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冷妃振妻威 | 上頁 下頁


  花蘿瞅她們一眼,慢悠悠的道:“你們無須吃驚,我只是想通了些事情。我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往後我不會再讓人欺壓到我的頭上來。”

  聞言,紅衣和青兒頓時滿臉喜色。“王妃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先前因王妃為人心善,總是想著以和為貴,不願與人爭,以致那些得寵的姬妾都沒將王妃看在眼裡,明裡暗裡欺辱不少,就連她們這些王妃身邊的下人,也沒少受其他丫鬟婆子的氣。

  花蘿臉色緩和了下來,看向兩名貼身侍婢。“先前是我不會想,這會兒我不會再傻傻的讓人拿捏了,你們也要給我打直背脊,挺起胸膛來。”

  “奴婢遵命。”兩人欣喜的齊聲應諾。

  身為奴婢,她們的命運與主子的榮辱是息息相連的,與主子可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若強勢,她們便可依仗著主子的勢,可主子若太柔弱,便會讓她們無勢可仗,而今見主子端出了身為王妃該有的威儀,她們可是比誰都高興。

  沒多久,花蘿起身道:“好了,咱們回去吧。”

  返回跨院的途中,她瞥見一名身量高大的男子從另一頭的廊下走來,男子眉若刀裁,目若寒星,五官英俊,身材挺拔,身穿一襲銀灰色的錦袍,流露出一身雍容華貴之氣。

  見著這人,她眸底掠過一絲寒意,原想掉頭繞路,但下一瞬她改變了主意,掉頭離去只不過是逃避的懦弱行徑,如今她已不再將此人放在心裡,沒有什麼好回避的,於是她仰起臉,不疾不徐的朝廊道走去。

  兩人在廊道中間遇上,她勾起一抹得體的微笑,朝男子福了福身。“臣妾見過王爺。”

  “嗯。”白千量冷淡的應了聲。

  他素來不喜這個被迫迎娶的王妃,不過卻敏銳的從她看向他的眼神裡察覺出了一絲異樣,以往她望向他的眼神總是流露出一抹企盼,而今她眼裡的那抹企盼似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

  冷漠?他懷疑自個兒是不是看錯了,忍不住再覷她一眼。

  花蘿已移開了目光,看向他身旁隨行的那名寵妾。

  雲姍姍睨她一眼,驕傲的仰起臉,仗著受寵,絲毫沒向她行禮的打算。

  王府裡並非只有她一人這般,往日那些得寵的姬妾,也個個如此,對這位有名無實的王妃視若無物,而她們膽敢這麼做,不過是有樣學樣,因為王爺也不待見這名奉旨迎娶的王妃,時常對她視而不見。

  白千量並未再多言,攜著寵妾逕自離去。

  花蘿回過頭看向跟隨在他身側的雲姍姍,自她四年前入門,白千量不僅無視她這個王妃,也縱容那些寵妾對她無禮。

  當年出閣時,她是懷著結髮與君知,相要以終老的心情,想與夫君恩愛白首,可嫁入王府四年來,不論她如何努力的想討得他的歡心都沒有用,他不待見她就是不待見她,他甚至連一步都不曾踏進她的寢院。

  剛開始時,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為何這麼招他厭惡,後來才知他是不滿這樁婚事,她不是他想要娶的女子。

  想起他蓄養的那些姬妾,她冷冷的彎起唇瓣,她不知他是不是已有心悅之人,但從王府裡那些姬妾的模樣,便能看得出來他偏好的姑娘是什麼樣子。

  花蘿抬起手,纖指輕輕滑過唇畔,心頭閃過一個主意。

  回到房裡,花蘿畫了幅畫,畫上之人杏眸柳眉、玉面桃腮,最後,她在畫像的嘴角旁點上了一顆痣,而後她將畫像交給青兒,囑咐道:“照著這畫像上的模樣,派人去找些這樣的姑娘,記得,這事要你情我願,若是有人不願意,無須勉強。”

  畫上的女子是她參考白千量納的那些姬妾的長相描繪的,只要有心便能發現,那些姬妾的模樣都有幾分相似,在府裡頭,只要瞧見嘴角有痣的姑娘,無須多問,就連下人都知道那定是白千量的姬妾。

  也不知他為何這般偏愛嘴邊有痣的姑娘,花蘿心忖,她八成就是因為嘴角旁沒痣,才會如此不受他待見。

  看著手裡那幅畫,青兒自然也瞧出了這畫像上的女子是王爺偏好的模樣,不免有些遲疑。“王妃,這麼做妥當嗎?”王爺的姬妾已經夠多了,王妃還要再派人找幾個進府,這不是在給自個兒添堵嗎?

  花蘿抿唇一笑。“你只管讓人去做就是。”既然白千量喜好這種模樣的姑娘,她樂得投其所好。

  她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四年前她懷著又羞又喜又期盼的心情嫁入奉王府,期望能得到丈夫的呵寵眷愛,可她等到的卻是他的漠視與冷待。

  她的心當時也跟著她一塊摔落山崖,摔了個粉身碎骨,如今,她已無心無情,不會再浪費心思在他身上,此人於她如今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她讓人替他去搜羅來他偏好的美人進府,可不是為了討他歡心,而是想給雲姍姍那幾個寵妾添堵。

  一屋子都是模樣相似的人,最後誰能得到白千量的寵愛,就要各顯神通了,而她這個王妃,樂得在一旁看戲。

  在青兒領命出去辦事後,紅衣略帶憂慮的道:“王妃,請恕奴婢愚昧,奴婢不明白王妃這麼做究竟有何用意?”

  端起茶盞啜飲了幾口,花蘿這才慢條斯理的道:“沒什麼用意,只是圖個熱鬧罷了。”

  望著眼前明明帶著微笑,但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的主子,紅衣背脊泛起一股寒意。

  主子那張臉如同從前那般柔美秀雅,可那眼神卻不再溫潤,眸底泛著絲絲的寒光,猶如寒夜裡的霜雪,冰涼得沒有絲毫溫度。

  她很迷惑,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不過短短兩日,主子竟有這麼大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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