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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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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句話有吃醋的意味,我很樂意為你改去這個壞習慣。”她的話有濃濃酸味,這個認知讓他很得意,她並不如自己所言那麼不在乎他。他是個佔有欲很強的男人,不管是妻子或情婦,他都要她們心中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我吃糖、吃鹽就是不吃醋,請你回房我要換衣服休息了。”他紳士地背過身,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實在不能對這種高級無賴要求更多,歡兒快手快腳地換上睡袍。他找來乾燥的毛巾,幫她把發上的水分擦拭乾淨。雷爾的動作輕柔緩慢,一點都不像他的行事風格,是不是——他對她有了一點點喜歡,所以肯為她放下身段,做這此微不足道的事? 這個假設讓她的心情飛揚,想著想著唇線拉出彎彎的弧度而不自知。 可——他是高高在上的……不想了、不想了,這樣成天反反覆覆的翻攪那顆脆弱的心,遲早她會瘋狂。 “你在引誘我?”他彎下身,與她四目相對。 “我沒有!”她驚得往後彈跳。 “你真異類,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你。”他站直身,雙手橫胸瞅著她看。 “異類?我活了二十年還沒有人這樣形容過我。”她錯愕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根據經驗,每個和我上過床的女人,要不是迫不及待想跳上我的床,不然就是想盡辦法製造下一次邂逅的機會,哪有人像你這樣對我避如蛇蠍。”他再次迫近她。 “我傷了你可憐的自尊心?” “不!你挑起我的征服欲望。”“我不是你的對象,請另尋高明。”歡兒繃著臉不喜歡他的比喻。 “真的?”他攫住她的肩膀,也掠奪她的唇。 溫溫潤潤的舌頭在她的唇瓣上不斷畫圈,畫出一圈圈漣漪也畫出緊揪人心的悸動。他的氣息暈染著她,她眩惑了……由著他在唇齒間品嘗甜美,她的心再次淪陷。 驀地,他放開她,滿意地欣賞她臉上掩不住的紅潮。 他把她安置在床上,將棉被拉高蓋到她的下巴。“總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願”“我不當別人的戰利品。”她固執地別過臉,氣惱自己總是被制約。 “你不是戰利品,是我的最愛。”最愛?他說的是這兩個字嗎?她有沒有會錯意?瞬時,酸甜悲喜在她胸中翻騰,她不確定能不能容許自己作夢,在夢中她的未來有他、他的未來“只有”她?假若……不、不,她不能縱容,沉淪在他的愛情漩渦只會屍骨無存啊! 拉上棉被,蓋滿頭臉,不看他、不聽他,不讓自己的心隨他的柔情擺蕩。 *** 歡兒睡得昏昏沉沉、口乾舌燥,幾次想掙扎起身為自己取來清水止渴,但惡夢一個接替一個,不斷騷擾她的睡眠,她極不安穩地翻來覆去、汗流滿身遠遠地,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慢慢地穿過牆飄向她,歡兒眨眨眼睛想看清那個縹緲的身影,但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她的顏色如暗黑的夜色,透露著詭譎氣氛,揉揉眼,飄近的黑影漸漸清晰,輪廓慢慢呈現,她擺脫了眼前的朦朧感。 “你是誰?”她的聲音透露著疑惑。 女人沒作答,緩緩地到達她床邊,窗口微弱的月光照映上她的容顏,紅色的鮮血自她的眼角、嘴角汨汨流下,血順著臉龐垂到衣襟上,慘白的臉上毫無表情。 “我……是……唯一……的伯……爵……夫人……”尖銳的聲音彷若刀片劃過鐵皮,讓人全身泛起疙瘩。 歡兒想起凱爾說的故事,那個含冤而死的女孩回來了嗎? “你是莎拉?” “離開……城堡……”她的臉湊近歡兒,近得讓她的鼻問充斥著血腥味。 她的味道讓歡兒想作嘔,她不斷提醒自己這只是另一個惡夢,沒什麼好害怕。於是她大起膽子問她:“你有冤屈嗎?告訴我,我來幫你。” “離……開……”她的聲音轉而淒厲,圓睜的眸子中閃著怒意。 她的手伸往歡兒的脖子,緊緊掐住,冰冷的指尖在觸上她的頸項時,歡兒開始懷疑這真是作夢嗎?環住頸間的觸感是那麼鮮明逼真,她眼底的怒濤是那麼真實…… 慢慢地,她的呼吸變得窘迫,臉蛋漲得通紅……不、不對,不是夢……她開始反抗,握住“她”的手,想將它們掰開,但她的力氣大得驚人,歡兒舉腳往上踢,連踢幾次後才踢中她的肚子,把“她”踢得向後踉蹌幾步。 掙脫箝制後,歡兒猛吸新鮮空氣、連連咳嗽,她虛弱的扶住床沿,抵抗一次次襲擊而來的暈眩。 驀地,“她”拿起枕頭再次壓住歡兒的頭,病弱的她無力掙脫,強大的壓迫感將胸腔內的空氣擠出……歡兒手腳並用地在空中揮舞,卻觸碰不到她…… 漸漸地,她的掙扎越來越微弱,手緩緩地垂向床畔……她就快要死了吧! 知覺慢慢自軀體中剝離…… 忽然,壓迫感不見了,新鮮的空氣重新輸入胸間,模模糊糊的意識逐漸回轉。睜開眼,她看見憂心忡忡的雷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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