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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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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驤雙眉緊皺,思量了下,“葵平已死的事暫時不要洩露出去,他的屍首待會兒請皇叔悄悄運出宮,至於東延,宮裡的大臣應該還沒有人知道你回京,你留在京裡幫我暗中調查幕後主使者究竟是誰,僅憑葵平一人是不可能隻手遮天,這個人能指使得了葵平,可見他在宮中的勢力一定相當大,尤文安的死必定與他有關。” 胡東延頷首領命,“好,末將留下來幫皇上調查。”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他仔細觀察了下冉驤的臉色,訝道:“咦,皇上的氣色不錯,莫非近來不再頭痛了?” 他記得他離開北漠時,還因為長期飽受頭痛之苦,氣色不佳,如今卻臉色紅潤,整個人看來神清氣爽不少。 冉驤頷首,“這一個多月來,我頭痛的情形減緩了不少。” “難道葵平已沒在那白玉上塗毒了?”自問完,胡東延又搖搖頭,“不對呀,白玉都變成黑色了,可見上頭的毒素不少,他近日一定曾在上頭抹過毒。” 想到什麼,冉驤從懷裡取出兩枚香囊,“自翎兒送給我這種香囊之後,我的頭痛便舒緩許多,會不會是這個香囊的緣故?” 接過其中一枚香囊嗅聞了下,胡東延喜道:“這似乎有香茅的味道,那名達邦族巫醫曾說,要調解這種毒,必須要服用香茅汁,若是一般的毒性,連服三日即可痊癒,但像皇上這種長期中毒者,恐須服用二、三十日,方可完全祛除毒性。” “看來是百里皇后無意中救了皇上,如何,本王幫皇上挑的這個皇后,沒有選錯吧?”冉驥得意揚揚的邀功。 “皇叔確實沒有選錯。”冉驤點頭,他接著若有所思的望向冉驥,突然醒悟,他這位皇叔雖然看來閑懶又好男色,平日也不理會朝中之事,但也許很多事,他其實都看在眼裡,心如明鏡般清明: 他替他選立了百里翎為後,又幫他將胡東延帶進宮裡,揭穿了葵平下毒之事,他在以他的方式暗中幫助他。 “皇上怎麼突然用這麼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我?”冉驥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抖了下,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我只是忽然發現皇叔果然很疼我。” “呵,你現在才知道。” “所以以後朕會多多重用皇叔。” 聽見這句話,冉驥連忙搖手,“別,我人品低劣,能力又差,除了花天酒地、尋歡作樂,什麼都不會,請皇上千萬不用重用我,免得禍國殃民。” 從沒見過有人這樣貶損自己,胡東延謔笑附和:“王爺為人謙和,胸襟磊落,能為皇上效力,實為北焰國之福。” “啊,東延,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冉驥朝他擠眉弄眼,示意他別再幫著皇上整他了。 胡東延視若無睹,朗笑道:“東延不忍見王爺的才能被埋沒,請王爺切莫再謙虛推辭。”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冉驤揚眉。 “決定什麼?本王可沒說答應。” “朕是一國之君,自然是朕說了算。”他擺出架子,突然覺得當皇帝其實也沒有這麼糟糕,有時還挺好用的。 “……”冉驥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多管閒事。看吧,好心沒好報,把自己也給賠進去了。 玉遙宮的小園子裡燃起一道白煙,那道白煙嫋嫋飄往天際。 將手裡的紙蓮花都扔進火堆裡,百里翎仰首望著那抹白煙,容顏肅穆,充滿哀思。 冉驥走進來時,揮手摒退一旁的宮人,輕聲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猶疑片刻才問:“這些紙蓮花是燒給尤大人的?” 她收回眼神,朝他行了個禮,“臣妾參見皇上。” 冉驥握住她的手,有好多話想跟她說,但一時間卻理不出頭緒,不知該先說什麼才好,片刻後,他儀說了一句,“葵平死了。” 聞言,百里翎原本平靜的表情,多了抹訝異。“葵公公死了? “怎麼會?” “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有問題,我之所以頭痛。是因為他在我貼身所戴的玉珮上抹了毒。”他將事情經過告訴她,“我真是愚昧,被他毒害這麼久,竟然都沒有察覺,還如此信任他。” “皇上……”聽他如此自責,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翎兒,你知不知道是你救了我,要是沒有你,也許現在我已因中毒太深而神智不清了。” “皇上這話怎麼說?”她不解。 “你做的香囊裡是不是加了香茅?” “嗯,是有這一味香草。” “東延說,達邦族的一個巫醫告訴他,我所中的毒必須服用香茅來調解,你的香囊裡恰巧有這味香料,緩和了毒性,所以這段時間,我頭痛的情形才會減輕,沒有變得更加嚴重。”解釋完,冉驤一把將她攬進懷裡,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粉唇。 承受著他近乎暴烈的吻,她幾乎快窒息了,全身都在發顫悸動著,他像一把烈火,總是能輕易點燃她。 半晌,他終於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唇瓣,讓她得以喘息,她依偎在他懷裡,抬起泛著霞紅的臉頰,羞怯的說:“我們進屋去吧。” “好。”他笑著打橫抱起她,她嚇了一跳,連忙摟住他的頸子,他灼亮的黑瞳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吵架了。” “臣妾從來沒有跟皇上吵過架。”她辯駁,因為都是他在跟她吵。 她是沒跟他吵過,但她只要用那種冷冷態度對他,就足以把他氣得暴跳如雷。 冉驥想了想,修正說法,“那你以後就算生氣也不准不理我,更不准擺出那種冷淡的臉色給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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