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娶你添好運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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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夫婦也召來下人一塊找,但看這院落燒成這般,他們不敢再抱持任何希望,他們見季長歡失魂落魄,不死心的一遍一遍搜尋著已找過的角落,心中雖感到不忍,卻也沒有心情安慰他。 思及女兒恐已被燒死,敬王妃抹著淚,對季長歡又惱又恨。 她先前已從杜嬤嬤那兒得知原由,後來雖經季長歡解釋,明白他只是拿敬王府當幌子,誘使陳國舅中計,並非真要對付歐家,可都是他擅自做了這些卻又不告訴女兒,才會給女兒招來這場劫難。 啟明星冉冉升上天幕,季長歡不飲不食的繼續找著,他不停呼喚著妻子,嗓音都叫啞了。 敬王悲痛的道:“你回去吧,莫再找了。”女兒怕是已被燒成灰了。 季長歡唇色蒼白乾燥,兩眼通紅,卻仍不肯放棄。“不,只要沒找到她的屍骸,就表示她還活著,說不定她正躲在哪裡等著我去救她。” 這時陪妻子去探望喜獲麟兒的大舅子、甫回來的歐清堂,見府裡一團亂,震驚得趕到已被燒成灰燼的寢院,問明瞭前因後果,他思忖道:“小妹會不會是躲進那處地道裡了?” 此言一出,頓時驚醒了敬王夫婦,兩人這才想起寢房床榻下確實有倏地道能直通王府外頭,女兒七、八歲時就曾藉由這倏地道偷溜出府,後來擔心女兒再從地道偷跑出去,這才命人封了起來。 季長歡面色激動的急問:“那地道在哪裡?” “我帶你去。”敬王妃連忙領著他過去。 寢院燒成廢墟,斷梁殘木散落四處,那些被焚毀的木頭仍散發著高熱。 她四下繞來繞去,來到寢房床榻的位置,命人移開上頭的焦木後,露出了底下一塊已被燒成黑炭的木板。 季長歡抬腳朝那木板重重踩踏幾下,已燒成炭的木板頓時裂開,往下塌陷,露出底下地道的入口,他立即跳下石梯,沿著地道一路找過去,就在出口附近,終於找到遍尋不著的歐水湄。 “當年歐家祖傳的《鏡光寶鑒》之所以失竊,乃是由於陳家不知打哪兒聽來的謠言,指歐家能自大行王朝開國以來一直坐享榮華富貴,是得寶鑒庇蔭,遂生起覬覦之心,想據為己有,求當年仍是皇后的陳太后想辦法替陳家奪取。” 蘇醒過來的歐水湄斜坐在床榻上,聽著季長歡說明他為何要處心積慮佈局對付陳國舅,他還為她在腰後墊了個軟枕,想讓她靠得舒坦一些。 她這才瞧見他兩隻手包裹著白布,訝異的問:“相公,你的手是怎麼了?” “先前找你時不慎燒傷了。”季長歡不在意兩手都是傷,她能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滿臉心疼的捧著他的手。“一定很疼吧。” 武將出身的敬王沒把他那點小傷看在眼裡,心裡也有些怪罪他,要不是他瞞著他們暗中對付陳家,女兒也不會遭受這場無妄之災,不耐煩的催促道:“男人受點傷不算什麼,快說,後來陳太后是不是真應了陳家的要求,替陳家偷了《鏡光寶鑒》?” “我這傷已經敷了藥,過幾日便沒事,你別擔心。”季長歡先溫言安撫妻子,再徐徐往下說,“歐家乃四王之一,縱使當時身居一國之母的陳太后身分尊貴,也不敢明著強搶,故而派人暗中伺機盜取。” 敬王夫婦與歐清堂夫婦聽到這兒,俱是滿臉吃驚,這件事他們一點都不知情。 “這麼說來,《鏡光寶鑒》如今是在陳家嗎?”歐清堂訝問。 季長歡頷首。“沒錯。如今陳家因謀逆之罪,已被皇上下旨查抄,屆時應能在陳府找到這本遺失多年的《鏡光寶鑒》,物歸原主。” 他先前在青樓,假意要與陳國舅聯手對付歐家時,對陳國舅是這麼說的—— “歐家乃開國四王之一,數年前又襄助皇上登基有功,深受皇上信任,要一舉除掉歐家,除非歐家犯了謀逆大罪。” 陳國舅當即意會,興致勃勃的追問:“你的意思是,要栽贓歐家意圖謀反?但要如何嫁禍他們?” 季長歡答道:“這簡單,只消一件龍袍便能毀了歐家。” 陳國舅質疑,“但龍袍要如何悄悄送進敬王府?屆時又要如何讓那龍袍暴露出來?” “龍袍待國舅爺命人做好之後,我會讓舍妹伺機送進王府,屆時國舅爺再命人暗中在王府製造騷亂,好讓那龍袍能暴露出來。”他不著痕跡的便讓陳國舅接手負責制作龍袍之事。 陳國舅聽聞季長薇也參與此事,心中再無懷疑,應承了下來。 接下來所有的事,季長歡都算到了,唯獨漏算一件事,陳國舅心急,不待他吩咐便擅自命人潛進王府縱火,意圖引起騷亂,這火連燒了王府好幾處院落,而那時龍袍還在陳國舅手裡,他假意拖延,遲遲不派人去取,另一邊暗中命人密告皇上陳家私制龍袍之事。 皇上得知此事,即刻派官員前往搜查,當場在陳家查獲那件來不及藏起來的龍袍。 私制龍袍可是謀逆大罪,陳家一家人因此被抓捕入獄,楊氏也沒逃過。 陳國舅被捕時驚怒不已,明白遭到他算計,在皇上面前憤怒的指控這一切全是他唆使陷害。 他駁斥道:“陳國舅說這事乃我唆使陷阱,真乃荒天下之大謬,這世上誰人不知敬王乃是我岳父,我豈會勾結外人害他?” “那是因為他誣賴你爹當年盜走歐家的祖傳寶鑒,使你爹活活冤死!”陳國舅氣急敗壞的叫道。 “家父生前早已告訴我《鏡光寶鑒》是被何人所竊,我豈會因此而怨恨歐家?要怨也是怨暗中竊走那本寶鑒,使我父含冤莫白的幕後主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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