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代嫁夫人 | 上頁 下頁 |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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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病逝這幾天,她日日盼著他能回來陪她,結果他直到今天才回來,她心裡憋著的一口氣全朝他發去,朝著他又啃又咬,十分不客氣。 夜容央被她給驚住了,愣愣的任由她施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將她拉開。 “你、你……夠了!”他俊美的臉孔漲得通紅。 墨清暖看著他被她啃得紅腫的嘴,心虛的飄開眼神,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有多大膽,而且她還把他的嘴給蹂躪成那樣,瞄見他咬牙切齒的表情,她心忖他不會想痛打她一頓吧? “我我我我……剛才一時睡胡塗了,以為在作夢,所、所以才……”她結結巴巴的想解釋,希望能求得他輕饒。 “作夢?哼,你這夢作得可真兇殘。”夜容央覺得不能輕易饒過這丫頭,免得她得寸近尺再犯。 “那個……我夢見有個登徒子在偷親我,我很生氣,我都嫁人了,他還敢如此輕薄我,所以就想咬死他,難免用力了些。”她逼自己保持鎮定,不要閃躲他的目光,好讓他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一切都是作夢惹的禍。 夜容央被她的話給氣笑了,“你老愛作些奇怪的夢。” 注視著他那張被她兇殘“施暴”過的嘴,她抿著唇,用力憋著笑,最後實在憋不住了,她眼珠子一轉,兩眼一閉,往床上一倒,繼續裝睡,嘴裡還不忘佯裝迷糊的道:“我這是還在作夢吧……” 見她竟然想就這樣朦混過去,夜容央又好氣又好笑,可思及她母親甫病逝不久,他決定饒了她這次。 他把她往內側推了推,自己和衣躺在另一半床榻上,過了一會兒幽幽的解釋道:“我這幾日有事,所以沒能去送你娘。” 本朝規定,人亡故之後,若無特殊原由,須在七日內下葬。因著墨府還要操辦墨清荷和墨清雅出嫁之事,所以孔靜昨日就已經出殯了。 房裡安靜了片刻,墨清暖才輕應了聲,“嗯。” 她娘親走了,他沒去弔唁,也沒去送娘,她心裡原是暗怪著他,可方才狠狠咬了他之後,心裡頭的火氣消了幾分。 娘親不在了,她只有他了,她不知他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但她不想問也不想怪他了。 娘親都走了,再追究這些也毫無意義,過好以後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去廟裡為孔靜做完法事回來,墨清暖下了馬車,要走回自己住的小院時,瞧見幾個下人捧著一摞摞的書冊往公公的書齋走去。 她這位公公鎮日裡都待在他書齋裡,嗜好搜集各種古籍,她心忖那些約莫又是公公從各處搜羅來的書籍。 回院子途中,墨清暖正巧遇見趙俞心帶著三歲的女兒從方氏的院子出來。 趙俞心溫聲道:“清暖回來了,法事做得可順利?” 孔靜走後,墨清暖尋了個吉日去廟裡為她連辦了三天的法事,今天是最後一日。 墨清暖頷首,“很順利,師父們都很盡心。”說完,她看向被奶娘抱著的小女娃,見她小臉上淌著淚痕,關心的問道:“芍兒怎麼哭了?” “娘想看芍兒,我帶她來見娘,不想娘提起毅兒,這孩子就哭鬧著想要見她哥哥。”這段時間婆婆不僅對墨清暖和善許多,連帶的也對孫兒孫女多了幾分關切。 “毅兒也離家好一陣子了,她難免想念哥哥,也不知他小小年紀一個人待在玉霄觀裡習不習慣。”墨清暖心裡覺得這國師有些不近人情,就算再喜愛毅兒,想收在身邊教導,但他畢竟還年幼,縱使不能讓他每天回來,至少也該讓他每隔幾天回來探望家人。 趙俞心比誰都想念兒子,她遙望著皇宮的方向,神色黯然的道:“是呀,也不知毅兒現在怎麼樣了?” 近來就連丈夫也跟公公一樣時常待在書齋裡,兩人似是在找什麼,從外頭購進一批批的古籍,沒日沒夜的看。 她若跟丈夫提起兒子的事,他便會不發一語,那眼神複雜得叫她看不明白。 兩人說著話時,墨清暖見到一名下人領著一人匆匆走向方氏的屋裡。 趙俞心看了眼,對她說:“那是婆婆娘家來的人,怕是——舅又去賭博,欠下賭債,沒銀子還,便使人來找婆婆討要。” “婆婆的娘家人難道沒錢替他還賭債嗎?”墨清暖記得方家也是官宦之家,二舅居然要錢要到自個兒姊姊這兒來了。 “方家如今是大舅掌家,二舅沉迷賭博,連大舅也拿他沒辦法,每個月給他的分例若是花光了,大舅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二舅,二舅只好來找婆婆討要。” “婆婆就這樣縱著他?” 趙俞心無奈的歎息一聲,“自個兒的弟弟,要不然還能怎麼辦?”兩人又說了幾句就各自離去,墨清暖先回房休息片刻,才去向方氏請安。 這三天來為了辦母親的法事,她每天早出晚歸,也顧不得向婆婆請安,回來自然得去稟明婆婆一聲。 來到方氏的屋裡,她娘家人已經離開,但方氏顯然還在為弟弟的好賭成性而生氣,正對著婆子怒駡道:“這不成材的東西,真該剁了他那雙手,讓他不能再去賭!”瞥W墨沿暖來了,她斂去怒容,問道:“回來啦,法事都做完了?” 墨清暖頷首回道:“是,已辦完我姨娘的法事,多謝娘關心。” “你也辛苦了幾天,回去歇著吧。” 看在婆婆這陣子待她還不錯的分上,墨清暖略一沉吟,說道:“娘,我聽說了二舅的事,想起一件事,興許對二舅戒賭之事會有些幫助。” “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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