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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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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傷口很淺,沒什麼大礙。”沉溺在他關切的眼神裡,丁挽秋唇瓣不自覺的綻開暖笑,方才因不安而緊蹙的眉心早已舒展開來。 銀珠在一旁看見兩人凝眸相視,交會的眼波裡仿佛隱隱竄動著什麼,她輕勾起唇,很為丁挽秋開心。她就知道,少爺若是明白少夫人的好,一定也會喜歡少夫人的。 捧著他親手作的那只白梅漆瓶,丁挽秋唇邊有著掩不住的欣喜,“謝謝你送我這只漆瓶。” “你若喜歡漆器,可以上書齋那兒去挑些回來擺在寢房裡。” 聞言,她心頭頓時洋溢更多的喜悅,她曾聽銀珠說過,原本這寢房裡擺了不少精美的漆器,但在成親前他全都搬走了。 現在他願意讓她去拿些回來擺放,這是否意味著他不再排斥她,他的心裡真正有了她? 她眉目含笑的清麗模樣,令他忍不住傾過身在她唇上輕啄一口。 丁挽秋臉頰發燙,細長的眼眸亮如星子,又歡喜又害羞。 銀珠見狀趕緊悄悄要退出去,不敢驚擾兩位主子恩愛,但才走到房門前還沒伸手,門扉便被人推開。 寒夫人從外面推開門正要進來,看見銀珠便關心問道:“銀珠,我聽陳管事說挽秋今兒個讓人挾持了,她有沒有受傷?”她雖已將作坊交由寒見塵打理,但她仍在作坊裡悄悄安排了一些人手,作坊的動靜,那些人皆會向她稟報,因此媳婦被岳樺挾持的事已有人傳了回來。 “回夫人的話,少夫人沒受傷。”銀珠連忙讓開,好讓寒夫人進來。 看見她進來,寒見塵對丁挽秋道:“我還有事,晚上會早些回來。” 他旋身要離開時寒夫人叫住他。“見塵,我聽說岳樺與李記有勾結,這事是真的嗎?”要不是方才陳管事來稟告她這件事,她還不知道呢。 “沒錯,陳管事對作坊裡的事應該很清楚,詳情大娘再問他吧,我還要趕著回作坊去。”他知道她在作坊裡安插了些人手,作坊的動靜皆會有人向她稟報。 說完,寒見塵逕自走了出去。 “我沒事,娘不用擔心。”丁挽秋走了過來,溫笑道。 見她安然無恙,寒夫人這才放心,又忍不住痛斥道:“那嶽樺在咱們作坊待了二十幾年,咱們一向待他不薄,他怎麼做得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來?” “說是李記給了他三千兩銀子。”她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為了那些錢他就可以背信忘義出賣咱們?也不想想當年是誰提攜他,讓他做到作坊的總管事,寒家有哪裡對不起他,他怎麼能昧著良心做出這種事?”寒夫人怒道。 “娘別生氣,既然找出內賊,接下來作坊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丁挽秋溫言安撫她。 “這可難說,這些年來李記沒少對咱們使絆子,誰知道那李承祖還會使出什麼陰險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咱們。”這些年來要不是見塵能幹,化解了危機,這寒氏作坊只怕也撐不到現在。 “李記為何要處處針對咱們?”丁挽秋不解的問。 “因為寒氏作坊所製作的漆器一向精美絕倫、冠絕天下,甚至還被宮裡選為貢品,只要咱們作坊還在一天,那李記的名氣就在寒氏之下,所以這些年來他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咱們,不過要不是他背後有那江蘇巡撫納蘭瑞麟當靠山,他也不可能如此猖狂。” 想起當年寒見塵尚未辭官回來接掌作坊,作坊在她手裡一度被李祖承逼得幾乎要撐不下去之事,寒夫人便不禁滿臉憤怒。 她聽出問題所在,“所以即使李記苦苦相逼,但礙于納蘭瑞麟,咱們也不能拿李記如何?” “可不是。”提到這些,寒夫人不由得一臉無奈。“罷了,不提這些事了,挽秋,我瞧見塵近日似乎待你不錯,你可要加把勁,趁機贏得他的心,別讓他再有機會到他侍妾那兒去。” 姚含青前幾日終於來向她請安,但她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只盼挽秋能將見塵的心拴住,否則以姚含青那種性子,只怕會爬到挽秋頭上撒野。 丁挽秋一愣,她方才幾乎忘了姚含青這個人,聽婆婆突然提起,她這才想到在她與寒見塵之間還夾了一個人。 不過,此刻她不敢多奢求什麼,只希望他的心裡能有她,這樣她已滿足。 仔細在漆瓶上描繪荷花,丁挽秋每一筆都很謹慎,她畫得渾然忘我,連身旁多了個人都沒發覺。這只漆瓶她已經畫了兩日,今日即將完成,可不能在這當下出錯。 寒見塵阻止王大娘開口,靜靜站在一旁看她凝神描繪著手上的漆瓶。 半晌,畫完最後一筆時,她如釋重負的輕吐一口氣,然後仔細端詳著漆瓶上的荷花,卻不禁輕蹙了起眉,不太滿意的道:“王大娘,這荷花看起來似乎少了什麼。” “沒錯,少了一抹靈氣。” 聽見回答的竟是寒見塵的嗓音,她詫異的側首,“相公,你怎麼來了?” “少夫人,少爺已經來了好半晌呢。”王大娘笑道。 “相公你怎麼不出聲叫我呢?” “我不想讓你分心。”他接過她手上蘸了色漆的筆,再拿過她手裡的那只漆瓶,在上頭添了幾筆,便勾勒出一隻翩翩飛舞的彩蝶,還有兩隻停在荷葉上的蜻蜒。 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幾筆便畫完,丁挽秋忍不住驚歎道:“啊,多了這只彩蝶和兩隻蜻蜒,這朵荷花仿佛整個都活了起來。” 王大娘說道:“少夫人,少爺可是製作漆器的高手,凡是少爺經手的漆器,那可都是上品,外頭人人搶著收藏呢。還有呀,咱們作坊裡很多外頭沒有的色漆,也都是少爺親手調配出來的。” “原來相公這麼能幹。”丁挽秋覷向他的眼神多了絲佩服。 接過他手裡那只圓身細頸的漆瓶,想到這只漆瓶是他們一起畫的,她眼神更多了抹欣喜甜蜜。 “以後學做漆器時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寒見塵語氣裡隱隱流露一抹疼寵。 “好。”她欣喜的頷首。 “你若沒有事了,我們走吧。” 他是特地來接她的?意識到這件事,丁挽秋唇瓣漾開暖笑,“我沒事了。” 寒見塵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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