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淚眼王妃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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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官被人押進大車後,君連堯看向君連笙,意有所指的說道:“這事倒是巧,他潛逃進京,沒遇見誰,偏巧遇見了你。” “興許他是得知臣在朝中不結黨營私,所以才特地找上臣,否則他若找上其他的臣子,未必有命能來到皇上眼君連堯神色一凜,“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背後還有其他的大臣涉案?” 君連笙俊雅的臉露出疑惑道:“臣以為,私換軍糧,再轉賣到陶國,僅憑著君連泗與邵家,要想隻手遮天似是不可能。”頓了頓,他再補上一句話,“不過這事也許是臣多慮了。” 經他這麼一說,君連堯面色一沉,“看來這次朕得徹底清查,朝廷裡還有多少拿著朕的俸祿,不擔朕之憂,卻吃裡扒外的逆臣!” “元帥,屬下剛收到京裡傳來的消息,那糧官逃進京裡自首,抖出了所有的事,如今邵大人和右相都已下獄,皇上還派了人要前來抓您回去問罪。” 聽見屬下的稟告,君連泗又怒又驚,心知若被抓回去,以他所犯下的罪,定無活路。 如困獸般焦怒半晌後,他臉上露出殘暴嗜血的陰狠,“沒人能治我的罪,只要奪得了那皇帝的位置,誰也殺不了我!” 暗中佈置一番後,他召集大營裡的將士,義正詞嚴的說道:“弟兄們,經本帥調查,發現這次軍糧被偷換的事全是朝廷的陰謀!我父王生前率領南鎮軍,為朝廷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扞衛了大運王朝的江山,可功高震主,朝廷早就對我父王和咱們這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南鎮軍心生忌憚,因此才會趁著我父王病重之際,讓人暗中換了軍中的伙食,藉此來離間咱們弟兄的心,這麼做全都是為了要奪取南鎮軍的兵權!” 他接著神色激昂的振臂鼓動道:“弟兄們,咱們被逼到這種地步,定是皇上身邊有佞臣,進了讒言蒙蔽了他。為了大運王朝,為了咱們拼命保衛的江山,咱們不能任由這佞臣繼續蒙蔽皇上。” 要興兵殺進京裡,自是要有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他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來為此番的叛變正名。 “咱們都是不怕死的血性男兒,你們隨我去殺了那佞臣,讓皇上明白,咱們南鎮軍對朝廷和皇上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底下他的親兵和些好戰的士兵高聲附和,“咱們追隨元帥,殺進京裡除佞臣!” 但除此之外,泰半的士兵卻是面面相覷,對他所說的話半信半疑。 就連穆親王留下來的那些心腹老將也在聽完他所說的話,面露驚疑之色。 “元帥,此事萬萬不可。”有幾名老將紛紛出聲勸阻。 君連泗哪裡肯聽,“此事本帥心意已決,為表明本帥剷除奸佞的決心,本帥要將抓到的三名奸細斬首祭旗,來人,將他們三人帶上來。” 隨即六名他的親兵,推著被捆綁起來,堵住嘴的三人走上前去。 站在君連泗身邊的將領,認出那三人正是皇上指派前來輔佐元帥的將領,個個驚詫不已。 “此三人近日在咱們大營裡散播謠言,混淆視聽,導致咱們軍心大亂,人心惶惶,罪該萬死!”君連泗高聲宣佈他們的罪狀後,舉起手裡的刀朝他們的頸子砍去。 三顆被砍斷的頭顱從斷頸上滾落,三具倒地的身軀浸染在湧出的鮮血裡,暴瞪著的六隻眼睛彷佛死不瞑目。 底下的士兵見狀,驚駭的鼓躁起來,不敢相信他真殺了那三名朝廷派來的將領。 君連泗舉起染血的刀,喝令士兵們閉嘴,陰戾的眼神梭巡著身邊的那些將領,再看向底下的士兵,威嚇道:“今後誰敢違抗命令,一律殺無赦。” 駐守京畿的將領孟洲已先一步接到兒子的傳訊,得知君連泗率南鎮軍叛變之事,他連忙派人前去查探,傳回的消息確實如此,趕緊快馬進宮面稟皇上。 君連堯得知此事,怒不可遏,即刻下令孟洲率軍剿滅這支叛軍。 左相適時提出建言,“那些南鎮軍的士兵未必都心甘情願跟隨君連泗叛變,孟將軍倘與南鎮軍相遇,可先試著招降那些士兵,如此一來,或可亂了南鎮軍的士氣。” 聞言,君連堯也頷首道:“沒錯,孟將軍,你此去傳達朕的旨意,此次叛變,朕只追究首謀之罪,其餘投降者一概不追究;倘若有人能擒住首謀君連泗,朕有另重賞。” “末將遵旨。”孟洲領命,率軍前去平亂。 兩軍途中相遇,君連泗騎在戰馬上,意氣風發的下令,“給本帥殺光他們,殺進京城!” 孟洲一邊迎敵,一國命人高聲喊話,反覆的轉述皇上的聖旨,“……投降者皇上一律不追究,擒住首謀者皇上另有重賞、投降者皇上一律不追究,擒住首謀者皇上另有重賞……” 南鎮軍聽見這番話都產生了動搖,泰半的人本就是被君連泗所迫,才不得不跟著他反叛,如今一聽皇上要饒恕他們,皆沒有多作猶豫,紛紛棄械投降。 而另一邊,跟在君連泗身邊不遠幾名將領相覷一眼之後,有三人猝不及防的先後撲向君連泗,幾名剽悍的魁梧大漢,一個疊著一個,生生將他壓在最下頭。 君連泗被數人壓制在地,動彈不得,他臉孔扭曲的怒吼,“你們怎敢如此!你們對得起我父王嗎?!” 幾人駁斥,“咱們沒有對不起王爺,是你意圖叛國,辜負王爺的教導,更對不起朝廷扣皇上的託付!”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本就不想跟著君連泗謀反,如今既然能將功贖罪,自是不願一錯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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