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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你也覺得他有嫌疑?」

  莫艾搖頭,她根本不瞭解事情的原委,哪會知道那人有沒有嫌疑。

  「是你沒辦法消除對他的疑慮,我看你不如去調查一下他的出入境資料,確認他那時候是不是有回來過臺灣,如果有,那麼就可以確認他嫌疑很大,若是沒有的話,就表示跟他無關了。」

  冷皓風驚喜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的也是,我怎麼沒想到。」

  「現在知道我的智商高過你了吧?」她得意的仰起下巴。

  「你沒聽人家說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嗎?」他橫去一眼,滿臉笑意。

  「說的也是,你這個愚者思索這麼久的事,還不如我這個智者稍微指點一下就解開迷津了。」

  「你不知道什麼叫自知之明嗎?人笨看臉就知道了好不好,你那一臉蠢相,任誰來說都知道你是愚者。」

  「喂,你對我的長相有什麼意見?」

  他搖頭,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

  「沒有。」說著他把車子停在路旁。「下車,這裡風景還不錯。」

  莫艾推開車門,往前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他叫了一聲——

  「站住,右腳不要放下。」

  「幹麼?」聽他語氣嚴肅,不像玩笑,她嚇了一跳,抬著右腳不敢落下,回頭望住他。

  冷皓風冷不防伸手抱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起離開方才站著的地方。

  「你幹麼啦?」她推擠著他的胸膛,蜜色的臉龐霎時升起緋紅。

  他用下巴指向她适才要踏上去的地方。「那裡有一隻很小的鳥。」

  她看過去,果然見到地上有一隻小小的雛鳥,好像是從樹上跌下來的。

  「那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她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點不太規律,臉孔有點發熱,都怪他幹麼突然抱她,伯她踩到小鳥,說一聲不就好了嗎?

  「嗯。」他紅著耳根,卻沒有立刻放開她,低聲喚道:「莫艾。」

  「幹麼?」她垂下眸悶聲應著,搭著他肩膀的手緊張得握緊他的肩頭,空氣仿佛凝結了似的,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我……」冷皓風凝視著她,俊顏悄悄的移近她的臉,就在他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時,她猛地抬首,兩雙黯黑的深瞳對上。

  四目相接的眼神裡似乎隱隱的擦撞出什麼,莫艾心頭突地一悸,慌張的移開視線。

  「欸,不知道那小鳥是從哪株樹上的鳥巢裡跌下來的?」她連忙掙開他的懷抱,彎身從地上捧起那只看起來十分無助的雛鳥,佯裝抬頭在梭巡附近樹上的枝椏,實則是想平息心上奇異的騷動。

  媽呀,冷皓風剛才不是想吻她吧?咚、咚、咚……她覺得心臟鼓動的聲音好激烈哦。

  他也跟著仰頭望著。

  「應該是那一棵吧。」細看後,手指指向左邊的樹上,他耳朵的紅潮尚未退去,斜眸瞄了她一眼。

  莫艾眯著眼看著,才總算看見那個藏在茂密枝啞間的鳥巢。

  「這麼高,不知道要怎麼把它放回去?」

  「給我。」冷皓風把外套一脫,交到她手上,再從她手中接過小鳥,小心的放在左胸的口袋裡,俐落的爬上去。

  她仰頭注視著他,他掛在她手上的外套偎在她胸前,傳遞來一股暖意,那是他身體的余溫。

  她低首看著他的外套,只覺得那股溫暖似乎隔著衣料,鑽進了她的心裡,又蕩起一陣悸動。

  見他下來,她將外套遞還給他,咚地一聲,手上的腕表掉在地上。

  她撿起來,發覺是錶帶斷了,而經剛才一摔,表面出現一道裂痕,指針也停了。她沒說什麼的將表放進自己的衣袋裡,心想著回去看看還能不能修好。

  冷皓風穿上外套,拉著她走到一個小坡,俯視著底下的城市。

  居高臨下的眺看著下面的風景,莫艾側眸問:「你好像很會爬樹?」

  「小時候我和茗風、揚風常在我們家院子裡玩,夏天一到,我們都會爬到院子裡最大的一棵樹上去看蟬。」

  「看蟬?你們不捉嗎?」

  「捉?蟬只能活一個夏季,還把它捉來玩那就太可憐了。」

  以為像他這樣的貴公子,一定不會把這些小生物的生命看在眼底,卻沒料到這樣的話竟會出自他的口中,她一時怔住,愣愣的望住他。

  也許曲揚風沒說錯,在冷皓風跋扈的外表下,似乎真的藏著一顆柔軟善良的心。

  「十二月二十四日耶誕夜,我要參加一個舞會,你來當我的舞伴。」他的語氣不是徵詢,而是理所當然的要求。對冷皓風來說,他找莫艾當他的舞伴,可以說是一種至高無尚的榮譽,她沒有理由會不答應。

  沒料到得到的回答卻是——

  「不要。」她不喜歡這樣命令的口吻,這傢伙,虧她才略略的對他有所改觀,

  他馬上又自以為是,他以為他說的話人家都要把它奉成聖旨嗎?

  「為什麼?」他錯愕的問,當他的舞伴可是多少名媛淑女求之不得的榮耀,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一口拒絕。

  「那天我還要到咖啡館打工。」

  冷皓風滿臉不悅的瞪著她。「拜託,那天是耶誕夜耶,你幹麼還工作?休息一天會怎樣?」竟然為了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推拒他的邀約,簡直不知好歹。

  「就因為是耶誕夜,那天店裡的客人會特別的多,所以才更不能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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