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娃娃召夫 | 上頁 下頁


  金靈兒上前攬住看來被微微駭住的老虎頭,此刻她的身形已比老虎頭高了不少,老虎頭像個小孩般撒嬌的偎進她懷中,長臂環住她纖弱的腰。

  “你胡說,老虎頭什麼也沒說,它是被你的恐怖眼神給嚇傻了。”用那種兇神惡煞的眸光,別說是只猴兒了,就算是個大漢恐怕也會給嚇得說不出話,由此她更確信了自己的臆測沒錯,這個和稀泥絕不是個好人。

  霍曦黎瞅視著那只親昵摟著自己小妻子的猴兒,黝黑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精銳的厲芒。

  那猴兒也朝他一瞬,齜牙咧嘴宛似在向他示威般。

  “靈兒,老虎頭跟著你,看來只會為虎作倀,沒半點好處,我想不如還是讓它回到自個兒真正的親人身邊,對它和對你都會比較好。”

  金靈兒霎時激動得將猴兒摟得緊緊的。

  “不要,誰也不許帶走我的老虎頭!”這猴兒跟了她五年多了,不止是她飼養的寵物,更像是伴隨著她成長的朋友兼玩伴,這些年來,一人一猴建立的情感與信任,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可你沒遵守當年我們的承諾,這只猴兒我不得不考慮將它送回山上的猴群裡去。”霍曦黎的嗓音悠沉,看那猴兒的眸光帶著令人難以察覺的敵意。

  金富貴卻心細的發覺了他的異樣,先是不解,隨即捋著下頦莞爾的一笑。原來這小子是在……呵,倒沒想到這小子對靈兒……這下他放心不少了。

  金靈兒小臉滿是熊熊怒火。

  “我沒有忘記,我書也念了、繡也刺了,還乖乖的不再偷溜出莊去,和稀泥,你休想再找藉口,編派理由想送走我的老虎頭。”憶起四年前為了要保全她的老虎頭不被送走,被逼和他訂下的承諾,她便益發的氣憤。

  “靈兒,你最大的本事便是睜眼瞎說,這些年來你書讀得七零八落,繡更是刺得亂七八糟,還不時就溜出莊去惹禍,這四年加總下來,我想我應該有足夠的理由送走這只猴子了。”

  “你敢!”她轉向親爹,可憐兮兮卻又忿忿不平的道:“爹,倘若老虎頭被送走,我一定也不會再留在莊子裡,老虎頭去哪我就要去哪,這世上只有老虎頭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為連爹也不再疼我,還找個惡人來欺壓我,若是再失去老虎頭,這樣的地方我也不想再待了。”

  金富貴咧嘴一笑,柔聲安撫女兒,“靈兒,你別擔心,你只要乖乖的讀書、刺繡,要出莊去玩,記得和曦黎說一聲,讓他派人保護你出去,曦黎便不會送走老虎頭。”

  當年也真虧曦黎逮到女兒的弱點,以送走猴兒來讓女兒和他訂下承諾,這四年來,女兒在學識和女紅上面著實長進了不少。

  金靈兒委屈的扁嘴。“我還不夠乖嗎?爹的心現下都向著和稀泥,心底根本就沒有靈兒,只相信他說的話,靈兒說的話您都不信。”

  金富貴將女兒擁入懷裡。

  “靈兒,不是這樣的,你可是爹的心肝寶貝,爹最疼的當然是你,至於曦黎管你也是為你好呀,他是希望你多學點東西,不要成天盡花在玩樂上。”他苦笑著,不知該如何才能讓女兒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才不是,他只會板著臉凶我。”他對任何人都是和顏悅色的,唯獨對她,不是臭著一張臉,便是沉著臉斥責她,她再笨也知道和稀泥不喜歡她,哼,橫豎她也討厭他,算是扯平了,誰也不吃虧。

  霍曦黎劍眉緊了緊,無法瞭解他的妻子那顆小腦袋裡究竟怎麼想的?竟然會當他想要謀害她!

  憑一席她沒聽完整的對話,外加她豐沛的想像力,便信誓旦旦的控訴他的罪狀,羅織莫須有的罪名給他。

  四年來對她的管教顯然是白費了,或許,是該改弦易轍,另謀他法來教養她,否則再繼續下去,只怕日後兩人不成怨偶都難。

  金富貴揚了揚手示意他別介意。

  明白他再留在這裡,也解不開金靈兒對他的誤解,霍曦黎決定離開書房,讓他們爺兒倆好好談一談,或許莊主能開導開導她。

  望著手中特別做的陀螺,霍曦黎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

  離去前他將手中的陀螺遞給金富貴。

  “其實曦黎是很疼你的,知道嗎?傻丫頭。”金富貴把那只彩繪得十分美麗的陀螺交給她。

  她驚詑的接過陀螺,開心的道:“爹,您怎麼這麼厲害?神不知、鬼不覺就將和稀泥的陀螺給摸了過來。”她壓根沒料到霍曦黎會沒條件就將陀螺給她,只當是她爹不知何時學了神技,從他身上扒來的。

  金富貴不知該氣抑或該笑的歎了口氣。

  “寶貝女兒呀,你這腦子裡究竟裝些什麼?說你笨,卻又滿腦子奇奇怪怪的想法,說你聰明嘛卻又胡裡胡塗的,看不清事實,這陀螺是曦黎方才離開前交給我的。”他指著上頭的烏獸彩繪。“你瞧上頭畫的這些漂亮的圖案,可都是出自曦黎的筆跡。”

  “爹是說這些是他畫的?”她好奇的問。

  “沒錯,他對你呀是真的用了心。”

  “是呀,用心想害慘我。”金靈兒咕噥的道,可望著手上精巧的陀螺,她卻愈瞧愈喜歡。

  “靈兒,你現下還小不懂,日後你定會明白曦黎的好處。”金富貴語重心長的說。

  讓兩人成親也四年了,這四年裡靈兒平平安安無災無病,臉色也較四年前還紅潤健康,看來無塵說的沒錯,曦黎當真是個福澤深厚之人,能庇蔭得了靈兒。

  他很欣慰,也很滿意得到了個極有才幹的女婿,唯一的問題是這丫頭對曦黎先入為主的偏見,何時才能消除?

  奇怪,這丫頭從不曾討厭過誰,她出生至今,更是不曾聽她道過誰的長短、說過誰的是非、評論過誰的不是。

  但唯獨對曦黎,她非但有一堆的意見,還懷疑他想謀害她,她為何會如此的不喜歡曦黎呢?

  金富貴深思著個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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