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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第六章

  盯著他牽握著自己的手,韓舒波白皙的纖紆素手牢牢反握住他,想到他适才說要與她攜手偕老,即使明知那只是為了應付陳漪霜所說,但她的心仍然宛如浸了蜜似的甜。

  她一路甜笑的跟著他來到園子裡一處坐落在花叢間的亭子。

  熊久蒼在一張木制的長條椅子上坐下,迫不及待的揭開那壇蜂蜜,舀了口送進嘴裡,甜滋滋的味道頓時在嘴裡化開,他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看著他一臉滿足,韓舒波不禁回憶起從前,「以前小時候住在歸涯山時,有次我和五師兄因為貪玩,不小心燒了你擺在洞府裡的書,惹得你生氣了,我們為了要向你賠罪,便跑去摘蜂巢,想掏些蜂蜜給你吃,結果招來一群黃蜂,螯得我和五師兄滿頭包,最後是你跑來趕走那群黃蜂,我因為被黃蜂得很疼,號啕大哭,是你一直抱著我、哄著我。」

  熊久蒼也想起了這件事,笑道:「那時候見你哭個不停,我便去抓了只雞來,烤給你吃。」

  「結果我一邊吃著雞還是一邊哭。」那時她已是假哭,想讓大師兄給她烤更多只雞吃。這事過後,她便學會了可憐憐兮兮的裝哭,這樣他就會烤雞給她吃。

  前生大師兄最後一次烤雞給她吃,是她鬧著要隨賀志堅離開歸涯山,為了勸她留下,大師兄燒了十隻雞給她,可她吃光了那些雞,仍舊沒有改變主意。

  想起了賀志堅,她不禁看向他求證問道:「賀志堅被滿門抄斬的事,可是大師兄做的?」

  提起這人,剛食完一壇蜂蜜的熊久蒼原本偷快的心情頓時一沉,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他不僅辜負你,還害死你,我自是不會放過他,可惜當時讓那惡道士給逃走了,他回師門後,召來同師門的十幾名道士,破了歸涯山的結果,想獵取咱們的妖丹,拿去煉延壽丹,老二他們幾個不敵,最後我不得不帶著他們,隱遁到嵐山。」

  他帶著四個受傷的師弟們,一路躲避那群道士的追殺,其間的艱苦和兇險難以言說,最後歷經波折、九死一生的藏身嵐山。

  聽完,韓舒波久久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當年在她死後,還發生這樣的事。大師兄他們離開歸涯山,竟是被賀志堅招來滅殺她的那名惡道士所迫,想到他們是受了她牽連,她自責的紅了眼睛。

  「當年都怪我太任性,不聽大師兄的勸告,才會連累你們遭此無妄之災。」

  熊久蒼溫言勸慰道,「是那道士心懷不軌,才會挑唆賀志堅算計你,你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無須介懷,如今咱們已在嵐山安居,往後有空,我再帶你去瞧瞧。」那道士處心積慮地想得到妖丹,就算沒有賀志堅,他早晚也會找上門來,所以當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她。

  躊躇須臾,韓舒波小翼翼地問道:「二師兄他們……肯原諒我嗎?」

  當初二師兄他們也同大師兄一樣拼命勸阻她,可那時她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執意要離開,與他們大吵一架,這一走,後來她就再也不曾見過二師兄他們,也不知他們是否還怪她?

  他搖搖頭,「他們不曾怪過你,前世在你慘死後,鶴白他們懊惱的是,當初就該不顧一切的把你關起來,怎麼也不讓你跟著賀志堅離開。」

  韓舒波動容的抬手掩著臉哭泣,須臾後,她抹去臉上的淚,坐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漾開微笑,軟語央求,「那等我醫冶好爹,你帶我去看看他們吧。」這麼多年不見,她很想他們。

  「嗯。」熊久蒼應了聲,她身上的淡香竄入他鼻翼裡,惹得他耳根莫名發燙,覺得她靠得太近,不由得往旁邊挪了挪。

  他一動,韓舒波便朝他再挪近些,興匆匆的繼續道:「二師兄他們幾個現在怎麼樣了?三師兄的脾氣還是一樣那麼急躁嗎?五師兄是不是還那麼傻氣呢?還有二師兄是不是仍是不愛修煉,四師兄是不是還是很愛嘮叨?」

  見她身子緊捱著他,吐出的氣息拂在他耳廓上,彷佛羽毛拂過,癢得他受不了,又往旁邊挪開些。

  她沒有覺他的異樣,興高采烈的想著很快就能與其他師兄們相見,下意識又往他身邊移了過去。

  「大師兄,你說到時候我帶什麼禮物回去給他們好?」

  見她整個人緊偎在他身側,飽滿的胸脯剛好壓在他胳臂上,他面紅耳赤的再往旁邊移去,接著咚一聲,他一個坐空,從椅子上摔落,屁股著地,腰椎一震,整個人呆愣了一瞬,隨即耳邊響起一陣脆笑聲。

  就在這時,他腿上突然壓上重物,他猛地一看,發現竟是她坐到他懷裡。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韓舒波兩手環抱著他的頸子,不肯起來,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以前大師兄也曾這般抱過我,然後將我舉高高,還對我又抱又親的。」

  「那時你才剛化形不久,還小。」熊久蒼面頰臊紅,緊繃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大師兄可是嫌我老了重了,所以不肯再抱我了?」她輕著蹭他的胸膛嬌嗔。大師兄待她的好,她無以為報,只能用滿滿的情意來回報他,她會助他體驗這凡間的情愛,最後勘破情關,以圓滿他的道心,讓他能早成大道,白日飛升。

  「你是個大姑娘了,我不好再這麼抱著你,你快起來。」他被她給蹭得下腹繃緊,一股邪火在體內橫衝直撞。

  見他羞臊得滿臉通紅,兩隻手縮著不知該擺在哪裡,她眼露笑意的一把拉過他的手,環住她的細腰,用酥媚的嗓音撒嬌的說道:「大師兄忘了,咱們是夫妻,除了你,再沒人有資格這麼抱著我。」

  她那柔軟的嬌軀宛如要嵌進他身子裡似的,讓他的呼息變得粗重,「我們不是……」

  「大師兄分明對我也有感覺的。」她不讓他否認,臀部蹭了蹭,抵到一個硬物,那柔如春水的媚眼斜睞他一記。

  那是因為她一直蹭著他,把那裡的邪火都給蹭起來了,熊久蒼怕再這樣下去會控制不住,抬手將她抱放到一旁的地上,匆忙站起身來,「沒這回事,你莫要胡思亂想。」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韓舒波托著腮,目送著他倉促離開的身影,勾起粲笑。

  倘若大師兄真對她沒有感覺,就不會縱容她這般為所欲為,快了,只要再加把勁,就能說服大師兄了。

  自那日韓舒波寫的方子外泄之後,為了以防萬一,她之後都是讓身邊的丫鬟親自去抓藥、煎藥。

  經過連續幾日的醫治,符廣遠臉歪嘴斜的情況已略有改善,癱著的半邊身子也微微有了些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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