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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她問。

  “沒事……只是想知道你對應兒有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啊……”她思忖後答道:“被她亮眼的外表震到,到現在還有餘震感覺,真是美。”

  的確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女人,難怪雷拓對她一直念念不忘。

  “其實她的舞蹈與歌聲更是出色,大二的時候,第一次在一出奇幻歌舞劇裡演出一個小角色就驚為天人,立即受到我們國內最具份量的編舞家注意,接著就開始大放異彩,只可惜沒有繼續在國內發展,失去了最好的時機。”

  梁夙霏靜靜聽著,很開心知道雷拓欣賞的不只是她的外貌,更珍惜的是她的才華,這樣的男人,多麼難得。

  “怎麼不說話?”

  “沒有特別想說的,所以聽你說啊,而且,我本來話就不多,你是知道的,怎麼突然緊張兮兮的?”

  “哪有什麼好緊張的?”他立即否認。

  事實上,他的確有些緊張。

  今晚離開藝廊時,他到化粧室想知會梁夙霏一聲,沒想到原本說要自己到處看看的應天愛也在化粧室裡。

  他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對於應天愛的變化他很震驚,幾乎無法將說出那些無禮苛刻的話的女人和過去所認識的她聯想在一起,但,畢竟相識相愛一場,對她的感覺仍是惋惜多過責難。

  況且,他更在乎的是梁夙霏的感受。

  當她問應天愛“我該怎麼做”時的語氣,像是已經準備退讓,打算將他拱手讓人。

  初聽到時,他氣得想推門進女化粧室,問清楚她的意思,但隨即又想,應該要對梁夙霏有信心,對兩人這些日子培養的感情與默契有信心。

  她應當明白愛情是無法轉送的,而他也不是三心二意、見異思遷的人。

  不過,他仍視應天愛是一個重要的朋友,就像他那些藝術家朋友,各有各的怪癖,並不是隨和好相處的個性,但他都珍惜,真誠以待;所以,他唯一緊張的是,若梁夙霏無法理解且十分介意應天愛的存在,非得要他二選一的話,他會對她失望。

  “明天有那麼重要的展覽要登場,接著下個禮拜你得五天飛四個國家,養足精神才能做好事,早點休息吧!”她提議。

  “今天好不容易才見面卻沒聊到什麼,你……沒什麼要跟我說?”比如應天愛私下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不想讓他知道?

  “就算沒時間見面,現在通訊這麼發達,有什麼事想說我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你。”她輕笑,覺得他今天特別“虛”,非得要她說些什麼。

  “你很少主動打電話給我。”他不禁抱怨,可又愛她成熟獨立的性格。

  “那是因為我們太有默契了,我才想起你,你的電話就立刻來了。”她笑著他說。

  “喂……去哪裡學會甜言蜜語啊?”

  “哈哈,跟你學的。”

  聽見她開懷大笑,他安心不少,頓時睡意襲來,“那就……晚安嘍!”

  “晚安。”

  梁夙霏輕輕放下話筒,逕自發了好一會兒呆。

  應天愛的出現,在化粧室對她說的那些話,說完全不介意是騙人的。

  她有些許惆悵、些許彷徨,甚至和雷拓一樣,莫名的緊張兮兮,好似突然間所有人的一切言行舉止背後都有著深意,需細細斟酌思量。

  所以,她格外警惕自己,千萬別變成如此歇斯底里的女人。

  愛情裡的如何選擇與決定,憑籍的只有愛,絕非如何外力或理智或情勢可以左右。

  她不會軟弱地不戰而退,但也不想敲鑼打鼓,非決一死戰不可,她在乎的是雷拓的感受,他要走要留,她都做好接受的準備。

  這便是她愛一個人的方式。

  雷家老太爺最近特別關注雷拓,派了不少任務給他,像要考驗他的能力到哪裡,而雷拓雖然是那種絕不會讓事業變成生活重心的人,但對於允諾、被託付的事,必定費心盡力做到最好,這是他令人信賴的地方。

  梁夙霏明白他這陣子的奔波疲累,便不去打擾他、佔用他的時間,而她也因開始接觸油畫,畫興正濃,只要一有時間便往老師的畫室跑,完全沉浸在作畫的快樂中。

  只是,應天愛不知從何得到她的手機號碼,經常主動傳送簡訊跟她——

  “我,拓和一群老朋友在吃飯,原本以為你也會到,可惜沒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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