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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是為她著想,免得她一直單戀著你,這樣很可憐。”她認真的道。

  與其讓莊依芸暗戀枯等,還不如令她儘早死心,才能再投入另一段感情裡。不管她最後會不會和那個黃俊豪在一起,自己都會祝福她能找到一個她愛、對方也愛她的人。

  “不是擔心我被她搶走?”她這麼緊張,令徐捷安很樂,眉角眼梢皆染上愉悅的笑意。

  她揚起秀眉,“如果你這麼容易就被搶走,那也沒什麼好希罕的了,我會放鞭炮送你走。”他若真的這麼禁不起誘惑,那根本就不值得她愛。說著,她斜睨著他反問:“你會嗎?”

  “不會。”他毫不猶豫地表明自己的心跡,“我跟她除了工作上的關係之外,沒有任何私情。”對方當了他兩年的秘書,如果真要有什麼早就發生了,不會拖到現在。

  穆紫文想了想,慎重地開口說:“徐捷安,如果將來你變心了,我希望你能第一個告訴我,不要讓我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只要你坦白跟我說,我就會放你走,不會強求。當然,我自己也一樣。”

  如果兩人之中,有一個人的感情變了,卻還硬要將彼此綁在一起,只會讓雙方都痛苦,誰也不會開心。

  好聚好散,是她對他唯一的要求。

  “好。”徐捷安點頭答應。

  即使覺得不可能有這一天,他不會對她說他對她的愛永志不渝這種話,因為愛不是用嘴說,而是要用行動來證明。

  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告知徐捷安開會的時間已到。

  “我等你回來。”她露出燦爛的笑靨,替他再整理了下領帶,才催促著他離開。

  富星雜誌分兩期刊載了穆紫文所寫的有關殯葬業與安提服飾的報導,得到很熱烈的迴響。尤其是那篇安提的報導裡刊登了名設計師Ann的專訪,引起媒體圈的一片譁然,不少同業紛紛向穆紫文打聽,她究竟是怎麼採訪到Ann的。

  但她全都只回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只要徐捷安一天不想公開自己的身份,她就會為他死守這個秘密。

  打完一篇新的採訪稿後,穆紫文瞥了眼腕表,起身離開雜誌社,趕著到天河接徐捷安回醫院複診。

  經過兩個多月的休養,他肩膀上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手上的石膏也已取下,斷骨的部分癒合得很好,上個月便開始回天河上班。

  來到天河,她正要敲門進徐捷安的辦公室時,莊依芸剛好從裡面開門出來,她朝對方點頭示意,莊依芸卻依然低著頭沒有理她,逕自從她身邊走過。

  進去後,穆紫文納悶的望向稔捷安,“莊秘書怎麼了?臉色好差。”

  “她這幾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是錯誤百出,就是忘了這個漏了那個。我剛說了她一頓。”

  “我覺得她氣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我也這麼問她,說如果不舒服,我可以放她幾天假,等她養好身體再回來上班。”

  “那她怎麼說?”

  “她沒說什麼。”當時他那樣問她時,她只是咬著唇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似乎有事想說,但他一追問,她便又噤聲不語。

  “會不會是感情上的問題?”她揣測道。

  他連忙聲明,“紫文,我前一陣子已經跟她暗示過我們在一起的事,她的感情絕對跟我無關。”

  “誰說是你了?我是在想,會不會是那個黃俊豪又在糾纏她?”

  “黃俊豪?你是說我們公司的禮儀師嗎?他跟莊依芸有什麼關係?”他不解的問。

  “咦?他是你們公司的禮儀師?”她有些訝異。

  “你之前見過他的,你忘了嗎?上次我帶你到醫院看接體的過程,他就是那次負責的禮儀師。”他提醒她道。

  “原來是他,怪不得我一直覺得他有點面熟。”仔細回想了下,她也記起了這件事。

  “你剛剛是說,莊依芸現在跟黃俊豪在交往嗎?”這件事徐捷安倒沒有聽說過。他收拾好桌上的物品,起身跟她一起離開辦公室。

  “不是,我只知道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那個黃俊豪似乎很喜歡莊依芸,但可惜郎有情妹無意。”至於現在兩人有沒有什麼進展,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別人的感情糾葛,徐捷安一向沒有太大的興趣。他牽著她的手,搭電梯下樓。“對了,紫文,下星期耶誕節,你空出兩天的時間。”

  “幹麼?”

  “我訂了一家度假村的飯店,我們去那裡過節吧。”

  “哪兩天?是二十四、二十五,還是二十五、二十六?”

  “二十四跟二十五日。”

  她連忙說:“二十四那天不行,我約好要去採訪一位女企業家。”

  “紫文,飯店我已經訂好了,你能不能跟她改一下採訪的日期?也許她一樣要過耶誕節,說不定會答應。”這是他跟她交往的第一個耶誕節,他很希望能跟她一起度過。

  她為難的說:“可是……我聽說她是個很虔誠的佛教徒。”耶誕節對佛教徒沒有意義。

  瞥見他輕蹙眉峰,看來有些失望,她也不好受。想了想,她找出那位女企業家的電話打了過去,說明想更改採訪的時間,“……好,謝謝你,那就約二十六號下午三點。”

  收起電話,看見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她唇邊也掛起笑意。

  他開心,她就開心;他心情低落,她心情也會跟著不好,兩人的心竟是如此密切的牽繫,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當一個人在乎著另一個人,連他的喜怒哀樂也會一併在意,因為不想看見他不開心,所以會盡全力博取對方的笑容。

  她的心已經徹徹底底被他佔據了,裡面每一個角落都刻上了他的名字,但這種心裡填滿了另一個人的感覺很幸福、很充實。

  下了電梯,兩人剛坐進車裡,徐捷安的手機就驀地響起。

  他接起電話,“喂?媽,我現在正要去醫院複診……不能電話裡說嗎?嗯,好。”

  “怎麼了?你媽說什麼?”

  “她叫我從醫院回來後,去她辦公室找她,不過……她的語氣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媽的聲音聽來有些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會不會是公司有什麼重要的事?”她邊開著她的小紅車載他前往醫院,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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