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轉世再相逢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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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康定侯夫人請來的太醫瞧了都嘖嘖稱奇,與韓舒波探討起她所用的方劑和施針的穴位。 韓舒波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將所用的藥材和治療的手法並告訴他。 聽完那太醫頻頻頷首,“白附子、僵蠶、蠍子、天麻……治療口歪眼斜、偏枯面癱,倒也對症下藥,只是劑量要拿捏好,既不可太過,也不能不足,再佐以施針的穴位,輔以經絡按摩的手法,才讓侯爺的病情能這麼快就有起色。”說完,他拱手朝她稱讚道:“世子妃醫術精湛,老夫佩服。” 韓舒波連忙謙遜的回了一禮,“太醫謬贊了。” 一旁的康定侯夫人在聽見就連太醫都對她醫治的手法讚不絕口,再沒有任何疑心,更暗自決定要儘快讓她接掌府裡的中饋。 因此送走太醫之後,她命人將韓舒波召來自己的寢屋,面帶笑意先開口慰問了她幾句,“這幾日為你爹醫治,辛苦你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醫術一點都不遜宮中太醫,先前是娘錯怪你,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娘先前不知媳婦通曉醫術,難免心存疑慮,這也是人之常情。”韓舒波微笑的給她遞了個臺階下。 “娘沒看錯人,就知道你這孩子明理懂事。”康定侯夫人一臉欣慰,接著又道:“如此一來,娘也就放心把這個家交給你。” 韓舒波一怔,連忙推拒,“媳婦才剛嫁進來不久,還沒能力能擔得起這個家。娘也還年輕,府裡的事還須仰仗娘作主。” “你都嫁進來幾個月了,身為世子妃,你早晚要幫著明宵打理侯府。其實原本我也沒打算這麼早就讓你主持中饋之事,但我看你這次從別莊回來後,處事不急不躁,有條有理,這才決定交給你。” 見她這是想把侯府這爛攤子甩給她,韓舒波可沒打算這麼快接手,“媳婦見識淺,府裡的事還需勞煩娘……” 不等她說完,康定侯夫人便殷切的握住她的手,將庫房的鑰匙塞到她手中。 “娘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你就莫要再推卻,這庫房鑰匙交給你,以後中饋之事也並交托給你,你若有不懂之處,可來娘或是問蔡管事。”說完她便擺擺手,吩咐也被一併叫來的蔡管事,帶她去清點庫房。 韓舒波被趕鵯子上駕,心裡暗罵了婆婆一聲,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蔡管事先去辦理交接賬冊之事。 待看了賬冊後,她臉都黑了,這才明白婆婆為何急著要讓她接管中饋,因為不善經營,侯府簡直要坐吃山空了。 她再去清點庫房,望見裡頭沒擺幾件東酉,顯得空曠無比,她瞟了眼杵在一旁陪笑的蔡管事。 身形矮胖的蔡管事搓著手,乾巴巴地道:“幸好剩下的物品已不多,世子妃清點起來也不費事。” 她沒好氣地道:“所以我該為了無須費太多功夫來清點庫房而高興嗎?”她早知道侯府錢財恐怕吃緊,可沒想到會糟成這般。 “呵呵。”蔡管事乾笑了兩聲。 “我看了賬冊發現,咱們所有的鋪子泰半都虧損,原本有幾處的莊子,也變賣得只剩下一處最小的。這些年來,侯爺和夫人難道完全不管事嗎?”韓舒波忍不住質疑。 現在侯府只靠著那個小莊子,還有九百畝的田地收的租以及朝廷給康定侯的俸祿在撐著,難怪要入不敷出了。 “那幾座莊子,是已過世的老夫人,在三、四十年前為了搭救殺人入獄的三老爺而陸續變賣掉的,與侯爺和夫人無關。”蔡管事連忙為現在的主子澄清。 “那幾個連連虧損的鋪子呢,又是怎麼回事?”韓舒波接著再問。 她出嫁前,外祖母將她叫過去,親自教了她要怎麼持家怎麼營生,後來娘也再教了她一番,她們營生的手段她都學起來了,本來她也盤算著要拿出所學,替符家好好經營一番,可如今地主家無糧,恐怕她還得拿出自個兒的嫁妝來貼補,簡直讓她不知該怎麼說了。 蔡管事堆著笑說明原由,“原本幾家鋪子的生意還算不差,但自五、六年前開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生意一落千丈,賣什麼都虧。” “夫人就沒讓人好好查查是什麼原因嗎?”婆婆看起來不像這麼糊塗的人。 “查了,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最後也不了了之。” 望著空曠的庫房,韓舒波擺擺手道:“罷了,既然這幾家鋪子連連虧損,那就先關了吧,我再想想要怎麼安排。” 接下來幾日,除了替符廣遠醫治,韓舒波還得忙著巡查那幾處鋪子。 親自走了一趟後,她回來向康定侯夫人稟告,“娘,我打算把咱們那幾處鋪子裡的貨全賤價變賣出去,換些現銀回來。” “賤價賣出去,那豈不是要虧很多?” “那些貨堆著也賣不出去,堆越久咱們只會虧越多,還不如賠錢賣了,拿些本錢回來,再來盤算要做些什麼買賣。” 她發現首飾鋪子裡賣的那些頭面首飾,樣式都已經過時,難怪上門的客人越來越少;而布莊裡賣的布匹,花樣更是單調古板,顯得老氣,年輕的姑娘家哪裡會有興趣。 而另外一家書肆,大部分的人都是去白看書的,自然別說能有什麼收入了;還有一家酒肆,原本生意倒是不錯,但自五年前旁邊另開了一家酒肆,那家釀的酒,酒香四溢,味道醇厚,酒客們都被吸引過去,符家的酒肆漸漸的乏人問津;至於另外四間鋪子則是租人,但租的是符家親戚,租銀並不高。 “那依你看,之後要做什麼買賣好?”那些鋪子在她手裡虧損連連,想到韓舒波的外袒母和母親都極善營生,她也極為看重她的意見。 “這事我得再想想,不過娘,咱們那四間租出去的鋪子,租銀也未免太低了,我打算提高些。”他們拿的租銀,連旁邊鋪子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這……租那幾間鋪子的都是自己人,有你二老爺他家的,還有五姨婆他們和你三叔公他們,這租銀恐怕不好漲。”康定侯夫人也不是沒想過要漲租銀,但丈夫不肯,說都是自己人,將鋪子租給他們幾家,本就是為了照題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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