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攻心為上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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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雨情急之下,上前咬住抓著易如儀的那個男人的腳。 那男人被她咬痛了,發怒地一腳踹開她,“哪來的死狗,竟敢咬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瞧見那男人滿臉兇神惡煞朝她走過來,蘭雨心知自己打不過他,拔腿往外跑,要去找易平瀾回來救他侄女。 她昨天聽他和他大哥提過,今天要去村長家談事情,出了門,她一路飛陝朝村長家跑去。 村長家位於村子中間,是一棟兩進的宅子,此時堂屋裡聚集了二、三十幾位村子裡的茶農,正商量著要不要聯合定價的事,有人贊成,也有人反對。 反對者認為,自家茶葉的品質比其他人來得好,能賣得更好的價錢,不想同大夥賣一樣的錢,就在兩邊為這事相持不下時,突然瞅見有條皺巴巴的狗大聲吠叫著,從外頭一路闖了進來。 有人認出那狗,“噫,這不是易家養的狗嗎,怎麼跑來了?” 易平瀾瞅見自家狗兒激動地跑到他腳邊,咬著他的褲腳往外拖,有些訝異,接著想起上回觀兒被擄走時它也這般,連忙問道:“皮妞,怎麼了?” 蘭雨朝他狂吠,“汪汪汪汪……”有人要抓走如儀,你快回去救她。 雖沒聽懂狗兒的吠叫聲,易平瀾卻知應是出了事,起身朝兄長和村長說了聲,“怕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先回去瞧瞧。” 說完,他跟著狗兒快步往家裡走,在半途便遇見那幾個抓著易如儀要往村外去的男人。 易如儀哭叫著掙扎著,瞥見二叔過來,她哭著求救,“二叔救我!” “你們是何人,為何抓著我侄女?”易平瀾上前攔住那三個男人。常年習武的他身量挺拔,沉下臉時,多年征戰沙場浸染出來的煞氣,瞬間釋放出來,讓那幾個男人有些畏懼。 為首的一個禿頭男人,為了不讓自個兒顯得氣弱,刻意揚高嗓音回道:“易平湖欠了咱們銀子,沒錢還債,所以咱們才抓了她來抵償一部分的債。” “是他欠你們銀子,關我侄女何事,給我放人,想要銀子就去找易平湖要!” 易平瀾怒喝,出手朝那拽著易如儀的男人手臂劈去一掌,迫得那男人痛得鬆開了手,易平瀾扣住侄女的手腕,將她帶往身後。 另外兩個男人見人被他奪了回去,一時氣不過朝他打來,易平瀾一個側身避開,接著抬腿踹向朝他打來的男人,再出一拳揮向另一個人,他那一拳一腳重得讓兩人抱著肚子慘叫,痛得扭曲了整張臉。 三人見打不過他,不敢再上前,撂下狠話,“你給咱們走著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易平湖欠咱們銀子不還,咱們饒不了他。” “有本事你們就找他要去,為難一個小姑娘算什麼好漢,還不給我滾!”易平瀾冷著臉喝道。 三人被他的氣勢鎮住,沒敢再多說,灰溜溜地走了。 待他們走後,易平瀾回頭詢問侄女,“有沒有受傷?” 被适才發生的事嚇到,易如儀眼眶含淚,抿著嘴輕輕搖首。 見她沒事,只是受了驚嚇,易平瀾帶她返回易家,踏進堂屋,瞧見母親抱著觀兒坐在椅子上,聽易平湖說道—— “……我這也是沒辦法,咱們家給的那點錢哪裡夠我在城裡的花銷,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向人借銀子,哪裡曉得他們簡直吃人,原本我只借了二十兩銀子,竟利滾利滾成八十兩銀子。”家裡一年能賺得的銀子,頂了天也才一、二十兩,他也知道家裡是拿不出這些錢來給他還債,可他被打了次,嚇到了,只得領著他們往家裡來。 啪地一聲,易平瀾重重一巴掌打向他,怒斥—— “你既然有能耐去借錢,就得有能耐還錢,還不了錢,還帶人回來抓自個兒的侄女償債,你簡直比畜生還不如!”他養的狗都還知道要找他回來救人,他這個做叔叔的卻親手把自個兒的侄女賣了。 易平湖被打得整個人摔倒在地,俊秀的臉龐登時高高腫起,磕破的嘴邊沾著血,胡氏見狀,趕緊扶起小兒子,斥駡二兒子。 “老二,你這是做什麼?他可是你弟弟,你怎麼能下手這麼重?”雖說三個兒子都是她所生,但老大憨厚木訥,老二性子從小就有些冷,跟她不親,老三最會說話討她歡心,久而久之,她難免偏疼老三。 “他連自個兒的侄女都敢出賣,我沒打死他已是手下留情,若非娘年紀大了,說不得他連你都賣。”易平瀾冷冷瞥母親一眼,說了重話。這就是她從小慣出來的兒子,把他給縱得沒心沒肺,闖了禍就想把親人推出去當替死鬼。 易平湖將嘴裡的血吐了出來,憤怒地向看兄長,“二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沒良心的事來。” “你若有良心,如儀又怎會被人抓走?若我沒有趕回來,如儀這輩子豈不是就毀在你手裡!”易平瀾冷聲道。 易平湖被兄長那冷厲的眼神瞪得心頭發毛,一時找不出話來狡辯,“我、我、我……” 胡氏連忙出聲替麼兒緩頰,“老二,你別再為難老三了;老三,你快告訴你二哥,說你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二兒子那般橫眉冷目的模樣,連她這個娘見了都有些害怕,不敢替小兒子多說什麼,朝小兒子使了個眼神,讓他趕緊認錯。 易平湖挨了打,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頂撞他,出聲道:“二哥,我是被人給騙了,我沒想要害如儀。” 易平瀾哪會輕易相信他所說的話,警告他,“你欠下的債自個兒去還,別想再把主意打到家裡人身上。” “好了、好了,都是自個兒兄弟,老二你別再罵老三了。”胡氏心疼麼兒,將他帶回房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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