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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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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渺也頗有同感的附和,“可不是,再思兄只有在思露姑娘身邊時,整個人才算是鮮活起來。” 秦思露雖然被他們說得有些臉紅,卻索性挽著辛再思的手臂,笑瞪著他們,“嘖,聽這話真是酸溜溜的,我知道你們是在嫉妒我和再思哥感情好,有本事你們也去找一個能與你們心意相合的人啊。” 辛再思笑道:“好了,兩位就別拿我和思露來逗趣兒了。”接著話鋒一轉,“侯爺,接下來七皇子那邊都安排好了吧?” “都依再思兄的交代安排了。”朱渺頷首答道。 石康按捺不住的說道:“嘖,我真巴不得想快點見到這塗國舅一家的下場了。” 更想見到塗家一門下場的是秦思露,但都等了一年多,她有耐心再等一段時日。 建州來的一群災民跪在皇宮南門前告禦狀的事很快就驚動了皇上,皇上命人將帶頭的幾人領進宮中親自審問。 “皇上,求您救救咱們鄉親老小吧,咱們餓得都要易子而食了!”進到宮裡的幾人,一見到天子,當即跪下磕頭求道。 看著眼前這幾個瘦骨嶙峋的男子,皇帝很震驚,“易子而食?!朕前一陣子才派塗國舅帶著錢糧去建州賑濟災民,百姓不是還感恩戴德傳唱塗國舅的恩情嗎?怎麼可能會餓得沒飯吃?” “皇上聖明,那歌絕不是從咱們建州傳出來的。塗國舅送來的糧食,咱們每日只能分得一碗稀粥,裡頭也沒幾顆米粒。建州土地持續乾旱,不見降雨,顆米未收,那些米糧早就吃完,哪裡還有得吃……很多鄉親都要活不下去了,不得不離開家鄉到外地謀生,但很多老人、幼子走不了遠路,就只能留在建州等死。小人們聽說皇上一向英明仁慈,這才斗膽前來,請求皇上再開恩,派人送糧到建州賑濟百姓們,要不然大夥真要活不成了。” “這建州知府都在做些什麼?”皇帝十分震怒,建州發生這等事,上到知府,下到縣令,竟無一人上奏,令他不敢置信。 “咱們餓得都快活不下去,但建州府的那些大人們卻聽不見百姓的哀號、看不見百姓的窮困,每日都大魚大肉,吃得個個油光水亮。” 皇上沉聲道:“楊連,傳朕旨意,召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即刻來見朕。” 他要派人前往建州調查,看究竟是這些災民膽大包天,撒下這彌天大謊來誣陷塗國舅和建州官員,還是塗國舅與建州官員斗膽瞞騙了他? 最後奉旨前去建州調查的是七皇子路景瑜。 他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到建州,花了幾天詳細調查完後,不敢多有耽擱,便又急如星火的趕回了宮,將在建州所見所聞如實稟告。 “兒臣此番前去建州,路上所見百姓個個面黃嘰瘦,還有人餓得只能啃食樹根維生。土地乾裂,農民伏地痛哭,求助無門。而建州知府李茂樹的府中卻日日舉辦夜宴,時常尋歡作樂通宵達旦,平日裡荒廢政務,不理百姓死活。兒臣詢問他日前朝廷讓塗國舅送來的那批錢糧何處去了,他竟推說全都施予了百姓,但兒臣在城裡詢問了數百人,他們皆說只在塗國舅運來糧食後前半個月喝過幾碗稀粥,之後知府便不再施粥了。” 皇帝聞言,臉色倏地鐵青,“朕命他送去的那批錢糧足夠支應建州百姓半年所需,咳咳咳……”他動了氣,又咳了起來。 路景瑜急忙上前輕撫他的胸口,“父皇請息怒。” 咳了數聲,待平息下來後,皇帝怒斥,“這些該死的混賬,竟然私吞賑糧和賑銀!你立刻將知府和縣令給朕抓來。” 七皇子恭敬的應了聲,“是,兒臣即刻去辦。” 七皇子退下後,皇帝再下令道:“命人召塗國舅進宮,朕要問問他,這『賑災有國舅,災民不發愁』的歌謠是怎麼來的!” 塗雅若滿臉焦急的前往樂平商號尋找辛再思。“稟夫人,公子他外出了不在。” “知道他上哪去嗎?” “這公子沒交代,小的也不知。” 她已有兩日沒見到辛再思了。今日聞知父親被皇上罷官免爵,押進天牢待審,兩位兄長先前做的那些貪贓枉法的事,也全被揭發了出來一併收押。 她忙回塗家想探問是怎麼回事,發現皇上命人來塗家抄家搜查,母親急得不得了,她們試著進宮想求見淑妃,請她想想法子,卻聽到就連淑妃都被軟禁了,不得見外人。 母女倆求助無門,她倉皇失措之下只好來找夫君,卻連他都找不到。娘家出了這種事,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一臉茫然。 正想回辛府時,她不經一瞥,望見正要走進對面客棧的辛再思,她欣喜的想上前去,走了兩步,陡然發覺他身邊竟跟著先前聽說已病死的寒露。 她震驚的瞪著面含寵笑低頭對著寒露說話的辛再思,眸光再瞬向仰著臉笑容燦爛的寒露。 恍惚之間,她隱約明白了當初傳聞寒露病死之事,定是假的,她是被辛再思藏了起來。 他這幾日不回辛府,定是日日同這賤人在一塊。 一股妒火從胸臆之間熊熊燒灼起來,她不能原諒寒露竟敢勾搭她的相公,她滿臉寒霜的走過去。 進到客棧,環顧一眼沒見到人,她怒聲詢問小二。 小二見她身穿錦衣羅裙,頭插金簪、頸戴珠玉,一身貴氣,不敢怠慢,連忙回道:“他們上了二樓最裡面的那間雅間。” 塗雅若領著兩名丫鬟上了二樓,走到最裡面的那間雅間時,她聽見裡面傳來的談話聲—— “再思哥,皇上連淑妃都給軟禁起來,不讓她見塗家人,是不是打算重懲塗國舅?” “聽說皇上命人查抄塗家,在塗家地窖和庫房裡查到了上萬兩的黃金,白銀更有十幾萬兩之多,其他珍玩珠寶無數,皇上見到塗家竟暗藏如此多的財富,勃然大怒,想來是不會輕饒了。” 辛再思接著溫聲再說:“思露,等塗家的事一了,咱們找個日子一塊去給爹他們上香。” “好。” 塗雅若在聽到他說出思露兩個字時,整個人一震,她霍地推開包廂的門闖了進去,兩隻眼睛死死瞪住秦思露,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秦思露?” 如今塗國舅只怕已翻不了身,秦思露也沒什麼好顧忌,坦然向她點頭承認,“沒錯,我就是當年差點被你們害死的秦思露。” 看見她,辛再思眉峰微蹙,“雅若,你怎麼會來這裡?” 塗雅若望著夫君,問出心裡最害怕的一件事,“相公,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事已至此,他也沒打算再蹣著她,頷首道:“沒錯,以前的事我都想起來了。” 塗雅若臉上頓時蒼白若雪,顫著嗓問:“你……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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