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重生做農夫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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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連忙退開,來到太后跟前,露出一臉哀容,鐘氏勉強擠出幾滴眼淚,說了幾句請太后節哀,莫要太傷心等話。 太后十分哀慟的模樣,不欲多言,擺手讓他們出宮去。 兩人離開惠安宮,待走遠後,裴紹再也按捺不住面露一抹喜色。 “等了大半年,可終於把那小子給熬死了,早知道當初那毒就下得猛一些,也不至於拖這麼久才磨死他。” 鐘氏皺著眉低聲說了句,“你傻啦,我求太后這麼多次,太后都還沒答應讓咱們把宏兒過到他名下,這會兒他死了,那爵位……” 裴紹壓低嗓音罵道:“你才蠢呢,他活著這事不好辦,他死了這事才好辦,否則我當初做啥對他下毒。”他恨只恨當初沒一口氣毒死他,讓他苟延殘喘的活到今天,“你想太后那麼疼愛他,他又無子嗣,太后會忍心看他無後嗎,定會想辦法過繼一個到他名下,咱們宏兒可是念玦的親侄兒,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能成為他嗣子,繼承這香火和爵位?” “你說得有理,咱們……”鐘氏正要再說什麼,前面的路忽然被四名帶刀大內侍衛給攔住。 裴紹驚疑的質問:“幾位侍衛,為何攔住我們夫婦倆?” 其中最年長的那名侍衛出聲道:“從你們一踏出惠安宮,太后便命我等一路暗中跟著你們,太后讓我們將你們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記下來,倘若證實真是你們對濟王下毒,便帶你們回去覆命。兩位請吧。”他們可是御前帶刀侍衛,並非一般的侍衛,身手不凡,能無聲無息的跟蹤他們而不被發現。 裴紹夫婦聞言,驚得臉色遽變,鐘氏連忙道:“那毒不是我們下的,你們聽錯了。” “咱們有四個人,八隻耳朵,是不是聽錯,等到太后跟前再做分辨,請。”那侍衛嘴上雖說得客氣,但另外三人已上前挾住他們,前往太后的寢宮。 待裴紹夫婦被帶回惠安宮,見到原本已死去的裴念玦,竟好端端且活生生的端坐在椅子上。 “你、你沒死?還醒來了!”裴紹看見他宛如見了鬼似的。 看著被帶回來的大伯與大伯娘,裴念玦心緒複雜,他自嘲的冷笑一聲,“這些年來我真是瞎了狗眼,才把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夫妻當成親人看待。” 鐘氏震驚之後,明白他們是中計了,他分明是故意詐死來誘騙他們,連忙喊冤,“念玦,你怎麼這麼說呢,這些年來咱們對你可是比對自個兒的親兒子還疼,不管你想要什麼都給你弄來。” “那倒沒錯,我不想讀書,你們便讓我不要讀;我想玩樂,你們找來很多人陪著我一塊玩,我有瞧不順眼的人,你們告訴我,我可是堂堂濟王,看誰不順眼,儘管打殺了。你們還告訴我,皇上和太后疼愛我,我可以在京城裡為所欲為,不會有人敢說句不是,要是真有人敢說就杖斃那人就是。你們蓄意把我養成一個任性妄為、驕縱無禮、不會明辨是非的紈褲子弟。” 而他們卻不會這麼教自己的親生孩子,反倒逼著那幾個兒子讀書識字,還不許幾個兒子跟他玩樂。他們唯一不讓他做的就是接近女色,每次他若有稍微中意的姑娘,兩人總能找到各種理由把那姑娘說得極是不堪,因為他們早就打定主意不想讓他有後。 以前他真以為他們對他比對自己的兒子還疼,現在他知道不是了,這是捧殺,他們是想借此來毀了他,讓他成為一個惡名昭彰、被百姓們怨恨的濟王。 這心思比直接殺了一個人還要歹毒,何況他們還真對他下毒,想毒殺他。 明白裴紹夫婦會被帶回來,定是被那四名帶刀侍衛聽見毒確是他們所下,太后滿臉寒霜的掃了裴紹夫婦一眼,朝四名帶刀侍衛問道:“他們說了什麼?” 四名帶刀侍衛輪流說出一段自己記下的話,合起來剛好就是裴紹夫婦适才所說,且一字不漏。 聽完,太后震怒,“為了謀奪念玦的爵位,你們竟然如此狠心的算計他、對他下毒,虧他還一直拿你們倆當成自個兒的爹娘那般孝敬!” 裴紹夫婦嚇得面色如土的跪下求饒,“太后息怒,絕無此事,是他們聽錯了,我們絕沒有做出這種事來!” 太后怒斥,“他們四人是皇上跟前的帶刀侍衛,耳目比常人還靈敏許多,豈會聽錯冤了你們。”不願再多見兩人一眼,她沉聲下令,“來人,將他們兩人拖下去,擇日處斬。” 被侍衛拉下時,裴紹夫掃驚恐的大叫著,“念玦、念玦,你相信我們,那毒真不是我們下的,我們絕沒有說出那種話,你快求太后饒了我們……” 裴念玦冷冷回道:“蒼天有眼,報應來了,該你們的,躲不掉。” 第十一章 另一邊,卓天揚在聽完裴念玦所說的話後,本要親自提審呂昌,不想卻得知呂昌在認罪後已在牢房裡“畏罪自盡”。 此事令卓天揚大怒,這分明是被人給滅口了,立即下令將刑部相關的數名官員以及裴念玦曾提到的刑求他的牢頭全都一併下獄候審,另外再派去了人重審此案。 在此期間,袁萊安見到裴念玦後,便準備帶姜知樂的遺體回鄉安葬。 裴念玦不願讓她離京,不贊同的道:“本王命人在京城裡找塊福地安葬他就是了,何須千里迢迢把他的遺體運回去安葬?” 袁萊安溫言解釋,“落葉歸根,我想將知樂哥的遺體送回家鄉安葬,金花村畢竟是知樂哥出生長大之處,我相信知樂哥若在天有靈,想必也會希望埋葬在家鄉二 若換作以前的他,定是不顧不管的依著自己的意思,強行將姜知樂的遺骨葬在京城,但在經歷了這大半年來的遭遇,裴念玦已不是以前那般蠻橫不講理之人,心知她說得有理,也不再為難她,鬆口道:“那等我康復後,再去沅陽城接你回來。” “太后不是已為你賜了婚?”袁萊安神色淡然的說了句。這事她是從其他宮人那裡得知的,在知曉他貴為濟王后,她一邊高興他終於達成心願回到自己的身子裡,一邊又為兩人的身分猶如雲泥般懸殊而黯然。 太后賜婚,他不可能不娶,那麼屆時她要用什麼身分留在他身邊?她是想與他相守一生,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他們之間再多了其他人。她想趁著帶知樂哥的遺骸回鄉時,讓自己也讓他好好想清楚這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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