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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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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驥的那塊翠玉沒有變色,但冉驥那塊白玉,卻一點一點變成黑色。 冉驥看了,臉色丕變,雙唇抿得死緊,目光銳利。 “看來皇上的白玉確實被人下了毒,而能持續將毒藥塗在白玉上的人……” 胡東延話說到此便打住了,因為冉驤已經一臉鐵青的狠瞪向葵平。 他驚懼得立刻跪下,顫聲道:“皇上明察,這絕不是奴才做的。” “葵平,你跟隨我這麼多年,為什麼要下毒害我?”他入浴時都會將身上的那塊白玉解下,交給葵平保管,待入浴完畢後,再讓葵平替他掛上,他是從幾年前開始頭痛的,而有機會碰到那塊白玉的人,就只有…… 葵平極力喊冤,“奴才是冤枉的,奴才伺候皇上這麼多年,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絕對沒有異心,又怎麼可能會毒害皇上呢……請皇上明察,不能只聽胡將軍的片面之詞,便定了奴才的罪……” 冉驤怒極的瞪著他,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而胡東延則暗自戒備著,以防葵平見事蹟敗露,會對皇上不利。 這幾年來能有機會接觸到冉驤貼身之物並有機會下毒之人,僅有一個,不用想都知道究竟是誰做的。 陰冷的覷著跪在地上的葵平,冉驥撫著下顎,“東延屢次上書求見,他的奏摺必然都是被你攔下,你不希望他進宮見朕,所以暗中派人去狙殺他,就是怕他一旦進京,會揭穿你下毒的事對不對?” “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完全不知此事,請皇上明察,奴才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表,絕對沒有下毒謀害皇上。” 他確實不知胡東延進京是為了這件事,更不知道他已查出毒藥來源,至於會阻止胡東廷進京,目的是為了要孤立皇上。 “你還不承認!朕問你,你為何要對朕下毒?”冉驥勃然大怒,一把抽出掛在牆上的劍,架在他脖子上。 “奴才真的沒有這麼做,請皇上明察!請皇上明察!”葵平嚇得拼命磕頭。 見他一再否認,冉驥揮劍一砍,砍掉他束起的髮髻,大聲喝斥,“你還不老實招來!” 髮絲散落一地,葵平驚駭得面無血色,兩腿一軟,跌坐在地。 冉驤將劍抵上他的咽喉,表情陰騖,“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沒有人指使奴才,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瞪著眼前閃爍著寒光的利刃,他顫抖著嗓音求饒。 見他還是不肯吐實,冉驤神色陰寒的瞅著他,“葵平,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可曾虧待過你?” 咽喉被長劍抵著,葵平動也不敢動,“沒有,皇上從來沒有虧待過奴才,所以奴才怎麼可能會謀害皇上,請皇上明監。” 冉驥見逼問了半晌,也問不出什麼,涼涼的給了個建議,“皇上,本王府裡有個會使移神大法的護院,再嘴硬的人,只要受了他的移神大法,都會老實招認,要不要本王召他進宮?” 聞言,冉驥還未有什麼指示,葵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皇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奴才跟了您這麼多年,絕無二心,您既然不信奴才,奴才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奴才寧願一死,以求清白!” 說完,冉驥還來不及阻止,葵平便身軀一挺,往前迎上長劍,咽喉頓時被劍尖刺穿,腥紅的血噴灑出來,身子抽搐了幾下,便睜大著雙眼,緩緩往一旁倒去。 “你竟寧願死也不肯說出主使之人?”冉驤先是一愕,而後暴怒,彎下身用力的搖著他,“說,朕要你說出那個人究竟是誰!” “請……皇上原諒奴才……”。葵平氣若遊絲的留下這句話後,雙眼便慢慢閉上。冉驤是不曾虧待過他,但那人卻對他全家有救命之恩,他無法不報…… 胡東延蹲下身,伸手探向葵平脖頸,接著站起身,收回手道:“皇上,他死了。” “嘖嘖,這葵平竟然寧死也要帶走這個秘密,不願吐露是誰主指的,可真是忠心耿耿。”冉驥輕搖者玉扇,涼涼地說道。 冉驤聽來非常不是滋味,葵平服侍他鄉年,忠心之人竟不是他這個主人,而是另有其人,教他怎麼忍得下這口氣,他舉起劍,用力朝葵平屍首旁的桌子劈下,桌子頓時被裂成兩半,應聲垮下。 見狀,胡東延勸道:“皇上請息怒,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找出真正的主使者,還有那人究竟有什麼樣的陰謀,居然敢指使葵平對皇上下毒。” 冉驥也在一旁附和,“東延說的沒錯,這人指使葵平對皇上下毒,長達數年,令皇上深受頭痛之擾,背後必然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 痛心地看了地上葵平的屍首一眼,冉驤神色複雜的丟開手裡的劍。昨夜翎兒便曾暗示過他葵平有蓄意蒙蔽之嫌,而他竟為了維護葵平,還指責她,與她鬧得不愉快。 連她都看出葵平有問題,他卻把葵平當成心腹…… 他神色陰晦的道:“這麼說來,尤文安的死,想必也跟葵平脫不了關係!” “尤大人死了?”胡東延聽了,難掩驚訝。 “他昨日在天牢裡自縊身亡。” “尤大人犯了什麼罪,為何會被關進牢裡?”胡東延詫問。 他這一路上為了逃避追殺,躲躲藏藏才來到京城,還來不及聽說尤文安的事。 “他被以貪贓枉法和姦淫良婦之罪關進天牢。” “尤大人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恐是遭人誣陷!”他以前見過尤文安幾次,對此人印象極好,不覺得他會犯下這種罪。 “此案我已命人重新徹查。” 冉驥闔起扇子,難得正經神色,“皇上,葵平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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