想引人過來。

  馬群聽見隔壁錢來寶住的廂房傳來異響,想起先前聽主子提過她身子不適的事,見自家四爺正微闔著眼,似是在思索著什麼事,他沒驚動他,先過去查看。

  來到錢來寶的廂房前,發現房門竟是開著的,他訝異的往裡頭望去,一個人影都不見,本該在房裡休息的錢來寶不知所蹤,他連忙走進屋裡查看,只發現擱在桌上的一封書信和一隻玉鐲。

  ***

  看完她的辭別信,尤不休心急如焚的追了出去。

  他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他已經管不了之前所想的那些事,他只想把她追回來,想讓她能一直一直留在他身邊。

  錢來寶一路步行離開臨川城,那輛馬車不是她的,她沒動,不過她自小習武,腳程快,很快就出了城。

  來到城門外,她有些留戀的回頭看了一眼,喃喃的說了聲,“今日一別,後會無期,保重。”

  說完,她提步正要離去,有一人騎馬來到她面前。

  “噫,表妹,你這是要去哪?”關從宗駕著馬兒來到她面前,翻身下馬,見她拿著包楸似要離開,訝道。

  先前有人來報,說是在城外瞧見那對姦夫×婦,他出城去找,但找了半晌也沒找著,只好先回來,沒想到會在城門外遇上錢來寶。

  “我要回去了。”錢來寶神色平靜的回了句。

  “你要回去?可你不是身子不適嗎,為何要急著走?”他面露關心的問。

  “我身子已好多了,沒什麼大礙。”

  “要不等我……”

  關從宗心中盤算著想先留下她,等找到那對姦夫×婦,再送她回去,但他話尚未說完,駕著馬車急急追來的尤不休,見到錢來寶竟與關從宗在一塊,誤以為她是要跟著關從宗回去,頓時又驚又怒。

  “你不辭而別,竟是要跟他走!”

  “我與表哥是……”巧遇,但她這話只說到一半,便被關從宗打斷。

  看出尤不休誤會了,但關從宗不僅不想讓錢來寶解釋清楚,還刻意揚聲對尤不休表示,“我與表妹要回鳳林武館,勸你莫再橫加攔阻。”

  他這話無疑沸水入油鍋,把尤不休胸腔裡那把熊熊怒焰燒得更烈,瞪著錢來寶的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你想清楚了,真要跟他走?!”

  錢來寶只說了個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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