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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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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眼定定望著他,“可咱們都拜過堂了,還能不作數嗎?” 爹娘以冥婚喜事來破除咒煞,咒煞既然破了,就意味著昨晚的冥婚確實成了,但這冥婚本不是孟息風所願,故而也不想認,可被她這麼一問,他無法逃避,不得不回答她,“我欠你一個救命之恩,日後定會回報。至於冥婚之事,你不要記掛在心上,也許你早已嫁人,等你恢復記憶,屆時我會親自送你回魂。” 似是覺得他說得有理,白荷點頭附和,“就是呀,我可能已經嫁了人,還生孩子當娘了,可先前你爹娘也說了,我定是肉體出了什麼事故,魂魄才會出竅離體,不巧被你爹給招來。”她接著胡亂臆測,“難道我是招了丈夫寵妾陷害,喂我服了什麼滑胎藥,結果一屍兩命?”說到滑胎藥時她隱隱覺得熟悉,好似曾聽誰說過似的。 孟息風提醒她,“你還沒死。” “說不得我小產了,這會我的身子正半死不活呢。”她再隨口猜測,接著問他,“你說我丈夫見我這般,會不會責罰害我的小妾?” 孟息風懶得回答她這胡亂瞎猜的事,逕自往書房去。 她不死心的飄在他身邊,追問:“欸,孟息風,你說那小妾見我昏迷不醒,會不會趁機害死我呢?” 他被她煩得緊,不客氣的啟口道:“你別胡思亂想,事情未必是這般,說不得是你嫉妒正妻,想謀害她不成反倒害了自己,這才會離魂。” “你的意思是說我可能是個小妾?”她歪著腦袋,黛眉微蹙,“我不想做別人的小妾,與其如此還不如嫁給你呢。” 孟息風額頭微抽,不打算再同她繼續這個話題。 此時剛好兩名年輕一輩的孟家子弟正要去探望孟息風,在半途遇上,兩人立即熱絡的迎上前來。 “息風,太好了,你總算破除那惡咒了!” 孟息風只是朝兩人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知這位堂兄弟平日便不是多話之人,性子也有些淡漠,兩人也不以為意,走在左側穿著一襲藍袍,面容俊秀的孟息鈞覷見一旁的白荷,面露疑惑的多瞧了她兩眼。 “息風,這姑娘怎麼在這兒?”昨晚冥婚時他們兩人也在場,自是認得出她便是大伯招來的助堂兄破煞的魂魄。 孟息瀾也發現不對勁之處,“是呀,她怎麼不懼陽光,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他身量壯碩魁梧,下頷蓄了落腮胡,性情有些大剌剌。 孟息風只簡單回答了句,“她是生魂,不是死魂。” “什麼,她是生魂!”聞言,兩人驚訝的盯著白荷直看。 白荷被他們那仿佛在看什麼稀奇之物的眼神給看得害臊了,往孟息風身後躲了躲。 見狀,孟息風不動聲色的往前移了一步,擋住兩位堂兄弟打量的眼神。 兩人這才收回眼神,孟息瀾好奇的問:“她是生魂,那大伯是怎麼招來的?又怎麼能助你破除惡咒?” 關於這點,一旁的孟息鈞不等孟息風回答,便猜測道:“約莫是她的肉身出了什麼意外,致使魂魄離體,才會陰錯陽差被大伯給招來。”說完,他不解的看向孟息風,“不過叔祖不是替你算了個相合的八字,要借著那八字助你破咒嗎?難道這姑娘的八字與叔祖推算出的八字一樣?” 同年同日同時出生之人雖不多,但真要找還是有的,因此同樣的八字並非是獨一無二。 孟息風搖首表示,“我不知道她的八字。” “你不知?”孟息瀾訝道。 白荷從孟息風身後探出頭來,替他回答道:“因為我不記得自個兒的事了。” 自然也不記得生辰八字。 孟息風接腔替她解釋了句,“她失憶了,不知自己是誰。” 孟息瀾瞪大眼,“竟有這事,如此一來不就無法送她回去了!” “生魂離體可不能拖太久。”孟息鈞有些擔憂的瞥了白荷一眼。 白荷點點頭,“這事孟息風方才告訴我了。” 孟息瀾好意道:“那你還不快想想自個兒是誰,咱們才好送你回去。” 白荷白他一眼,“這事又不是吃飯喝水,說想就能想起來。”她腦袋就像被掏空的池子,裡頭什麼都沒有,連從何想起都不知道。 “這種事確實急不來,姑娘也別著急,大伯既然將姑娘招來,定會想辦法幫助姑娘恢復記憶,咱們兄弟也會盡力幫忙打探姑娘的來歷。”孟息鈞勸慰了她幾句。 “嗯,多謝。”白荷點點頭向他道謝。不知為何,對於遺忘的那些事情,她並不急著回想起來,仿佛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她此時只想趁著難得的機會在外頭多玩一會兒。 深夜時分,孟息風脫了外袍準備就寢,瞟見白荷穿牆而入,他皴起眉,“你這麼晚來有何事?” “宅子裡大家都睡了,我想我也該睡了。”雖然她一點都不覺得困倦,可眾人都睡了,也沒人可陪她說話,她無聊之下只好回來找他。 孟息風這才想起娘似乎並未替她另外準備房間,他重新穿上外袍,說道:“我帶你去客房。” “去客房做什麼?” “自然是讓你歇息。”說著,便逕自舉步往外走。 “可我想留在這裡。”她沒動,在床榻旁坐下。 “咱們孤男寡女,豈能同居一室。”他停下腳步,長眉輕攏,肅色道。 “咱們昨晚已拜堂成親了。”她提醒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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