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收編逆臣當夫君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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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邊芳草茵茵,有幾個小童在玩耍嬉戲,還有幾個婦人在浣衣,不知打哪兒飄來竹笛聲,清脆悅耳。 一名穿著湖綠色衫裙的女子騎著馬來到河邊,她挽著婦人髻,容貌清麗,眉目間透著抹英氣,翻身下馬,向幾個浣衣的婦人問道:“大娘,請問白雲村怎麼走?” 在她身後不遠處跟了一輛馬車,馬車裡載著兩名女子,一名年長些,約莫四、五十歲,一名年輕些,約莫三、四十,兩人坐在馬車上,掀起車簾張望。 “你問白雲村啊,”其中一名婦人指向後頭的一條小徑,“那兒有條路,你往那兒走,到底之後再向左拐,看見有兩條叉路,走右邊那條就能到了。” “多謝大娘。”女子的嘴角微微翹起,眼底滑過一抹笑意,她重新上馬,抑制著迫不及待的心情,朝婦人所說的那條路走去,馬車則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 越接近白雲村,女子臉上的歡悅之色便越發明顯,嘴角也越翹越高。 她就要見到那個人了,見面時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才好呢? 好久不見?分別也才一個多月,不算太久,不好。 可有想我?這麼說好似自個兒很想他,也不好。 就在她浮想聯翩之際,已來到白雲村口,遠遠的就見有人站在村子口,那人身量頎長,站得直挺挺,雖瞧不清面容,但她知道這人靜默著不說話時,那張俊逸臉龐定是透著一抹陰冷之色,讓人望而生畏,不敢親近。 可瞧見這人時,她心緒忍不住一陣蕩漾,雙腳情不自禁的夾了下馬腹,催促馬兒走快些。 她還沒到那人跟前,那人便迎了上來,抬起一雙狹長陰冷的眼眸,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遍,確定她毫髮無損,他的嘴角才蕩開一抹笑,伸出手要扶她下馬。 她握住他的手下了馬,還未開口就聽到他的質問——“怎麼遲了兩日?” “我接到你的信就即刻趕來了,路上遇到大雨,這才遲了兩日。” “不是因為貪睡睡過頭了?” “我才沒貪睡呢!” 男子看向馬車裡下來的兩名女子,其中較年長的那個抿著唇,笑而不語。 年輕的那位笑著答道:“爺,這回您可冤枉主子了,主子趕著來見您,這一路上倒是沒怎麼貪睡呢。” 男子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回頭瞅了眼女子,低笑了聲,牽著她的手,走進村子裡。“我帶你進村子裡看看。” “以後咱們就住在這裡嗎?”她隨著他一路往裡走,沿途芳草萋萋,綠樹成蔭,桃花開得燦爛,層層迭迭猶如天邊粉霞,美得讓人目不暇給。 “你若喜歡,以後咱們就住在這兒,若不喜歡,再換個地方。”他語氣如常,但凝望著她的眼神,柔得猶如粉豔的桃花。 她抬眸凝視著他,輕輕淺笑,“咱們已是夫妻,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兒都好。” 魏青晚驚醒過來,想起适才的夢,她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她竟然夢見自個兒與那個人成了夫妻?! 怎麼會好端端的作了這種惡夢?等等,八弟曾說,拜完月老,若是得到月老的應許,就能夢見未來的景象,難道那人是她夫君?! 魏青晚驚嚇得猛地坐起身,背脊漫上一抹颼颼涼意。 這絕不可能,她與他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怎麼可能嫁給他?定是哪裡弄錯了,要不就是月老傳說壓根是胡說八道,不值得一信。 就在她懷疑自個兒所作的夢時,忽然間,她想起适才夢境裡,最後似乎聽見了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來,那時在夢裡沒能聽清楚,怪異的是,此刻她竟然清楚的想起了那老人所說的話——魏青晚,老夫會賜給你一個技能,這個技能將一直跟著你,直到你找到你的幸福為止。 她抱著錦被坐在床榻上,瞇著眼想著那場奇怪的夢和那老人奇怪的話,想了半晌仍參不透究竟是怎麼回事,最後困倦得眼皮再也撐不住,索性把這些全都當成作了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倒頭闔上眼,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過了正月十五,朝廷正式開朝,教導皇子們的夫子也要在這一天跟著百官覲見皇上,因此皇子們暫時休息一日,不用進學聖殿。 魏青晚在床榻上睡得香甜,得芫和盛嬤嬤因為她今兒個不用上課,倒也縱容著她睡到快午時才起身。 “七皇子今兒個可有打算要上哪兒去?”得芫一邊替她梳頭,一邊問。 “今日開朝了,本宮打算去宗人府問問我出宮開府之事。” “五皇子二月要大婚,宗人府這會兒應是忙著操辦五皇子的婚事,七皇子出宮開府之事,宗人府怕是沒這麼快辦。”盛嬤嬤給她拿了一襲灰藍色繡著麒麟紋的錦袍過來,要服侍她穿上。 “我知道,我只是過去提醒他們一下,本宮今年已十六,可以出宮開府了。”她沒奢望即刻就能出宮開府,等父皇下了聖旨,賜下的府邸還得修造一番才能入住,這一來一去,最快也要等到年中。 用了午膳,她準備出宮前往宗人府時,好巧不巧就在途中瞅見一個人,她馬上想起昨晚的夢,下意識蹙起眉頭想回避,但對方看到她了,朝她走了過來,她閃避不及,只得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七皇子。”醇厚的嗓音從兩片優雅的薄唇中吐出。 她輕輕頷首,臉上揚起一抹和善的笑,“韋統領這是要去向太后請安嗎?” 韋殊寒每月總有幾日會進宮來向太后問安,按輩分來算,他們兩人算是表兄妹,不過她與他素來不親,除了在他進宮向太后請安時偶爾會見到他,其它時間她鮮少遇見他。 韋殊寒點點頭,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七皇子這是要出宮嗎?”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抑或是昨夜作了那個夢的緣故,魏青晚覺得他看她的眼神透著些許的怪異,向來陰冷的眸光隱約透著什麼,不過她壓抑住那奇怪的感覺,回道:“沒錯,本宮有事要出宮,就不陪韋統領了。”說完,她拱了拱手,轉身往宮外而去,不想與他多待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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