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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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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不是很穩定,所以沒讓安琪知道,她擔心我還沒從上次的事走出來……不好意思,讓你為難了。」她用另一個謊言修飾前一個謊言,加強可信度。 「咦?喔!交男朋友了啊!」他像終於弄懂,茫然地點點頭。「是不是?我就說你不必擔心沒男人追啦!」 「嗯……最近可能犯桃花,呵……」她愈扯愈心虛,只希望他相信她不會為他帶來任何困擾。 他誇張地擺出驚訝表情。「變壞了喔,這麼貪心,莫非男朋友還不只一個,不穩定是因為不知道要挑誰?」 她靦腆一笑,沒有回答。 蕭元培失神地望著她純淨的臉龐,瓷白地像能反射月光似的暈出光輝,雖觸手可及卻又如此地不真實;許久未見,她似乎比記憶中還要美上百倍。 「真的交男朋友了?」他問,一陣失落。 不知道為什麼,他腦中突然想起「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句話。 這次她點頭,趁勢低下臉,不讓他看見已經泛紅的眼。 「哈哈……原本我還想多灌點酒,再來一次酒後亂性,看來這招行不通了。」他幹幹地笑著,笑聲在空蕩蕩的胸腔裡來回撞擊著,居然會痛?!「為避免我獸性大發毀了你的清白,壞了你的新戀情,我還是早點回房睡覺了,晚安。」 蕭元培說完立刻離開陽臺,步伐之大,幾乎能稱之為「逃離現場」。 最好他真的懂什麼叫「禮義廉恥」,什麼叫「怕毀了她的清白」!他只是很悶、像莫名其妙挨了一記悶棍卻抓不到兇手;不知道是氣自己搞個「遠離純情女」的機車原則,還是氣倪安蘿這麼快就愛上別人,又或者是氣那個該殺千刀的幸運傢伙奪走美人心……總之,他覺得最近把自己搞到太糟、太累、太煩悶,卻不曉得為了什麼。 經過一個週末假期,幾個人的心思百轉千折,糾了好幾個結—— 蕭元培下山後為了讓自己徹底清除那些殘念,打了幾通電話,胡亂接下以前他不可能接的小案子,想把自己搞到分身乏術。 倪安蘿過去那麼努力消化蕭元培消失後的種種惆悵,如今再見到他得全部歸零,全部重新來一遍。 倪安琪則千方百計、旁敲側擊,想從嘴巴緊得跟什麼似的姊姊口中探到她想要的答案,簡直愈挫愈勇,偏不肯相信這次她的第六感會失靈。 「姊,當初你為什麼要拒絕蕭元培的追求?」同樣的問題,倪安琪已經問過大概八百遍,她死纏爛打的功夫一流,但倪安蘿的定性也不差。 「就覺得不適合。」 「我不信你對他完全沒感覺。」倪安琪捧著姊姊的臉,緊盯著她的眼睛,想從中找到一點線索。「是不是他不夠溫柔,還是用錯方法了?」 「他很好,只是……只是我們真的不適合。」倪安蘿有副好脾氣,任由妹妹「盧」她也不發怒。 「沒交往過你怎麼知道不適合?他幽默風趣,開朗熱情,有正當職業,沒女朋友,而且喜歡園藝,我怎麼看就覺得怎麼合適,試試看嘛,就算不成功當朋友也好啊!」 「安琪……」倪安蘿只能苦笑。 「你只要點個頭,給蕭元培一個機會,我馬上去告訴他,他肯定樂壞了。」 倪安蘿長長地歎了口氣,終於鬆口。「他沒追過我,事實上,他對我根本沒感覺,你就別再亂點鴛鴦譜了。這麼擔心姊姊嫁不出去?」 「可是他說他追過你,會不會是你太遲鈍了,完全沒察覺?」 「我沒那麼遲鈍……」倪安蘿有苦難言,她怎能告訴安琪兩人之間曾經如此親密,她沒拒絕過他,是他後悔了,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倪安琪倒臥在床上,腦中一片混亂。 「就是這樣。以後別再提這件事了,好嗎?」倪安蘿每聽妹妹提起一次他的名字就要心痛一次。 「咦?!」倪安琪似想到什麼,猛然彈坐起來。「你只說他對你沒感覺,說你們不適合,但沒說你對他沒感覺!」 「這種事不是單方面……」唉……她到底要如何才能讓小妹忘了這件事。 「那就是說其實你是喜歡他的?!」倪安琪得到驚人的結論。 「我要睡了。」倪安蘿拗不過妹妹的窮追猛打,索性當只鴕鳥,躲進被窩裡,裝睡。 「姊,我確定你喜歡他,只是不確定他對你什麼感覺,對不對?」倪安琪就是不肯放棄,壓著姊姊,在她耳邊繼續叨念。「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安琪,你別……」倪安蘿鑽出被窩,用棉被蓋住她。「你別鬧了,不要去為難他。」 倪安琪格格直笑。「不行,難得姊姊動了凡心,我一定要做一次月下老人。」 「你喔……」倪安蘿皺起眉,無奈地輕拍倪安琪的屁股。「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姊……」倪安琪摟著姊姊的脖頸,賊兮兮地問:「告訴我,你有多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想一輩子為他做飯?想為他生幾個胖娃娃嗎?」 「別亂說……」倪安蘿害羞地掩住安琪的嘴巴。「沒有喜歡到那種程度。」 「嘿嘿……終於承認嘍,承認你喜歡他。」倪安琪奸計得逞,樂得哈哈大笑。 「才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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