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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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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平瀾向他道歉,“昨日我出城去,辦完事城門已關,回不來,讓侯爺擔心了。”他接著低頭看向懷裡的人解釋,“讓你急壞了,我昨晚不是不想趕回來,是一時回不來。” 聽他這麼說,蘭雨哪裡還會再怪他,“你沒事就好。” “既然平瀾已安然無事回來,那本侯去補眠了。”為了找他,他連今日點卯都沒來得及趕上,只好派了個人到宮裡去告假。 “麻煩侯爺了。” 曹安不在意地擺擺手,咧著笑說:“你還是好好哄哄蘭姑娘吧,昨晚你沒回來,她都快急哭了呢。”說完,便扭頭走往寢院。 曹安離開後,易平瀾也陪著蘭雨送她回房,一晚沒見,她很粘他,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 “不是說好你跟四皇子談好後就回來嗎,怎麼跑到城外去了?” “我剛離開四皇子府不久,便被人抓了。” 她被他的話給嚇了一跳,驚問:“是誰抓走你?!有沒有受傷?”她急忙上上下下檢查他全身。 他握住她的手,眸裡滑過一抹暖意,“我沒受傷,你別擔心。”他接著將昨日離開四皇子府後發生的事告訴她,“……所以,我不得不在那裡暫留一晚,今早城門開了後,便趕回來。” “這麼說,你昨晚倒是做了件好事,讓一個思念師父的老人得以安息。”聽他說完事情的經過,蘭雨緊張的神色緩了下來,臉上帶了笑意。 易平瀾接著說起另一件事,“我昨日去見四皇子,已把證據交給他,並與他談好條件,兩日後,不,算起來應是明日,他會替咱們主持大婚。” “你是說明天我們就要成親?!”她高興得一雙杏眸睜得大大的,接著從他懷裡跳起來,“啊,成親的東西我們還沒有準備,其他的都可以省掉,可至少也要有喜服,你趕快陪我去找找,哪裡有賣新郎和新娘穿的喜袍。” 他將她重新摟回懷裡,眼帶笑意,“喜服我讓言川幫咱們準備了,你一宿沒睡,先睡一下。”他牽著她走到床榻旁,哄著她上榻小睡片刻。 她躺上床,一手還依依不捨地握著他的手不放,一雙柔亮的杏眼瞅著他,捨不得移開。 她那癡迷的眼神裡仿佛帶著烈焰,而他的身子就仿佛是乾柴,被她那眼神中的火焰一點燃,壓抑的情欲瞬間蘇醒過來,在他體內竄動咆哮著,易平瀾苦苦忍著,明天就能與她拜堂成親,他不能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你睡吧,我去找言川取喜服。”他狠下心來扳開她的手,有些狼狽地逃了出去。 手被扳開,空落落的,但她旋即想到他是去拿喜服,嘴角又高高翹起,一夜未眠,真有些困了,她闔上眼不久,便沉入甜甜的夢鄉裡。 雖然易平瀾希望婚事簡單即可,但四皇子仍替他張羅了一隊迎親的儀仗。 因此成親這日,易平瀾騎在披掛著彩綢的黑風上,身後跟著幾名自家的兄弟以及一隊四皇子府派出來的侍衛,後方再跟著由八名轎夫扛著的花轎,在鑼鼓炮竹聲中,從四皇子府出發,前往鎮北侯府迎親。 附近的百姓交頭接耳,好奇地打探著這是誰家娶親,迎親隊怎麼會從四皇子府出來,一路往鎮北侯府去? 沒聽說過鎮北侯有待嫁的閨女,也沒聽說四皇子要娶親啊。 看熱鬧的人群裡,有消息靈通的人出聲說:“聽說那新郎官是四皇子的朋友,四皇子借他的府邸給新郎官辦喜事,那新郎官也與鎮北侯是朋友,遂安排新娘子在鎮北侯府出嫁。” “這新郎是誰啊,面子真大,居然能同時與京城裡這兩位貴人結交,必是哪個世家豪門的公子吧。” “據說新郎官只是個平民百姓,既不是出身權貴之家,也沒有官職在身。” 擠在街道旁的百姓瞧見一匹掛著彩綢,黑得發亮的駿馬,領著迎親隊伍走來,有人叫道:“快看,新郎官來了,瞧那模樣還真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 “能與四皇子和鎮北侯結交之人,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有些愛湊熱鬧的百姓,一路跟著迎親隊伍前往鎮北侯府,他們進不去侯府裡,便一直在門前守著,直到新郎官扶著蓋著喜帕的新娘子坐上花轎,再跟著花轎返回四皇子府。 等花轎被抬進四皇子府後,府裡一名管事笑呵呵地出來,朝眾人拱了拱手表示,“各位鄉親,今兒個是咱們四皇子的好友大喜之日,四皇子很高興,所以命在下過來讓大夥也沾沾喜氣。” 瞧見管事手裡拿著的那一大落的紅包,看熱鬧的人群頓時喧嘩起來,人人擠上前去想拿紅包。 那管事連忙高聲道:“各位鄉親別急,規矩排成一列的人,都能拿到賞銀。” 在守衛幫忙下,百姓們排成一列,個個咧著嘴喜拿賞銀。 而此時府裡前廳被佈置成喜堂,易平瀾在四皇子靳承駿主婚之下,與蘭雨拜堂成親,最後在司儀官高喊一聲“禮成,送入洞房”時,外頭有幾個蔡府的下人在吵嚷叫囂著—— “那新娘子可不是清白人家,是個不守貞節,背夫二嫁的逃妾。” “這已嫁過人的逃妾,豈能再嫁人為妻?” “新郎官誘拐別人的小妾,簡直不知羞恥。” “鄉親們你們評評理,這樣的狗男女能成親嗎?這姦夫淫婦該拖出去浸豬籠才是。” 百姓們聞言,驚訝地議論紛紛。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吧。” “可說那些話的人,我認得是蔡尚書府裡頭的下人,他們應當不會胡亂造謠吧。” “難道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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