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村花有財氣 | 上頁 下頁


  “這草藥也不算什麼貴重的藥材,山裡常見,掌櫃給咱們這價錢還算公道。”她解釋了句,疲憊的掩唇打了個呵欠。

  小時候她和二哥,還有村子裡的孩子為了買糖吃,跟著大人認了幾種草藥,上山時就采了草藥拿到城裡去賣,換得的銅錢,大夥再一塊買糖來分著吃。那時他們都還小,能采到的藥草也不多,往往采了大半天,還賣不到十文錢呢。

  聽完她所說,路挽風看著手裡那些銅錢,“這幾文錢還不夠讓咱們雇車到綏城去。”

  “咱們去車馬行打聽看看,有沒有車要往綏城去,搭順風車的話,就不需要太多銀子,若是還不夠,大不了咱們就在這鎮裡找些活來幹,等賺夠了銀子再到綏城。”說完,她抬手輕輕敲了敲發疼的腦袋。

  “不成,我趕著要回蘇雲城去,不能在這裡耽擱。”

  她沒好氣的橫他一眼,她也趕著回家去,可沒銀子啊,能怎麼辦?

  路挽風略一遲疑,從衣襟裡掏出一塊玉墜,那是一隻白玉雕成的貔貅,這是他出生後,當時還未過世的祖父,得了一塊上等的羊脂白玉,特地找來玉匠給他雕了這只貔貅,他自小戴在頸子上,從未離身,即使先前客船傾覆落水,這玉墜也未丟失,這是眼下他身上唯一值錢之物。

  “我把這玉墜拿去典當,就有足夠的銀子回到綏城了。”

  寒招財看著那枚貔貅玉墜,從那溫潤瑩白的色澤,知道價值不菲,好心的說了句,“你這玉墜在這小鎮上典當,只怕當不了太多銀子。”

  “只要夠咱們到綏城的路費就成了。”他沒打算死當,等到綏城,他會再派人過來贖回這玉墜。

  說完,路挽風即刻找人打聽哪裡有當鋪,很快便當了這玉墜,接著便拿這筆銀子,到車馬行雇了輛馬車。

  待兩人一塊上了馬車,路挽風用剩下的銀子買來一些吃食,遞給她。

  寒招財不解的抬眸覷向他,那是用他的銀子買來的,給她做什麼?

  “你拿著,若餓了就拿去吃,咱們應當過午之後就能抵達綏城,等到了路家的商號,我會命人準備另一輛馬車,送咱們回蘇雲城。”見她昨夜似是沒睡好,面帶倦色,他再說了句,“路上會有些趕,你不如趁這會兒先休息一下。”

  聞言,寒招財提議道:“你這般著急,不如到了綏城,你先回去。”

  “咱們都要回蘇雲城,我豈能丟下你先走。”

  “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先回去就是,用不著管我。”

  “我不放心讓你一個姑娘家自己回去,萬一半途遇上歹人,該如何是好。”他那雙寒星般的眼眸緊盯著她。

  “哎,我不會這麼倒黴的,再說我很機靈,絕不會有事,你儘管放心就是。”

  “你不想與我同行,可是有別的原因?”路挽風試探。

  “哪有什麼原因,只不過是因為先前落水受了驚嚇,所以才不想太趕,以免累出病來。”她說這話也不全是騙他,今天一早,她的腦袋就隱隱作疼,這會兒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你在馬車上大可休息。”

  “馬車顛簸,哪能安穩的睡一覺啊。”說到這兒,她已有些撐不下去,“你還是別管我,自己先回去吧。”輕闔著眼,小聲的說完最後一句,她便靠著車壁,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惺忪的開眼,寒招財發現自個兒的姿勢有些奇怪,抬首瞧了眼,迎上一雙冷黑的眸子,她迷糊的怔了怔,下一瞬便瞧見眼前那張薄唇,一張一闔起來。

  “你身子發燙,恐怕是著了涼,我已差人去請大夫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燒糊塗了,聽完,她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了什麼,她眨眨眼,疑惑的看著他,“那你為什麼抱著我?”

  他解釋。“方才到了綏城的路家商號,你一直叫不醒,所以我只好抱你下馬車。差幾步就到廂房了,他不覺得有必要再放她下來自己走,因此仍抱著她。

  “這樣呀。”她咕噥道:“原來被男人抱著是這種感覺啊。”

  路挽風聽見她的話,沒忍住問了出來,“哪種感覺?”

  她想了想回道:“感覺很溫暖,還有你的臂膀很有力,我這麼沉,都沒把我摔著。”她將臉靠向他胸膛,再補了一句,“還能聽見你胸口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路挽風俊臉不知是因太熱而起了潮紅,抑或是被她的話給羞得發紅,他加快腳步,想趕緊放下她,又像是想澄清什麼的說:“你別胡思亂想,我是因你病了才抱你。”

  “哦。”她應了聲,輕輕靠在他胸口,便聽著他那越跳越快的心音,再看了眼他紅通通的兩隻耳朵,彎起嘴角笑了笑。

  進了廂房,路挽風將她放到床榻上,吩咐領著他們過來的丫鬟好生照顧她後便匆匆離開。

  寒招財含笑目送他離去,心忖他這是羞跑的吧。想不到堂堂路家商號的少東家竟也會這般害臊,不過是抱個姑娘就滿臉通紅。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間有些高興。

  很快,有個丫鬟領著大夫進來,替她把了脈後,說她是染了風寒,寫了藥方,讓人去替她抓藥。

  大夫離開後,有兩個小廝抬了桶熱水進來,另有一個丫鬟拿著一套乾淨的衣服和鞋襪過來,微笑著說:“少東家吩咐奴婢伺候姑娘梳洗,等梳洗好後,用些熱粥再服藥。”

  “伺候就不用了,你們出去吧,我自個兒洗。”雖然這些年來家裡富裕了不少,但她可沒讓人這般服侍過,有些不習慣,把丫鬟趕了出去。

  脫去身上的衣裳,她爬進浴桶裡舒服的洗了身子,順便也把那頭黑綢般的長髮清洗乾淨,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換上乾淨的衣物。

  這時,剛才那名送衣物過來的丫鬟輕敲房門詢問:“姑娘洗好了嗎?少東家命人拿了藥來,讓奴婢幫您的腳底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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