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嫁個古董夫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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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呀。”他那雙邪魅的眼睛透著絲蠱惑,誘惑著她。 她靜靜注視著他,良久之後,徐徐啟口,“你剛才的胡言亂語我會當做沒聽見,若你閑著沒事想找人戲弄,我只能說你找錯人了。”說完,她推開他,毫不遲疑的旋身離開。 走向寢房的一路上,盧緦妮表情雖然鎮定,但心跳卻快得要撞破胸膛蹦出來。 一進房,關上門,她就跪坐在地板上,剛才她差點就順著他的意思開口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說了,但就在最後一秒的時候,她的理智擺脫了他的蠱惑,整個人回過神來。 她無法分辨他那句話是在調戲她還是出自真心的,她不敢想像若他只是一時興起調戲她,而她卻吐露出自己的真心,那將會有多難堪。 若是他是真心的…… 她再怎麼說都是他三哥即將過門的妻子,他們的事一定會遭人唾駡。她更不能把他置於那種不堪的境地,害他背負搶奪兄長妻子的駡名。 即使崔督蘭根本不在乎她,可是他們之間的名分還是緊緊地將他們鎖在一起,誰也逃不掉。 但彷佛不想讓她平靜下來,崔頌斯不久便出現在她的寢房。 “你又來做什麼?”她皺眉瞪他。 “我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他俊逸的臉上帶著笑意,宛如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什麼事?”見他深思自若的模樣,她不禁有點惱他。明明才做了那樣輕薄的事、說了那樣曖昧的話,眨眼間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他果然是在調戲她吧? 崔頌斯把趙家降價搶客的事大略說了一遍,接著詢問:“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這種情形她以前曾在一本講述商業策略額的書中看過範例,立刻答道:“如果你的錢夠多的話,等對方貨物的價格降到成本以下,就派人偷偷去把那些貨品買回來,等他撐不住的時候,就能把那些貨用原價出售。” 她說完後,發現他那雙魅惑的眼眸直盯著她看。 她被他那熾熱的眸光看得心驚,“怎麼了,這個地方不好嗎?” “不,很好。”他嘉許她地開口,接著說:“不過這個方法我已經用過了。”他沒有想到她一開口就說出這個辦法,當初他可是想了兩天才想到這個方法。 “咦,你用過了?”她很意外。 “嗯。這次趙家又故技重施,這個方法不適合再用,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這……她認真地垂眸思索。” 崔頌斯坐在她對面,注視著她清麗的臉龐。他方才在池邊隊她說的話,並不是在惡意戲弄她,他是認真地,只要她親口說出心裡有他,他就會想辦法取消她與三哥的婚事。 以前的盧緦妮吸引不了他多看一眼,但眼前這人,卻讓他升起想將她據為己有的念頭。 且三哥也不樂見這樁婚事,他不介意幫他解決這個難題。 半晌後,盧緦妮抬起頭,“我以前看過一個故事。” “你說。”他用眼神鼓勵她接下去說。 “有家米店的老闆,有一天突然叫來夥計,吩咐他把量米的鬥拿去重做,但量鬥要做小一點。” “他是想偷斤減兩?” “沒錯,但這件事剛好被他的媳婦聽見了,於是她去找那名夥計,說自己的公公剛才說錯話了,不是要把量鬥改小,而是要改大一點,不久新做好的量鬥取回來使用了,而來這家米店買米的客人發現,買回去的米比從;另一家米店買的多,於是來買米的客人越來越多,最後另一家米店就倒閉了,而這家米店生意則越做越大。” 崔頌斯聽完呢她說的故事,垂眸沉吟,須臾後臉上蕩開笑意。 下一刻,他猛地捧住她的臉,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以堅決的姿態宣告—— “我要定你了!”這樣聰慧的女子,他決定要搶到手。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含意,他便笑吟吟地離開了。 怔怔地摸著被他吻過兩次的唇瓣,好一會兒,盧緦妮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什麼。 他說他要定她了? 這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 她愣愣坐著,一臉的驚疑不定。 在一旁服侍的婢女全都假裝沒有看見剛才那幕情景,鎮定地繼續做手上的事,但不到一日,崔頌斯親吻她的事已在別苑裡悄悄傳開。 崔家在江南的店鋪在崔頌斯命令之下,全都暗中加長量尺和加大量鬥。 除此之外,崔頌斯還派人悄悄調包了趙家的量尺和量鬥,縮減了他們的份量和尺寸,縮減的份量並不多,因此趙家的人看不出來。但在崔家增加了些米和布的份量,而趙家卻略略減少的情況下,崔家店鋪的份量看起來就是比趙家多了不少。 於是崔家店鋪有越來越多的客人關顧,可以說是門庭若市,而趙家的客人卻越來越稀少,簡直是門可羅雀。 為了吸引客人上門,趙家只好一再降價,趙家一降,崔家也跟著降,但不論怎麼降,來崔家的客人仍是比趙家多出許多。 最後趙家撐不下去,只能派人來就和,兩家和談後,一起恢復原價,然而趙家偷斤減兩的事早已傳開,所以大半的人仍是上崔家的店鋪買東西。 等趙家發現其中的玄機,再怎麼憤怒,偷斤減兩的惡名也已經難以洗刷、無力回天,不過這已是數月之後的事了。 且說崔頌斯在擬定對對付趙家的計策後,便開始實行他對盧緦妮的宣告,他首先找上崔督蘭,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直接說:“三哥,我知道你不想娶緦妮為妻。” 崔督蘭沒有遺漏他改口稱呼盧緦妮的閨名,而不再尊稱她為三嫂這個細節。 “那又如何?” “我可以幫你取消這門婚事。” “你是想幫我還是幫你自己?”崔督蘭面色平靜地回。他雖然不如這個堂弟能幹,但也不是昏庸之輩,前幾天他親吻盧緦妮的事,他早已聽說了,在從堂弟的言談聽來,兩人有什麼曖昧是一清二楚。 堂兄的話崔頌斯毫不介意,輕笑了聲說:“既是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我不認為大伯父和我爹會同意取消這樁婚事。”崔督蘭不認為這件事有這麼簡單就能坐到。名分上盧緦妮已許了他,要改嫁給堂弟,兩家長輩怕是無法接受。 對此事,崔頌斯一臉自信,“玄宗皇帝都能娶兒媳婦為妃,何況緦妮並未與你拜堂,你們名分嚴格來說還未定下,不能算是改嫁。” “我記得大伯父對當年玄宗皇帝強娶兒媳為妻的事十分反對,每次一提及,就認為如今朝綱混亂全是源自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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