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收編逆臣當夫君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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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駐足原地,目光陰沉沉的,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背影,須臾後,他才旋身走往太后的寢宮。 路過鳳來宮時,他的腳步微微一頓,瞥了眼緊閉的宮門,眼神掠過一抹陰鷙,頃刻間便消散無蹤,神色恢復如常。 “宗人府說這兩天便會上摺子給父皇,等父皇的聖旨下來,待操辦完五皇兄的婚事,接下來就會著手安排我出宮開府的事。”晚上臨睡前,魏青晚將今日去宗人府的事,告訴伺候她的盛嬤嬤和得芫。 得芫欣喜的道:“那就好,總算熬到這一天了,等七皇子出宮開府,咱們就用不著再這麼日日提心吊膽了。”隱忍這麼多年,她早盼著這一天了。 盛嬤嬤臉上不見喜色,反露一抹憂容,“出宮開府雖好,但只怕還有更棘手的事在後頭呢。” “這話怎麼說?”得芫沒想得那麼深遠,不明所以的問。 魏青晚明白盛嬤嬤的擔憂,解釋道:“等本宮出宮開府後,不久父皇想必會給我指一門親事,本宮是娶還是不娶?不娶是抗旨,但娶了之後呢?” 聞言,得芫也跟著擔憂起來,“啊,萬一皇上要真給七皇子指了婚,那可怎麼辦?” 盛嬤嬤望向魏青晚,“看來只能那麼辦了。” 魏青晚含笑點點頭,盛嬤嬤打小照顧她長大,就連她的心思也很清楚。 得芫不明白兩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著急的問道:“盛嬤嬤,你倒是把話給說清楚,那麼辦是要怎麼辦?” 魏青晚招手讓她靠近些,把自個兒的打算告訴她。 聽畢,得芫驚訝的瞠大眼,“這可是欺君!” “我欺得還少嗎?”魏青晚苦笑道。 盛嬤嬤神色嚴肅的道:“只有這麼做,才能讓七皇子徹底擺脫這把日夜懸在她頭頂上的劍。” 得芫想了想,正色的點點頭,“嬤嬤說的沒錯,七皇子要擺脫這身分,只有這條路可走了,屆時咱們可得小心行事,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走漏一絲風聲。” 魏青晚點點頭,再同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她躺上床榻,素來好眠的她,沾枕即睡。 然而剛睡下不久,像是有誰撫摸她似的,她整個人從睡夢中倏然驚醒過來,她睜開雙眼,發現她竟然不在自己的寢房裡,而是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 饒是一向性情沉穩的魏青晚,都被這遽變給驚得瞪大了眼,從擺在眼前的筆墨和擱在桌案上的紙箋,她看出這裡似乎是一處書房,她睜著眼想再看清楚周遭的環境,但眼前似乎有什麼擋著。 倏然間,那種宛如有人在撫摸著她的感覺又出現了,她試著抬頭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摸她,這一看整個人驚呆了,她的身子不見了,她四處看四處找都找不到。 她駭然,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人嗎?來人啊?”她扯著嗓大叫,“得芫、嬤嬤,你們在嗎?嬤嬤、得芫……” 不論她怎麼叫喊,都沒有人回應,這世界上彷佛只剩下她一個人。 就在她震驚之時,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醇厚嗓音——“看來只有這個最適合了。” 這是……韋殊寒的嗓音! 面臨這種詭異的情境,她顧不得其它,急忙喊道:“韋殊寒、韋統領,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韋統領、韋殊寒……” 但他沒有任何回應,她心驚膽顫,不明白她為何會被囚禁在這奇怪的地方。 接著,她瞧見一抹巨大的影子朝她壓了下來,她躲不開,只能驚恐的瞪大眼,可下一瞬,那種被人撫摸著身子的感覺又出現了。 一下又一下,須臾,那巨大的影子離開,她又能再看清東西,那種被撫摸的感覺也隨之消失,這時她瞧見擺在桌案上的紙箋,上頭寫著幾個名字。 有魏青群、魏青瓏、魏青遠、魏青煊,她的名字則排在最後一個。 魏青群是八皇弟,魏青瓏是三皇兄,魏青遠是被圈禁的廢太子二皇兄,魏青煊則是即將大婚的五皇兄。 為什麼紙箋上頭會寫著他們幾個皇子的姓名? 下一瞬,她看見一隻手提起朱砂筆,將魏青群、魏青瓏、魏青遠、魏青煊給——劃去,最後紙箋上只留下她的名字。 她耳邊再度傳來韋殊寒的聲音——“魏青晚,此人為人懶散,胸無大志,比起其它那幾人更好擺佈操弄。” 聽他竟這麼說她,魏青晚有些不忿,就算她平素確實懶散又胸無大志,但沒有人可以擺佈操弄她。 “你可莫要怨我,父債子還,你要怨就怨你父皇,不過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虧待你。”韋殊寒的嗓音繼續傳來。 聞言,她驚訝的蹙凝眉心,父債子還?這是什麼意思? 正當她凝眸細想時,她覺得自個兒的身子忽然被人給舉高了,她嚇了一跳,接著她瞧見韋殊寒的臉,他的臉彷佛變成龐然大物,將她的視線全給占滿了,她驚嚇得瞪直了眼,下一刻,她整個人撞進了他漆黑的眼神裡,他那眼神不像平素那般陰冷,而是透著一抹刻骨的憤恨。 那恨意宛如烈火熔岩,濃烈得教人心驚。 她從不知在他那陰冷的表情下,竟會藏著這般深沉的仇恨,然而這仇這恨是為了誰? “祖父、爹,這深仇大恨孩兒一定會為你們報的,你們等著吧。”那自言自語的嗓音裡,夾帶積累多年的怨恨。 魏青晚聞之心驚不已,但是接下來他沒再出聲。 她的身子偶爾會被抬高,不久又被放下,她對自個兒這離奇的境況,從一開始的驚駭驚恐,已逐漸鎮定下來,一心想弄清楚究竟在自個兒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何會突然變成這般? 當意識再度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魏青晚整個人從床榻上彈了起來,她驚悸的輕喘著氣,她怎麼會突然間跑到韋殊寒那裡去了,是作了惡夢嗎? 可适才那感覺如此清晰,歷歷在目,完全不像在作夢,她打從腳底泛起寒意,整個人下意識又縮回被褥裡,將身子裹得緊緊的,不斷告訴自己這一定只是夢,否則怎麼可能發生如此荒誕離奇的事。 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不久,又酣睡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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