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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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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太夫人的話,秀虹趕緊表示,“奴婢會努力,一定不會教太夫人失望。” “嗯。”衛太夫人點點頭,沒待多久便離開。 送走太夫人,秀虹思忖片刻,暗自下了一個決定,出去了一趟。 一個時辰後再回來時,她對尤笙笙道:“笙笙,玉娥姐讓你今晚過去她那裡幫忙做些事,晚上我來替你服侍少爺。”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玉娥姐幫忙,將她支開,好讓自己能有機會單獨親近少爺。 “玉娥姐找我過去有什麼事?” “你過去就知道了。”她敷衍的道。 尤笙笙沒再追問,入夜後便依言去了玉娥那裡,這時院落裡四個打掃的丫頭早早就回到僕役房去了,偌大的院子裡只剩下秀虹一人。 她將自個兒洗得香噴噴的,擦脂抹粉,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翹首以待,盼了又盼,終於把衛旭塵盼了回來。 秀虹連忙端出甜美的笑靨,出門迎接。“奴婢見過少爺。” 衛旭塵沒搭理她,直接走進寢房,她急忙跟著進去。 沒見到尤笙笙,他回頭問:“尤笙笙人呢?” “玉娥姐那兒有事找她過去幫忙,今晚就由奴婢服侍少爺。”秀虹答道,臉上流露出一抹嬌羞,刻意往前再走兩步,“少爺在外頭忙了一天,讓奴婢服侍少爺更衣洗漱吧。”說著,她伸手想為他脫去外袍。 衛旭塵揮開她的手,忽然聞到屋裡飄著一股異香,他皺起眉,“這是什麼味道?” “是奴婢見屋子裡有點潮,所以點了些熏香。”她小心翼翼的回答。這熏香是她特地找人要來的,裡頭摻了些能助情的藥物。 “難聞死了,趕緊給我撤走,以後不要在我屋裡點這些熏香。”他不悅的斥道。他房裡素來沒有點熏香的習慣,因為他不喜歡那些味道。 見屋裡頭還充斥著那股熏香的氣味,衛旭塵不願多待,離開寢房,逕自往書齋而去,留下秀虹氣惱的跺著腳。 深夜回來的尤笙笙瞧見秀虹臉色不好看,也沒多問,逕自上床歇息。 躺在床上,她突然記起一件事——前一世,這個時候的秀虹似乎再過幾日便會被調走,之後玉娥姐就將春芽給調來接替秀虹。 至於其中緣由為何,她便不得而知了。 衛家旗下共有五處船場,一處位於東城、一處位於南鳳鎮、一處位於邵州、一處位於洛縣、還有一處便位於衛家所在的巴州,皆緊鄰于江邊或是港口。 此刻緊鄰沂江的巴州船場裡矗立著幾艘還未完成的大型船隻,一群工匠們在上頭敲敲打打的。 另一頭規模較小的船塢裡,衛旭塵親自指揮幾名工匠打造那艘他特別設計的船隻。 由於這艘船隻是試做,因此船體並不大,但他卻對此寄予很大的期待,每一處都格外謹慎。 忙到傍晚時分,工匠們都下工後,他站在已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船體前,欣賞著這艘船,想像著當它完工下水時乘風破浪的壯觀情景,心情極好,眉目間閃過一抹得意的神采。 張之儀過來找他時,見到他臉上愉悅的笑容,再瞟向他前方那艘船看了幾眼,這才出聲喚道:“旭塵。” 抬頭看見張之儀,衛旭塵一步一步爬著梯子從底下走上來,他的左腳受過傷,因此右腳刻意放緩速度,配合左腳的步伐。 “你找我什麼事?”上來後他問。 張之儀笑道:“中秋節那時我不是說要帶你去個地方開開眼界嗎?今兒個正好有空,咱們走吧。” 這幾日他在忙,昨日姥姥特地找他過去提醒這件事,因此他今日才抽空過來一趟。 “我要回去畫船圖,沒空。”對他的邀約,衛旭塵直截了當的拒絕。 “這是姥姥命令的,你可不能不去。”見他不去,張之儀把衛太夫人抬了出來。 “究竟是要上哪去?你把話說清楚。”他有些不耐煩。 張之儀安撫他,“先別急,等到了你便知道。” 接著便拉他走向馬車。衛旭塵想看他究竟是在賣什麼關子,也沒再問下去,遂坐上馬車,喜來和隨行保護的數名護衛騎馬跟在車旁。 五年多前,衛旭塵外祖父六十大壽,他輕車簡從,只帶著數名隨從前去祝壽,途中卻遭遇一群盜賊打劫,因寡不敵眾,他差點命喪那群賊人刀下,身受重傷,尤以砍在左腳上那深到見骨的一刀最為嚴重。 幸好三表舅羅衍正好也要前去拜夀,路過救了他才撿回一命。經此一事,太夫人嚇壞了,此後只要孫兒外出,定會有數名護衛隨行保護。 馬車上路後,張之儀拍著他的肩,以兄長的姿態溫聲勸道:“旭塵,你今年也二十一了,別老是顧著畫船圖、跑船場,你可是衛家的大少爺,這種事用不著自個兒親自做,讓別人來做就成了。你看,其他那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哪個不是過得自在逍遙,整日裡遛鳥打獵、游湖聽曲。” 聽表哥竟是在教他學那些遊手好閒的紈褲子弟,衛旭塵懶懶的瞟他一眼,“除了船,我對其他的事都沒興趣。”見馬車裡有些悶,他抬手掀起簾子。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一些有趣的事。”外頭夕陽餘暉剛好照了進來,張之儀瞥見他垂落在肩上的頭髮,好奇的抓起一綹問道:“咦,你這頭髮似乎油亮了不少,不像以往那般毛躁。” 衛旭塵接過他手裡抓著的那綹髮絲,低頭一看,發現以前乾枯的髮絲確實變得油亮了些。 他想起這幾日自己頭髮糾纏在一塊的情形似乎少了些,因此尤笙笙為他梳頭的時間比起往日要快上不少,原以為是她熟悉了的緣故。 他搓著那綹髮絲,發現手裡沾上了一層薄薄的油光。 “你頭髮上是不是抹了香膏?”張之儀問。為了讓頭髮烏亮潤澤,不少女人會買些特別調製的香膏回來抹在發上,同時也會散發出香味。 衛旭塵沒答腔,低頭看著手裡的頭髮,嗅了嗅,上頭並沒有那種膩人的香味,應不是抹了香膏。 見他沒答話,張之儀也沒再開口,不久,馬車停了下來。 兩人下了車,衛旭塵抬首一看,望見前方門楣上掛著一個橫匾,上頭寫著“尋歡樓”三個燙金的字他雖沒來過,卻也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見張之儀竟帶他來此,心生不快,轉身想要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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