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胡塗月老惡作劇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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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讓芯汶去?!”王月如吃驚的瞠大眼,“爸,是我聽錯還是你說錯了?” 何其准神色自若的望向兒子、媳婦。“都沒錯,明天胡家那裡我確實是打算讓芯汶過去。” “不會吧,爸?讓芯汶過去肯定丟人現眼的,會砸了咱們的招牌。”不是她看扁自己的女兒,實在是事關重大,他們丟不起這個臉呀,女兒有多少斤兩她一清二楚。 “招牌砸了,了不起再重做一個就是了。”何其准說得毫不在乎。 “可是爸,胡太太的父親方伯伯跟爸是多年好友,讓芯汶過去適合嗎?胡太太會不會認為我們沒誠意?”何太極委婉的說。 對這件事他和老婆一樣都不太贊成,畢竟女兒那點不成材的三腳貓功夫,著實上不了檯面呀,讓女兒過去幫胡家看風水,無疑是自毀他們神算世家的名譽。 “沒人比芯汶更適合去了,芯汶好歹是你們的女兒,你們起碼對她有點信心嘛。”何其准呵呵一笑。 “就是因為她是我們的女兒,所以我才勸爸三思呀,讓芯汶在命相館裡幫忙,替客人算算命、蔔卜卦還無所謂,可是看風水這種事,芯汶功夫還不到那裡,不要誤了人家才好。”何太極老實的說出心裡話。 何其准一臉莫測高深,漆黑的眼底閃著睿智的眸光。 “我跟你們看法可不同,你們當芯汶沒資質,我卻覺得她是塊還未琢磨的噗玉,明天就讓她去吧,我自有打算,不會有事的。” “可芯汶未必會答應過去。”王月如仍試圖說服公公放棄這古怪的念頭。以女兒這些年來的表現,說真的,她還真看不出她是塊噗玉咧,倒比較像顆頑石,真不知她公公對芯汶的信心是從哪來的。 公公疼女兒她是很高興啦,只是疼愛是一回事,可不能盲目的溺愛,以為自己的孩子就是塊寶。 何其准篤定的開口。“她會答應的。”他們以為他是一時興起嗎?殊不知這可是天機。 看來父親是打定主意這麼做了,何太極和王月如對望一眼,都不敢想像明天要怎麼向胡家交代了。 王月如甚至已經想到晚上要叫丈夫幫女兒惡補一番,想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了,最重要的是傳授她一些話術,至少可以借由說話的技巧來掩飾一些實力的不足,省得女兒明天過去時,丟臉丟得太難看,自己也沒臉回來。 “芯汶,你等我一下嘛,你沒見到我腳受傷了行動不便嗎?還走這麼快,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呀?”張瑜娟左腳包裹著厚重的紗布,左手撐著拐杖,一拐一拐的追著走在前面的何芯汶。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有事要先走嗎?”何芯汶停了下來。 “你只要老實告訴我,你昨天究竟是怎麼知道我會有血光之災,而且還會一個月行動不便的事,我就不再纏著你。”昨天她警告她的話居然在半個小時後就應驗,簡直是神准到嚇死人,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預謀想害她。 只不過演講廳的座位是她自己選的,芯汶不可能事先得知她曾坐在哪一個位子,這樣一來,就只剩一個可能,那就是芯汶有未卜先知的神算能力。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是第六感的直覺。”早知道張瑜娟今天一來學校會死纏著她問個不停,她昨天就不多嘴了。 只是她也很意外自己這回居然說得這麼准,張瑜娟真被天花板掉落的燈砸傷了腳,而且醫生還告訴她,傷口至少要一個月才會完全復原。 “那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並沒有說實話,你有事情瞞著我沒說,”張瑜娟完全不相信她的說詞。 “隨便你怎麼想,我真的有事要辦,沒空和你繼續哈拉下去,我走了。”何芯汶轉身要走,張瑜娟手快的拉住她。 “嘿,芯汶,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們交情好到不行,有什麼事不能坦白告訴我?” “我昨天真的是福至心靈,突然有所感應,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要不你就當是三太子附身好了。”扯開張瑜娟的手,何芯汶看了看腕表,地快遲到了,說了一句“再見”便匆匆快步離開。 騎上腳踏車,她急忙往爺爺交代的地址而去。十一點的約,剛才被張瑜娟耽誤了一下,若不騎快點恐怕會沒辦法準時到達。 雖然她還是弄不懂,這麼重要的客人爺爺怎麼放心交給她,而且還是要幫人家看陽宅的風水,批八字、排紫微、解易卦這些她勉強可以應付得來,但風水牽涉到的層面比較廣,也更博大精深,她根本沒那個能耐,爺爺卻非要她來不可。 為了要通她來,還和她賭下五子棋,誰輸就聽誰的,只是平常老是輸給她的爺爺這次居然連贏她三盤,所以她只得願賭服輸,替爺爺跑這趟了。 半個小時後她的腳踏車停在一棟豪華的洋房前,她皺著眉看了看房子的前後左右,取出羅盤確定房子坐落的方位,才按了電鈴。 在她說明來意後,女管家迎她人內。 挑高的氣派大廳擺了一組典雅又不失豪華的牛皮沙發,天花板上的華麗水晶吊燈閃爍著難理的冷芒,牆壁上掛著幾幅價值不菲的中西名畫,幾上和角落也擺置了不少名家的雕塑品,地上鋪著一方繡工精緻、色澤豔麗的純手工波斯地毯,富麗堂皇是這個客廳給人的第一印象。 但身處其中卻令人有股壓迫的窒息之感。 樓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何芯汶回頭,看到一名風姿綽約、婉麗妮娜的中年女子翩然走下來。 雍容的儀態一看就知道她必然是出生在十分富裕的家庭中,所以有著良好的教養,她帶著優雅的笑容走到何芯汶面前,臉上的神情略微透著疑惑。 “嘔,女管家告訴我你是來看風水的,不過我記得我約的是何其准大師,怎麼會是你來呢?”胡方政嬌軟的嗓音客氣有禮。 何芯汶不好意思笑了笑。 “你大概就是胡太太吧,是我爺爺要我代替他來的,他的手昨天受了點傷,不方便過來。”雖然對方沒有明白的質疑,但她看得出眼前這位優雅的女士,對來的人不是爺爺而是她,似乎有點不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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