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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快點頭,告訴我你懂了,以後絕對不可以用這種眼光看男人。”他把她壓在胸前命令。

  軟軟的身子、小小的背,收納她在懷中,他愛當她的天。

  微微地,她點頭,順遂他的心意。

  “很好,我們回家,有空再過來做運動。”

  拉起她的手,他悶不吭聲往前走。他很忙,忙著安撫胸腔中間,那顆不願喊停的心臟。

  街燈重新將他們的影子拉前拉後,他低頭,看見她纖細的影子,看見她的身體和自己時時交錯。

  她的唇回到他腦中,軟軟的、綿綿的、細細的,是棉花糖?不,是比棉花糖更乾淨的甜美。

  忍不住了,他的虐人症發作,不由分說,拉她進窄巷。

  她想問他:“這裡不是回家的方向啊!”但他的吻在瞬間落下。

  他捧住她的臉,她聞到酒的香味,那是調酒時留下的氣味,不濃,卻一絲絲滲進她的知覺、麻痹她的神經。

  同樣的甜、同樣的美、同樣醉人的芬芳,他戀上她的唇、戀上她的美麗、戀上有她的每一寸空間。

  放不開她了,他想圈住她,歲歲年年。

  輾轉反覆,他在她唇間汲取馨甜,愛上她,在突然間。

  他放手,喘息比之前更嚴重,她的頭微仰,眼中淨是不解。

  “你真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有些一微慍色。

  她不該這樣看人,不該不知道自己將身陷什麼危險,要是另外一個男人也受誘惑,怎麼辦?

  晁甯的生氣無人能理解,下一秒,他用力牽起她的手,用力踩大步,用力克制那些可惡的蠢蠢欲動。

  他生氣了!?她不懂他的表現,若是有人能好心教教她,眼前的她該怎麼求證他的反應,她會心懷感激。

  可是街上沒有半個人,尋不到老師,她只能暗自摸索。

  終於,他們走進房東太太家的大門;終於,回旋樓梯近在眼前;終於,他們拾階而上,一起跨到門邊。

  她不前進,拉拉他的手,要他看自己。

  他的心情依然鼓噪,依然難以抑止莫名焦躁,濃濃的兩道眉毛往上揚,他急需要冷水幫忙。

  “有什麼話,進屋再談。”他迫切見到可愛的蓮蓬頭。

  程黎搖頭,她要把他的怒氣關在門外,不要他醜醜的眉毛,陪他們度過一個美麗夜晚。

  雙手觸上他胸膛,輕輕安撫他不安的心臟,如果她真做錯什麼,請他諸多原諒。

  “你在做什麼?”

  看著她猛添油的雙手,他大口大口吸氣,不確定她明不明白挑逗是種高難度行動,不適合她這種笨女生。

  手擺到眉際,她低低頭,向他說抱歉。

  他投降了!

  她不該對他抱歉,該對自己說對不起,說她的不經意,讓他的欲火燎原,一發難以收拾。

  吻再度落下,輾轉反覆已不能為他解除饑渴,親她吻她,他的吻從唇到眉,從鼻粱到她纖細的頸……單單的肌膚相觸,他感到激情……

  打橫抱起她,他再不打算放手。

  這個夜,浪漫多情,在異國的夜裡,他的繪畫,畫上她的靈魂、她的心……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詛咒會害死父母親。”

  程黎把紙條遞到晁寧眼前,窩回他懷裡,斷斷續續的珍珠串串,落在他的胸襟。

  昨夜,她在他手臂間熟睡,今晨,她在他手臂間驚醒。

  她在哭泣,咿咿嗚嗚的模糊話語擾醒他的春夢,摟緊她,他將她搖醒。

  睜開眼睛,她看見他的憐惜。

  他不問任何話語,只是緊緊擁住她的嬌軀,讓自己的心跳安慰她。

  十分鐘後,她覺得該為自己的行為解釋,於是從床邊櫃子取來紙筆,寫下上面那行字。

  “如果你願意,肯不肯從頭告訴我,發生過什麼事?”他不勉強她,但他願意為她敞心傾聽。

  拭去淚水,她同他一起坐起來,拿著他送來的紙筆,沉默。

  “不曉得從哪裡開始?”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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