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收編逆臣當夫君 | 上頁 下頁
十九


  她一臉虛心求教的表情問他,心中卻是一驚,他竟然知道那日是她去找了太后為他解圍,她面稟太后時,只有太后和她寢宮裡的人知道,難道太后寢宮裡有人被他收買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天她回寢宮後,特意讓得芫留意鳳來宮的動靜,得知太后過去不久韋殊寒便離開了,父皇與太后稍後才離去,似乎沒發生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

  “羽妃的事,七皇子真不知情?”韋殊寒陰冷的眼神緊盯著她。

  前日太后竟那麼巧也來到鳳來宮,他便疑心有人通風報信,派人暗地裡詢問太后寢宮裡的人,才得知竟是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后,她素來是不愛管閒事的注子,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知曉羽妃的身分。

  “自打羽妃進宮以來,本宮連見她一面都不曾,對這位神秘的羽妃娘娘,不說本宮,就是後宮裡的人多半也不知她的來歷,莫非韋統領竟知道羽妃娘娘是誰?對了,那日韋統領可有見到她?不知羽妃是否生得傾國傾城,父皇這才將她藏起來,不讓人見她?”魏青晚從容不迫的提出一串疑問反問回去。

  韋殊寒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

  那天若非他一時起了善心,想為她換下被汗沁濕的單衣,也不會發現她的秘密,依他觀察,她的聰明才智並不如所表現出來的這般平庸,倘若她是如此無能之人,又豈能揣著那天大的秘密平安至今?

  雖說羽妃的事在宮裡是禁忌與秘密,但當年祖母都能打探到羽妃的真實身分,難保沒有其他知情之人。

  “韋統領做什麼這麼看著我?”見他目不轉睛的盯住自己,魏青晚心中暗自提防,卻露出疑惑的表情。

  韋殊寒突然逼近她,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不懷好意的道:“臣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民間的女子,若是教男子瞧見了身子,只能嫁給對方,那日,臣不慎也瞧見了七皇子的身子,心中甚為惶恐,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刻意提起這事,就是要警告她別起異心,否則休怪他不留情。

  她愣了一愣,隨即羞憤的用力推開他,喝斥道:“放肆!本皇子乃千金之軀,你膽敢褻瀆,依規矩該拖下去斬了!”

  她那晚酒醉時也說要斬他,看來她對於他脅迫她一事恨之入骨,他喉中滾出笑意,對她的怒斥,絲毫不以為意。“看來宮裡的人全都小覷了七皇子,如此甚好,這對咱們的計劃大大有利。”

  不論她是否得知羽妃的身分,他都不會放了她,她既然上了他的船,此後就只能與他休戚與共。

  “什麼計劃?”她驚疑不定的問。

  他壓低嗓音,一字一字緩緩的在她耳畔說道:“自然是扶持七皇子登上大位的計劃,七皇子沒忘了這事吧?”

  魏青晚心頭一凜,“父皇龍體康泰,提此事未免太早。”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咱們還是早日做準備為好,若是哪天朝廷有異變,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指父皇他……”他打算對父皇下手了?!

  “臣可不敢如此大不敬,只不過事事難料,沒有人能夠預測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兵法有雲,勿恃敵之不來,恃吾有以待之,凡事早做籌謀總是好的。”

  “韋統領打算怎麼做?”魏青晚試探的問。

  “待臣為七皇子安排好一切,自會向七皇子稟告。”說完,韋殊寒沒再多待,起身離去。

  他還在孝期,要趕回去為祖母守靈。依規矩,親人亡故後,三天內便得下葬,下葬後,得守七天的靈,這才算出了孝期,今日剛好是第七天。

  魏青晚獨坐在包間裡,抬手撫摸著适才被他碰過的下顎,想著他說的話,這才想到不只他瞧見過她的身子,她也瞧過他赤身露體的模樣。

  兩人都瞧過彼此的身子,誰也不吃虧。

  然而這種話她卻無法告訴他,她也無法提醒父皇韋殊寒意圖不軌。

  一來她沒有證據,只怕她說了,父皇也不會相信:二來當年的事雖是父皇所為,但身為人子,她總覺得自個兒也擔了分責任,故而對韋殊寒心裡也存了一分愧疚,不想害他。

  思量半晌,她苦笑的幽幽喟歎一聲,眼下她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閒情去操心別的事,她該想的是等出宮開府之後,要如何詐死離開京城,至於其他的事,就看老天爺怎麼安排了。

  ***

  “七哥,再過幾日就是春日遊了,晚點咱們去司馬監挑幾匹好馬吧。”魏青群特地來禮部找魏青晚,熱情的邀約道。

  每年四月初二,宮裡都會舉辦春日游,讓皇子與公主們到城郊的明鳳山去踏青賞花,還有一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相伴出遊。

  “好。”她應了聲,將手上一份文卷批完,擱在案頭,站起身,“咱們走吧。”

  不知是有心抑或無意,自她來到禮部這段時日,分派給她的事,少得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處理完,不過她也不打算多問,事情少她樂得清閒,早早就能回寢宮補眠。

  魏青群原以為還要再等上好一會兒,聽她這麼說,有些意外,“七哥,你這麼早就能離開啦?”

  “橫豎這兒也沒什麼事,我瞧外頭的天色陰沉沉的,咱們趕緊到司馬監去,免得去遲了,遇上下雨。”

  兩人並肩離開禮部,魏青群猶豫了下,問道:“七哥,你在禮部可是都沒事可做?”

  “是啊,十分清閒,這差事真是好。”魏青晚笑應了一句。

  見她似是不知,魏青群提醒道:“哪是清閒,這是有人存心不讓你做事。”

  “存心不讓我做事,這是為何?莫非方尚書他們見我是皇子,不好使喚我做事?”她佯作不知的問。

  魏青群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是有人不希望你做事,所以吩咐了禮部的人把你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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