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娃娃召夫 | 上頁 下頁


  “不過鈴蘭口中所說的那個頑劣的丫頭不是你,是在指她的三妹,她三妹脾氣暴烈剛硬,又不聽人勸,動輒和人打架,鈴蘭即將出嫁,很擔心她這個妹子再惹出什麼事來。”

  金靈兒絲毫不接受他的說詞,憤怒的再質疑。

  “你休想再狡辯,我聽得很清楚,你跟她說什麼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會有法子治她的,你話中分明指的是我,你想要害死我對不對?”

  霍曦黎沉下了眉。

  “我的原意是想安慰鈴蘭,慢慢想總會覓出個法子來導正她三妹的性情,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也只有這丫頭才會這般,既然要窺聽,卻又不把話給聽明白,弄得一知半解,最後索性自個兒另做詮釋,幻想自己是可憐的受害者。

  金靈兒杏目圓瞠小臉含怒。好,任他再滑頭,也不能撇清下面這件事了。

  “我看到她拿了一包毒藥給你,這點你總不能再睜眼說瞎話了吧?”

  “她確實是給了我一包藥。”霍曦黎由懷中取出。

  金靈兒一見那藥,猶如當場逮著犯人般,揚高嗓音對金富貴道:“爹,您瞧,真的有這毒藥,這會兒您信我了吧,他真的想下毒害死咱們。”

  “靈兒,且聽聽曦黎怎麼說。”金富貴不動聲色的看向霍曦黎。既然他敢把藥拿出來,這就表示他心裡沒鬼。

  “這藥是我特別托鈴蘭帶來的,鈴蘭家是開藥鋪的,這種藥是她家特製,專毒耗子的藥餌,只消擺在耗子出沒之處,不用多久就能將耗子消滅。”

  金富貴點了點頭,贊許的開口,“這陣子莊內耗子肆虐,我才想讓總管想想辦法撲滅那囂張的鼠輩呢,你倒有心,先著手做了。”

  金靈兒見親爹似乎全然沒有責怪霍曦黎的意思,反而對他的做法頗為稱許,不由得著急了,唯恐親爹就這樣被他給矇騙了。

  “爹呀,您不能相信他的話,他說要一點一點下藥,讓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全死掉。”

  霍曦黎不疾不徐的解釋,“這藥餌毒性烈,一口氣全下,怕會讓那些沒中毒的耗子,見了那些中毒耗子的慘狀,有了警惕,不肯上當吃餌,所以必須分幾回讓它們慢慢的中毒而死。”

  金富貴對他的理由再度肯定。

  “說的也是,那些鼠輩可狡猾得緊,不會那麼容易上當,要將它們消滅可要費一番功夫。”在靈兒來向他投訴時,他就猜到八成是這小丫頭誤會了。

  本不想召來霍曦黎,可這丫頭卻非要與他對質不可,為了證明他的清白,他只得喚他過來,省得這丫頭繼續誤會下去。

  金靈兒全然不接受他的任何解釋。

  “爹,你不能信他呀,這些全是他事先想好的,您別被他給騙了。”他竟然連這點也編妥了一套說詞,把她所有的質問,都變成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惡!這奸險狡猾的壞蛋,她才不會就這樣上了他的當。

  金富貴試著想說服女兒相信霍曦黎的為人。

  “靈兒,爹相信曦黎不是這樣陰險惡毒的人,他不會毒害任何人的。”畢竟曦黎是她的丈夫呀,她這麼懷疑自己的夫婿,往後兩人要怎麼一塊生活?

  他是知道女兒對曦黎的管教十分的不滿,不過這是當年曦黎考慮了整整三天之後,答應娶女兒為妻所提的條件。

  八成是他覺得他這個做爹的太過寵溺女兒了,怕他把靈兒給寵成不識大體又驕縱放肆的女子,所以才想接手負擔管束女兒的責任,希望把她教養成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

  說實在的,這幾年多了一個人幫著他管束頑皮的女兒,他確實輕鬆了不少,尤其曦黎對女兒的管教都在合情合理的範圍內,所以他也樂得清閒。

  “爹,和稀泥他不是一個好人。”他從沒對她和顏悅色過,每回見了她不是板著臉,就是責備,不像對那個鈴蘭一樣,輕聲細語又溫柔體貼。

  錯不了的,一定就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他吃裡扒外,和鈴蘭勾結串謀好了,要加害山莊裡的人,然後謀奪山莊的財產。

  他可以騙過爹爹,但是她絕不會叫他三言兩語就給騙去。

  “靈兒,爹不是早跟你說過多少次,你可以叫他大哥或是曦黎哥,就是不許再這麼沒禮貌。”四年來的觀察與考驗,對霍曦黎的才能與人品,金富貴十分的欣賞。

  霍曦黎的才幹甚至遠超乎他的預期,他是個能做大事的人,能得他為女婿,他很滿意。

  可女兒的執拗讓金富貴十分的頭疼,尤其她一直對霍曦黎沒多少好感的事,更叫他擔心。

  “莊主,靈兒喜歡這樣叫,我並不反對。可……”霍曦黎取出一隻手掌般大小的陀螺,睇向金靈兒。“本來這個是要給你的,但你顯然並沒有乖乖的在書房中跟夫子讀書寫字,我只好把它送給別人了。”

  金靈兒眸兒頓時一亮,探手想要拿他手上之物,霍曦黎快一步的將手伸回。

  “你既然說要給我,怎麼可以又把它送給旁人?”她不平的道,眼巴巴的望著那只被他握在手心的陀螺。

  她沒見過那麼漂亮的陀螺,上頭彩繪得五顏六色,有鳳凰還有麒麟等異獸。心思頓時被轉移,一時忘了站在眼前的人,是想謀害她的人。

  “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我是說本來若是你乖乖的待在書房和夫子讀書寫字,我就會將這只陀螺送你,可你卻想溜出山莊到外頭玩耍,你自個兒說,依照規矩該怎麼處罰?”

  “什、什麼?我哪有要偷溜到莊外去?”她眼兒一眨,“我這不是還在莊裡,哪兒也沒去。”

  “是嗎?那麼你當時不待在自個兒的書房,鬼鬼祟祟到後門是想做什麼?”

  “我、我是去賞花,不信你問老虎頭,”她拍了拍身旁的猴兒,一臉認真的問:“老虎頭你說是不是?咱們不過是看夫子睡著了,所以才去瞧瞧風景罷了,對不對?”

  老虎頭咧嘴搔了搔頭,吱吱叫了兩聲。

  “瞧,人家老虎頭也說沒錯,你休想誣賴我。”有了猴兒的回應,金靈兒有恃無恐。

  霍曦黎走近老虎頭,彎腰對視著它的猴眼。

  “老虎頭,你再說一次,靈兒她是不是想溜出莊去?”淩厲的眸宛似在審著犯人似的,瞧得老虎頭不由得連退了兩步,無措的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向他。

  “嗯,它說沒錯,你確實想偷出莊去,靈兒,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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