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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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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嚴之滔將軍。” “他被處死了?為什麼?”他詫問。 “皇上以嚴將軍私下密謀暗助祈皇后叛亂,命人將他處決了。”皇上登基不久,便下令處決了數十名與祈皇后叛亂有關的朝臣,遭受牽連的人數,更高達上千人,朝中大臣們,各個惶恐自危,他暴虐殘忍之說,也因此傳出。 事隔一個多月,就在朝中大臣以為風波已過,怎知就在她進宮前,皇上又以嚴將軍牽涉叛亂一事,命人將他收押天牢,翌日便將他處決。 嚴將軍身為三朝老臣,對皇室忠心耿耿,很多人都不相信他參與叛亂,不少大臣進宮想為他求情,但皇上全都不見,執意處死他。 “我不知道這件事。”冉驤有些茫然。 “這件事滿朝皆知,你怎會不知?”百里翎有些詫異,接著突然想到一件事,“這寢宮守衛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宮裡守衛森嚴嗎?我剛翻牆進來時,看見宮外值夜的侍衛在打瞌睡。”若是此時突然有刺客闖進來,這些侍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不行,為了他的皇后,他一定要換了這批人。 百里翎蹙凝眉心,“馬襄,你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能在宮裡隨意走動?”她今晨對宋太醫提起他的姓名時,宋太醫說沒聽過這個人,不知他是在哪個殿裡當差。宮裡人多,宋太醫沒聽過他的名字,她原本沒有放在心上,然而此刻他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她的寢宮裡,這已不是尋常人能辦到的事。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對皇上斬了嚴之滔的事不高興嗎?”方才聽她提起此事的語氣,似乎很為嚴之滔的死抱不平。 “皇上自登基以來,為了祈皇后的事,已斬殺了不少朝臣,其他人是否有牽連我不知道,但嚴將軍是冤枉的,他不該被斬。”說到這裡,不讓他轉移方才的話題,她正色的再問了一次,“馬襄,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的身份,現在不方便告訴你,日後你便會知道。”他決定先回去查清楚嚴之滔的事再說。 見他堅持不肯說,百里翎知道再追問下去也沒用,靜默了片刻,才幽幽的說道:“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為什麼?”這是她第二次說不要再與他見面了,他一個不悅,不自覺激動起來。 “噓,你小聲一點。”他這麼大聲會驚動在外頭值夜的宮女的。 “你說,你為什麼不想再見我?”他壓低了嗓音怒問。 百里翎輕歎一聲,“我們身份不同,不宜再私下見面,這是為了你好。你快走吧,要是被人發現就槽了。” 被她趕著離開,冉驤大為不快,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守夜的宮女隱約聽見寢殿裡傳來疑似男子的聲音,上前敲了敲門,“皇后娘娘,裡面出了什麼事嗎?” 她神色一緊,匆忙捂住他的嘴,揚聲回答,“沒事,是我作惡夢在說夢話。” 宮女神情狐疑,又再凝神傾聽了片刻,沒有聽見屋裡再傳來聲音,這才退回原位。 宮女恐怕已經起疑了,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這兒…… 百里翎急忙下了床,拽住他的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跟我來。” 她順手拿了一盞熄了火的宮燈和一枚火摺子,領他來到角落的櫥櫃前。 她打開櫥櫃的門,掀開底下的板子,將手裡的宮燈和火摺子一塊遞給他,朝他輕聲交代,“你下去後再點燃宮燈,順著這倏地道,可以通往冷宮附近,你快走吧。” 冉驤看看她,又看了看眼前的秘道,感到非常好奇,在她的催促下,鑽進了地道裡,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我會再來看你。” 見他的身子隱沒在地道裡,百里翎的表情變得複雜。“馬襄,你這是存心想為難我嗎?” 每見他一次,便對他多一分不舍,他是要她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嗎?他是要害她背叛皇上嗎? 只是想歸想,今夜看見他來,她卻又莫名感到欣喜,她明白這樣的心思不對,可是她管不了自己的心,她的心就像是一匹不受控制的野馬,拼命的想朝他飛奔而去? 她閉了閉眼,徐徐覆上板子,喃喃自語,“馬襄,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你真的……不要再來找我了!” “葵平,朕問你,嚴之滔的事是怎麼回事?他為何會被斬?” 翌日午後,冉驤召來葵平,詢問此事。 “噫,這件事奴才先前稟報過皇上,皇上忘了嗎?”葵平瘦長的老臉露出一抹訝異。 “你稟告過我?”冉驥蹙起眉峰,搜尋記憶,絲毫不記得有這件事。 他因為常常頭痛,每次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便會頭昏眼花,無法久看,所以自登基後,多半的奏摺都交由服侍他多年的葵平替他看,有重要的事再向他稟報。 “就在嚴將軍被處決前,奴才曾稟報皇上此事,興許當時皇上在想別的事,所以沒有留意奴才說的話。”葵平不慌不忙的回答。 “那他是犯了何罪?為何會被處斬?”嚴之滔是三朝元老,軍功赫赫,這老傢伙雖然自恃軍功,態度有些高傲,但父皇生前曾說過此人性情耿直,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北焰皇朝的事。 “他私通祈皇后,密謀叛亂,當初闖進宮裡的那批人,便是嚴將軍暗中訓練的。”葵平說出他的罪狀。 冉驤有些訝異,“此事可有證據?” “禦史陳大人已將此事調查得一清二楚,還有他府裡的一名下人指證,證據確鑿……不知皇上為何會突然問及此事?” “沒什麼,既然如此,那應該就沒有錯了,你退下吧。”下一瞬,冉驤又叫住了他,“等等,葵乎,你去傳禁衛軍統領過來。” “皇上要召見禁衛軍統領?”葵平有些意外。 提起這件事,冉驤忍不住又動怒了,“宮中的守衛太散漫了,朕要好好問問,他這個禁衛軍統領到底是怎麼帶人的?” “皇上為何會覺得宮中守衛散漫?”自他登基以來,便因頭痛的緣故,很少理會朝事,突然這麼說,葵乎不免覺得有些不尋常。 冉驤沒好氣的橫去一眼,“你當我是瞎子嗎?我在北漠帶了六年的兵,難道連宮中禁衛軍散不散漫都看不出來嗎?”以前因頭痛而無心整頓禁衛軍渙散的紀律,但現在為了百里翎的安全,他不能再放任禁衛軍繼續這樣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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