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良婿惡名在外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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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記得忠義侯前幾年才襲爵,家中的公子年紀最長的不過十一、二歲左右,莫非他是忠義侯的庶兄弟? 見她弄錯了自己的姓氏,舒長貞玩味的抬指在腿上輕敲著,提示她,“我不姓那個蘇。” “你不姓這個蘇,那還能有哪個蘇?”明芸秀有些不忿,以為他是在耍她,“難道你當年騙了我,你壓根就不姓蘇?”怪不得當年從常淨寺回來後,她打聽了好一陣子,都沒打聽到京城裡有哪戶姓蘇的人家有他這樣的公子。 她氣憤的神情似是取悅了舒長貞,他唇邊逸出一抹笑意,“我確確實實姓舒,並未騙你,只不過此蘇非彼舒。” “什麼此蘇非彼蘇,那究竟是哪個蘇?”明芸秀說著,忽地心念一動,想起了什麼,瞪大了眼,“莫非你說的是衛國公家的舒?” 見她總算是猜到了,舒長貞頷首。 明芸秀將衛國公府裡的人從上到下飛快想了一遍,很快便想到一人能與他對上,“你、你該不會是舒家二公子舒長貞吧?” 當年他說他姓舒,行二,她直覺以為是蘇,因為那時舒府二公子的名聲在京城不顯,他爹和繼母鮮少讓他在人前露面,京城泰半的人只會提到舒家大公子舒長鈞和小公子舒長鈺,少有人提及還有一位二公子舒長貞。 舒長貞開始為人所知,是自那年他差點在歸雁湖溺死之後。 說起這衛國公府,那簡直是一言難盡,各種流言蜚語都有,可以說是京城裡名聲最臭的家族。 外傳這位國公府二公子心狠手辣,對府裡下人十分粗暴,稍有不合意之處便虐打下人出氣,就連對自家兄弟也毫不手軟,據說當年他曾兇狠的一口咬掉他大哥一塊肉下來,還傳出他為了爭奪世子之位,忤逆父親,不敬繼母,辱駡兄弟。 不過也有傳聞,說舒長貞之所以這般,乃是因為舒長鈞當年故意將他騙往歸雁湖,狠心地推他下湖想溺死他,多虧他命大,自個兒從湖裡遊上岸,撿回一條命,回去後才顛狂地咬掉舒長鈞一塊肉。 舒長貞是衛國公元配妻子所出,是府裡唯一的嫡子,但在他六歲那年,他娘一死,他爹當即將側室扶正,讓庶長子變成了嫡長子。 衛國公甚至還想請封這位嫡長子為世子,但舒長貞的舅舅是當朝一品的虎威大將軍,軍功無數,皇上礙於他,駁回了衛國公的請封。 也不知何故,衛國公偏不肯請封次子舒長貞為世子,以至到如今,衛國公府的世子人選仍遲遲未定。 還有傳言暗指,衛國公因寵愛側室,以致寵妾滅妻,舒長貞的娘親就是被那側室給暗中害死,而在他娘親死後,衛國公與繼室更是狠毒的苛待這位元配所生的兒子,為了世子之位,屢屢欲置他於死地,以至於原本性情溫良柔善的舒長貞,活生生被逼得變成殘忍狠毒之人。 前一陣子她還聽說衛國公府三公子舒長鈺染指了父親的一名小妾,而衛國公夫人則與長子同睡一榻,衛國公府裡種種淫亂不堪的傳言,不時在京城裡流傳。 舒長貞坦承不諱,“沒錯。”瞥見她臉上那複雜難言的表情,心知她多半是想到京城裡關於衛國公府的各種流言,他諷笑了聲,“怎麼,知道我是舒家的人,你很不恥?” “沒這回事,我只是一時沒想到你是舒家的二公子。”明芸秀依稀想起,似乎在他送她下山後沒幾個月,就傳出了舒家二公子因溺水而性情大變的傳聞來。 她親眼見過當年他那善良的性情,因此私心裡不由得偏向他,相信他之所以變了個人,都是由於當年那椿變故。 明明貴為衛國公家嫡子,卻遭到親生父親如此漠視,還受到繼母與兄弟逼迫陷害,差點喪命,好好的一個人才給逼成了這般。 這麼一想,她忍不住為他的遭遇心疼起來。 她那憐憫同情的眼神,讓舒長貞臉色一沉,不再與她多言,下了逐客令,“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快滾!” 明芸秀不肯走,看著他,說道:“我不怕你,我知道你的本性並非像外面的人說的那般殘忍狠毒,外頭那些傳言全都是亂傳,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舒長貞宛如聽見了什麼可笑之事,低笑出聲,“你錯了,外頭那些傳言並沒有說錯,我確實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不,你不是這樣的人。”停留在她記憶深處的是那個性情溫柔的他,她堅信他所做的一切,全是被那些絕情狠毒的親人給逼出來的。 舒長貞斜勾著嘴角,俊秀的臉龐笑得陰邪,“只因我當年曾幫過你,你就認為我是個好人?嘖嘖,你還真是天真,怪不得會蠢得被人給算計了。”他走上前,伸指抬起她的下顎,眼神輕佻肆意的打量著她的面容,“你若是不想走,長夜漫漫,我倒不介意找些事來做,嗯?” 話落,不待她出聲,他便粗暴地拽過她,將她摔向床榻。 背脊撞向床榻,傳來一陣疼痛,明芸秀悶哼一聲,驚恐的瞪大眼,“你想做什麼!” 他俯下身,手臂撐在她身子兩側,不懷好意的睨著她,“深夜時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想做什麼?何況這可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的。” “你、你……走開,不許碰我!”她被他那邪氣的神情給嚇住了,抖著唇,有些語不成調。 “現在知道害怕了,方才讓你走,你怎麼不走?”他微微眯起眼,抬指在她柔嫩的臉龐上輕輕滑動著。 他靠得太近,明芸秀緊張得胸口咚咚咚宛如在擂鼓,“我、我以為你……” “我怎麼樣?”他的手撫上了她的咽喉。 他的指尖透著一股冰冷,她渾身不住輕顫著,卻還是強力抑住心下的驚恐,抬眸迎上他那雙幽深的眸子,忽地一怔。 他的眸底沒有絲毫欲望或邪念,只有一片冷漠,她當即醒悟過來,這個人是在嚇唬她。 她的心逐漸鎮定下來,朝他說道:“你就算心狠手辣,也絕不會做出玷辱女子之事。” 聞言,舒長貞發笑,“我該多謝你如此高估我的品性嗎?” “我沒高估你,我相信你確實不屑做出這種事來。”她直視他的雙眼,接著再說了句,“你若真想這麼做,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他冷哼,“是你這模樣長得太醜,讓我遲遲下不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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