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收編逆臣當夫君 | 上頁 下頁
二十


  “難道有人知道我貪懶嗜睡,所以才刻意吩咐禮部的人這麼做?那我倒要謝謝那個人了,八弟,你可知道是誰?”魏青晚一臉感激。

  見她這般愚蠢,魏青群氣惱得不行,索性直言道:“七哥,你這是被人陰了。”

  她故作詫異,“這話怎麼說?”

  魏青群分析道:“禮部的人不讓你做事,你便無法有所表現,說不得他們在父皇跟前還會參你一個怠忽職守的罪名。”這些事是母妃告訴他,讓他找機會轉告七哥。

  後宮不准干政,然而後宮妃嬪在前朝都有各自的眼線,能隨時得知朝堂上的事,所以他也不意外母妃為何能知道這麼多,他納悶的是,近來也不知道母妃是怎麼了,對七哥比對他這個親生兒子還關心,還一再交代他多親近七哥,他日前曾好奇的問過母妃原因,母妃也不回答,只吩咐他照著她的話做就是。

  “是嗎?那是誰想害我?”魏青晚吃驚的問。

  事實上,那人究竟是誰,她心裡隱約有個底,前陣子從洮縣回來後,也不知韋殊寒同父皇說了什麼,父皇竟當著朝臣的面誇讚她這回差事辦得不錯,還賜了些賞賜給她,怕是因此才引起那人的忌憚,讓禮部給她下絆子。

  “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七哥你要多留點神,別再迷迷糊糊的只管著睡,萬一哪天出了事,都不知是怎麼被人給坑了。”魏青群叮囑道。

  母妃曾交代他,三哥的事就別提了,只讓七哥當心點就是,若非如此,他還不知道原來三哥那人看著性子極好,心思竟這般深沉,連自個兒的親兄弟也要算計。

  據母妃說,二皇兄就是著了三皇兄的算計,才會被廢了太子之位,乃至被圏禁至今都不得釋放,而今他竟然連七哥也不放過,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魏青晚對魏青群特意提醒她這些事感到有些訝異,卻沒有多問什麼,一副受教的模樣點點頭,“多謝八弟關心,為兄以後會注意。”

  她與八弟的關係雖然還算親近,但倒也不是無話不談,皇家的兄弟為了爭奪大位,總不免彼此提防,縱使表面上看來和和氣氣,私下卻是暗潮洶湧,可是這幾日她總能感受到魏青群刻意親近她,原本她一直不明白原因為何,直到她想起她曾替韋殊寒轉交那只白梅玉簪給靜妃。

  從韋殊寒讓她帶給靜妃的那兩句話看來,韋殊寒應是與靜妃有過什麼約定,白梅玉簪是信物,她思忖約莫是靜妃見她替韋殊寒帶話,誤以為她與韋殊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才會交代兒子多親近她。

  兩人一路說著話去了司馬監,在監丞陪伴下,各自挑了一匹馬,臨走之時,忽聽有人來稟告監丞,有一匹準備要送去三皇子府的馬,忽然口吐白沬倒地不起,監丞送他們來到門口,便匆匆趕過去察看。

  回寢宮的途中,魏青晚忽地閃過一個念頭,細細思量後,她把自個兒想到的事告訴了盛嬤嬤與得芫。

  “您是說想利用春日游的機會詐死離開京城,這會不會太倉促了些?”盛嬤嬤緊緊獲起眉心,“咱們先前的計劃是,等您出宮開府後再著手安排。”

  得芫也不贊成,“是啊,只剩下幾日就是春日遊了,時間怕是來不及,還是等您出宮開府後再說,這樣要穩妥些。”

  略一沉吟,魏青晚將她無意中被受韋殊寒發現是女兒身,以及韋殊寒又是如何拿這事來脅迫她,告訴兩人。

  一聽,盛嬤嬤與得芫滿臉驚愕,盛嬤嬤語帶責備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您怎麼沒告訴咱們?”

  “我不想你們擔心,這才遲遲沒說。利用春日遊詐死之事我也是不久前才想到,父皇賜給我的府邸還要一陣子才能修造完成,我怕屆時事情有變,才想把計劃提前。”她沒有能力勸阻韋殊寒不報父仇,也沒辦法提醒父皇,只能出宮離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得芫與盛嬤嬤相覷一眼,盛嬤嬤思量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再仔細合計合計一番,得安排得周全些。”

  得芫有些憂心,“可是再過幾日就是春日游了,萬一沒辦法安排得周全,讓事情敗露了可怎麼辦?”

  “那咱們就想一個能兩全的辦法,縱使事情不成,也不會引人起疑。”魏青晚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計劃。

  戌時一到,魏青晚又附身到韋殊寒的玉扳指上頭。

  她抬目朝外頭看去,桌案上擱著一幅畫,畫中是個穿著淺粉色宮裝的少女,韋殊寒戴著玉扳指的手擱在桌案上,這個角度讓她無法看清楚少女的模樣,只能瞟見一個大致的輪廓。

  見他另一隻手拿著毛筆,在畫像上再添了幾筆,她這才發現這幅畫是他所繪。她沒想到他竟有這閒情逸致畫仕女圖,不禁有些好奇他畫的究竟是何人。

  接著她聽見他自言自語——“若是換成女裝,應該就是這般模樣吧。”

  他這是在說誰?

  下一瞬,她隨著他拿起那幅畫像的手,視野也頓時開闊起來,她連忙往那幅畫看去,第一眼,只覺得畫中的少女有些眼熟。

  她耳邊再傳來他低喃的說話聲——“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

  那醇厚的嗓音彷佛對畫中之人隱隱透著欣賞之意,也不知是哪位名門閨秀竟能得到他這般讚賞,不知怎地,她心下竟隱隱生起了一絲澀意。

  他在她面前從不曾這般溫言細語,他只會威逼她、脅迫她,一心只想利用她來達成他的野心。

  她接著想起他至今尚未娶妻,聽說他似乎曾訂過親,後來那位小姐據說得了急症過世,此後他便未再議親,她不禁猜想,莫非他鍾情于那位小姐,為了她遲遲不娶?畫像之人,該不會就是那位紅顏早逝的小姐?

  這麼一想,她再朝畫像看去,這一次,她仔細瞧了瞧,忽然間有些驚疑不定,那名少女的模樣似乎是……

  她不敢置信,瞪大眼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沒錯,雖然是身著女裝,但那五官她認得,因為她每日皆能在銅鏡裡看到——那分明就是她!

  他竟畫了她的肖像,他這是想做什麼?!莫非他對她……這麼一想,她的心頭漾過一絲莫名的羞喜之意。

  “早晚有一日,我會讓你能光明正大的換上女裝,名正言順的出現在世人眼前,無須再時時憂虎身分曝露。”韋殊寒望著手裡的畫,低聲許下承諾,渾然不知他的這番話,全被本人給聽了去。

  聞言,魏青晚心尖一顫,震驚的望著他,他竟是這麼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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