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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又來了!冠耘放下筷子,直視小書,這是“飯後餘興”——看女人欺負女人——他的餘興近乎病態。

  “對不起,我沒有進你的房間。”小書鄭重回答。

  冠耘微笑,小書當然沒有,中午她收拾好餐廳,小題一行人邀她去看電影,之後他誣賴她“聚眾詆毀”,然後她去抓雞,做出整桌宴席,她若還有本事偷渡到蘇真嬋房裡,他應該要撫掌,誇獎她的工作能力,順便問問,她有沒有興趣當牧場經理。

  “你的意思是我說謊羅?”音階拔高七度,惡婆婆出場。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小書恭敬。

  “你沒有惡意,意思是我有惡意!”臺詞發展到這裡!稍停。

  她抬眼望望在桌人士,沒有異議?很好,她大可繼續。

  之前,小題總是莽撞跳出來替小書解圍,結果害小書罪上加罪,到最後大夥兒學聰明了,冠耘根本知道小書無辜,他之所以容忍小書受委屈,是因為他就是要小書受委屈。

  “你認為我誣陷你?”蘇真嬋說。

  “不,也許是你看錯。”

  小書小小反駁,為了、為了……他們的騎馬兜風,那種感覺肯定美妙吧……風在發稍掠過,一陣一陣,一片一片,撩起他的心、他的情,一絲絲溫柔和風,在他耳邊低訴:小書愛你、小書愛你,不悔、不怨……

  小書心思不在,她不介意蘇真嬋挑釁,垂得低低的頭,幻想著騎馬場景,他的大手在她腰間,纏綿.…:

  “我看錯?意思是我的眼睛該找醫生修理?還是你在指控我精神異常,

  出現幻覺,應該送到療養院關起來?說啊,你的意思是哪一個?”

  小書聽不見她的話,自然無從回答。

  “我說有看到就是有看到,而且,你在我房裡留下證據。”

  “證據?”小題、幼幼、季揚三人異口同聲。

  看到自己的話引起效用,蘇真嬋掛上微笑。

  “對,就是這個。”

  她伸出無名指,秀出指間的五克拉鑽戒。

  啥?鑽戒要收在小書口袋裡才叫作證據好不好,掛在她手指間哪裡叫作證據?何況這枚鑽戒在她訂婚當天早就秀過,很了不起嘛,那麼“小”一顆鑽石,唬人沒見過啊!

  “今天中午,我把這枚鑽戒放在床頭櫃,出趟門,回來時,看見小書匆匆忙忙從我房裡出去,我進屋後,到處找不到鑽戒……”

  “它不是好端端在你手上嗎?”

  這個戲爛得有點離譜,打個呵欠,小題的本意不是聲援,她只想告訴電視臺,編劇該換人了。

  “是啊!我後來在化妝臺上找到,小書,你說,你是不是在鏡子前面偷戴我的訂婚戒指?”

  了啦!這回她不是誣賴小書偷東西,是暗示冠耘,小書在覬覦她姜夫人的位署。

  小題咕嚕咕嚕喝掉湯,率先起身離桌。看不下去了啦!未婚妻的位置很屌嗎?拜託,連一點法律約束力都沒有。

  認真想想,蘇真嬋根本沒有“位置”可言,要論位置,小書倒有幾個,冠耘床鋪的左側、冠耘身體的下方,或者冠耘的胸膛。

  “你要解釋嗎?”冠耘挑挑盾問。

  果然,大哥又樂意“配合”起爛戲,他真是個樣樣不挑的九流演員。

  拉起幼幼,小題和她往外走,她一離席,季揚自然乖乖跟著走。一時間,餐桌上只剩下亞豐、冠耘和蘇真嬋。

  冠耘的聲音驚醒她的幻想,偏頭,看見他在等待。

  他在等什麼?小書輕喟……她還能有什麼反應?他是她的恩人、偶像,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她不曾懷疑。

  “說話,我給你的薪水讓你不能滿足,需要到別人的房間中,幻想虛榮?”

  “我……”小書無一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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