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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如果是公事,她會直接跟我說。”

  “先別亂猜了,等回來見到她就知道了。”

  “嗯。”徐捷安垂眸,盯著手上的手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輕叩門扉兩聲,聽見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後,徐捷安扭開門把走進董事長辦公室。

  “媽,你找我?”

  “捷安,你今天去複診,情況還好嗎?”看見兒子進來,顏玉竹先詢問他複診的情形。

  “骨頭恢復的情形很好,可以開始做複健了。”

  顏玉竹點點頭,微一沉吟後,開口說:“剛才我看見依芸到洗手間裡吐。”

  “她哪裡不舒服?”他隨口問。

  顏玉竹定定地望著兒子,面容嚴肅,徐徐出聲道:“她說她懷孕了。”

  當時顏玉竹看見莊依芸不舒服,關心的上前詢問要不要找人送她去醫院,她回答不需要,因為她不是生病。

  見她嘔吐的情形,又聽了她的話,顏玉竹心思一動,便問她是不是有了身孕,結果她點頭承認。

  “她懷孕了?怪不得她這幾天精神不濟、常常出錯。”他恍然大悟。

  “但是……捷安,你知道她說小孩的父親是誰嗎?”說到這裡,顏玉竹神色不禁有些凝沉,當時莊依芸承認自己懷孕後,遲疑片刻,也一併告訴了她孩子的父親是誰。

  “是誰?”想起穆紫文提過的事,他下意識的說:“是黃俊豪嗎?”

  “不是。依芸說,孩子的父親是你。”

  這句像一枚震撼彈直接轟過來,徐捷安當場被震得一臉驚愕。

  “我?媽,你在開玩笑嗎?我可沒有使人隔空懷孕的能力。”

  他根本沒碰過莊依芸,怎麼可能會讓她懷孕?

  “她說是三個月前一次公司聚餐時,你喝醉了、酒後亂性而懷下的孩子。”顏玉竹聽到這個答案時的驚訝,絕對不亞于兒子。

  “三個月前?”他扭緊了眉頭,努力回想著。

  顏玉竹提醒兒子道:“我記得你那天沒有回家,第二天回來說你喝醉了,被依芸扶回她家休息了一夜。”她知道兒子酒量不好,一瓶就能讓他醉倒,所以平時他在外面喝酒一向很節制,鮮少有喝醉的情形發生。

  徐捷安也想起了那天的事,“那天我確實是多喝了幾杯,爛醉如泥,但在那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去侵犯依芸?”

  那晚就是他唆使Amy去向陳信榮要電話的那天,當時看見穆紫文生氣的離開,他也心情不好,所以晚上公司聚餐時,他便忍不住借酒澆愁。

  醉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第二天是在莊依芸家醒來。

  但當時,她並沒有跟他說什麼啊……

  對了,那天醒來時他衣衫是有些淩亂,不過當下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自己喝醉了,因為熱才下意識去解開扣子——

  思及此,他臉上掠過一抹震驚,莫非他真的跟莊依芸……

  顏玉竹沒有漏看兒子臉上的表情,“捷安,你想到什麼了?”

  “……那晚的事,我沒有半點記憶,只記得自己醒來時衣衫不整……”徐捷安艱澀的開口。他鮮少為什麼事驚慌,但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害怕,怕莊依芸肚裡的孩子真的是他的。

  “依芸肚裡的孩子,該不會真是你的吧?”聽兒子這麼說,顏玉竹的心頓時往下一沉。

  如果莊依芸真的懷了徐家的骨肉,那麼,這個孩子他們就必須認。但是這樣一來,兒子跟紫文的感情恐怕會產生裂痕。

  他不假思索的脫口說:“媽,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胎兒已經有三個月了,難道你想叫依芸拿掉嗎?”

  “如果讓紫文知道這件事,她一定無法接受的。”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感情,要是因為這件事而令她對他不諒解,他會很不甘心。

  “紫文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好好跟她解釋,我想她應該能體諒你,畢竟這件事是發生在你跟她交往前。”

  “媽,你太不瞭解紫文了,以她的個性,絕不可能接受這種事。”紫文那麼要強,怎麼可能容忍得了他跟莊依芸有個孩子?

  “如果你擔心紫文生氣,媽可以幫你跟她解釋。”顏玉竹溫聲說。

  徐捷安低頭思索片刻後,開口道:“媽,能不能暫時先不要跟紫文說,至少等弄清楚依芸肚裡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再說。”

  他不想冒任何失去紫文的風險。

  先前自己才跟紫文說過,他跟莊依芸除了工作之外絕沒有任何私人的感情,現在卻突然又告訴她,他跟莊依芸不小心有了孩子……只怕她會以為他是蓄意欺騙她,不難想像她會有多憤怒。

  明白兒子有多在意紫文,顏玉竹冷靜的為他分析,“捷安,要真正弄清楚依芸肚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只怕要等她把孩子生下來驗過DNA才能厘清,但是你覺得,這件事能瞞得了紫文這麼久嗎?而且到時候若證明孩子真是你的,你又要怎麼跟紫文解釋?隱瞞不是好辦法,我覺得你最好先跟紫文坦白。”頓了下,她再說:“不過在你跟紫文談之前,我希望你先跟依芸談談,弄清楚到底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徐捷安幽黑的眼眸靜靜注視著站在面前的莊依芸,沉默片刻後,他面無表情的開口,“你懷孕的事,有沒有可能是醫院弄錯了?”

  聽見他的話,她走出他的辦公室,過一會兒帶回了一隻牛皮紙袋,從裡面取出一張超音波與一份檢查報告,遞給他。“這是我上星期去做的檢查,超音波上清楚的照出了我肚裡懷的胎兒。”

  徐捷安接過看了一下,忍不住質疑,“你說是那天我喝醉發生的事,既然如此,那第二天我醒來,你為何什麼都沒說?”

  “我以為就算總經理喝醉了,自己做過什麼應該還是多少有些印象。”做了那種事,她不相信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完全不記得曾經發生過那種事。”他堅決否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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