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嫁個古董夫 | 上頁 下頁 |
七 |
|
他善意提醒堂弟別太樂觀,如今崔家當家的是大伯父,也正是頌斯的父親,由於看不慣朝政被宦臣把持,他早已辭官退隱專心治學,成為一代大儒,他為人嚴謹,一身清高傲骨,是決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在自個兒的子侄身上。 “我爹那邊三哥毋須擔心只要三哥同意取消與盧家的婚事,我爹還能讓你將如茵扶正,風光地嫁你為正妻。” “你有什麼辦法?”提到自己一心寵愛的女子,再見他一臉胸有成竹,崔督蘭忍不住動搖地問。 “此事尚不方便透露,三哥先寫封信,表明不願娶緦妮,其他的我來安排。”他遞給堂兄一張絹紙。 略一沉吟,崔督蘭嚴肅地再次詢問:“頌斯,此事你真有辦法?” “三哥還不信我嗎?”他笑吟吟看著他。 聽他這麼說,崔督蘭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幾行字,最後署上自己的字。 接過信,看完後,崔頌斯滿意地將信收起來。 說服了崔督蘭,崔頌斯來找盧緦妮他吩咐身後的婢女將酒菜擺上後,便遣退屋裡所有的丫鬟。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滿桌的酒菜,盧緦妮不解地問。 “我明日要上長安。”他笑容滿面地出聲。 “你要去長安?”聽見他的話,他驚愕地脫口問,“你不回來了嗎?”那日他莫名其妙地丟下那句“我要定你了”後,兩天不見人影,終於再看見他,他說的竟然是他要到長安去? 那是個她只在歷史課上看過得地名。 他那天說的那句話難道只是隨口說說,想要戲弄她而已? 他知不知道這兩天她為了他那句話,又是喜又是憂,夜不安枕、食不知味,現在他一句“要去長安”,就要把曾說過的話一筆勾銷了嗎? “我去辦完事就會回來。”見她黛眉緊蹙,他抬起她的下顎,調笑道:“怎麼,捨不得我嗎?” 聽他說還會再回來,她緊鎖的眉心頓時舒開,不自覺地瞋瞪了他一眼,嬌聲道:“誰捨不得你了,你少胡說。” “既然沒人捨不得我,我看我這一去就不用再回來了。”他幽幽歎息了一聲,為自個兒斟了杯酒,一臉落寞地飲下。 “你……”看他這副樣子,她的心竟揪了下,開口想說什麼,但話到唇邊卻不知該怎麼說。 他另外再斟了一杯遞給她,“來,喝了這杯就,就當是為我踐行吧。” 她接過,遲疑地望著他,“你真的不會來了?” “你心裡既然沒有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再回來?”他幽怨地瞥她一眼。 “我其實……”她有點慌,可向他告白的話她說不出口。 他誘哄地問:“其實什麼?” 猶豫片刻,她以另一種方式表明自己的心意,“你其實可以再回來,我並不討厭你。” 他摩挲著下顎,邪魅的眼神盯著她,似在推敲她話裡的含意,須臾,他低醇的嗓音悠緩地從他的薄唇逸出,“不討厭我,那是意味你喜歡我嗎?” 心意被他這麼直接地說出來,盧緦妮羞赧得氣息一滯。 見她久久不開口,低垂著眼,面頰染上紅暈,他眸裡泄出笑意,步步進逼,“你不答腔是表示默認了嗎?” “我……那個……”她支吾地咬著唇,心房顫動得飛快,如今知他是刻意想逼她說出心底話,她決定豁出去了,抬起頭來,大方坦承,“沒錯,我是喜歡你,這樣呢滿意了吧!” 他搖頭:“不太滿意。”他逼問這麼久才吐實,她太不坦率了。 “那你還要怎樣?”他揚起下顎不滿意的嗔道。 “你過來一點。”他朝她勾勾手指。 她不解地移坐過去。 他冷不防地吻住她,這次的吻不若前兩次輕碰一下就離開。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猛讓他措手不及,她覺得自己就像觸電了一樣,整個人都在發顫,一路顫到了心坎上。 她臉孔發燙,惹熱得像要燒起來,思緒紊亂,如果現在問她一加一等於多少,只怕她也答不出來。 半晌後,他饜足地離開她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的粉唇,伸手扶著她嫣紅的面頰低笑,“這樣稍微滿意了些。” 她輕聲抗議,“你不要太欺負人!” “我怎麼捨得欺負你?”他將她纖悉的身子摟緊懷裡,低首再吻了吻她的唇,表示,“這次我到長安去,就是為了解決你與三哥的婚事。” 聽他提及此事,她才想起她和崔督蘭還有婚約在身,而且只剩一個月兩人就要拜堂完婚,她不禁擔憂地問:“解決得了嗎?你家人會同意嗎?” “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三哥,你安心在這兒等我回來。”他端起杯子為她喝了一口酒。 “你要去多久?”才剛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就要分開,她已經開始感到捨不得了。 “我會趕在一個月內回來。”他無法給她一個明確的日起日起,只能這麼說。 “我會等你回來。”他承諾。 崔頌斯不在的這段時間,盧緦妮將腦子裡所有記得的新詩全都默寫出來,即使很多隻記得幾句而已,最後她甚至連周傑倫的“青花瓷”和“發如雪”也寫了進去。 他喜歡新詩,她想他應該也會喜歡這樣充滿了韻味的歌詞,等他回來她要把這些拿給他看。 日子就在一邊練字、一邊默寫下,無聲無息地慢慢流淌而過。 剛寫完另一首詩,她停下筆,一手托著香腮看向敞開的窗外。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