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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不會再給你製造痛苦,不會讓你有機會為難其他女人,不會讓你的心裡多作一分分痛苦,不會讓愛我的你,捉摸不到我的感情。”

  “你是說——你愛我嗎?”

  “是的!我愛你,你呢?”

  “我也愛你,愛你、愛你、愛死你了!水水真精明,她很早就看出來我愛你、你愛我,只是我們兩個都不知道而已。”

  “真的嗎?”他的吻落入她的頸子,濕濕暖暖的,帶著濃濃的幸福。“我很懷疑,既然我那麼濫情,為什麼我婚前沒提早把你吃掉?”

  她震了一下,不是不吃啊……是根本沒想過要吃……站在那堆條件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人身邊,他怎會舍雞腿就雞脅?若若苦笑。

  他的大手又探入她的衣服裡,尋找她的甜蜜……這時門板上傳來兩聲輕叩。

  他喘了好大一口氣,撥撥頭髮,噢!該死……不耐地暴吼出聲:“誰!”

  “是我,大哥。”賀耘尉被他這聲大喊嚇得卻步。

  “不管你有什麼天大的事,都不要來吵我!”說完,就不再理會他。

  若若在他耳邊輕語:“你這樣子,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了。”

  “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找有多愛你,讓全世界都清楚,不是只有你知道、我知道、水水知道。”

  從來不說甜言蜜語的耕尉,一說就說得她這個大學辯論社社長臉紅心跳,連他的魔掌已然從裙下入侵都一無所知,等到她發覺為時已晚……他的熱氣燃起一室綺麗,消防大隊的水柱亦無法澆熄。

  若若像上了發條的電動陀螺,轉啊轉啊、轉得忘記了頭暈,轉得只記得要不停地鞭策自己繼續轉動。

  她放棄了學業,認分地為耕尉攬下了所有繁瑣擾人的工作,不管于公於私,她都甘之如飴。她用一邊肩膀夾著電話筒,十隻手指在鍵盤上飛躍,原來每個人都有可供挖掘的潛能:換言之,只要肯壓榨,就能榨出幹泉。

  “若若,有人要見經理,但是沒有預約。”林秘書拍拍她的肩,指指在她桌前站定的女人。

  若若簡短地對著電話筒交代過後,拉高脖子,看看眼前的女人——是邵紋亭!心臟狂跳了兩下,該來的終是要來,她認命地歎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對不起,總經理正在忙,要不要我幫你預約一個時間?”

  “你這個狐狸精!已經東窗事發,不用再假裝了。”她趾高氣昂地俯視著若若。

  “邵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但是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你不要造成我們的困擾。”她試著和她講理。

  “困擾?你和我談困擾?你為什麼不說,你使了陰險手段讓我莫名其妙丟了一個丈夫,造成我莫大的困擾?”她的聲音尖銳,引來幾個同事側目。

  “你到底要怎樣?當時是你轉身逃跑,又沒有人逼你離開。”若若火了,誰規定有錢人家的千金就有權利耍賴,沒看到也就罷了,想在她眼前撒潑,就是不行。

  “你敢說當時你沒有和他們狼狽為奸?”她的鮮紅蔻丹直指若若,像把淬了毒的短刀。

  “我是沒有!”她抬頭挺胸、無畏無懼地說。

  “誰相信?如果你沒有,會在聽到耕尉將癱瘓、變成瞎眼廢人時,還心甘情願嫁給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古言,也是天理。

  “你的智商的確只有三歲程度,我要是你,早在落跑時就知道,從此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耕尉面前。哼!在你眼裡,夫妻是什麼?同林鳥嗎?大難來時你飛得此誰都快!”若若諷刺她。

  “那是有點頭腦的女人都會做的事!”她反駁。

  “對!所以我這個沒頭腦的女人,才會不小心撈到最後的勝利,你可以走了——失敗者!”對邵紋亭她嗤之以鼻,再沒有自慚形穢的自卑。

  “你真是個不要臉、心機重的下流女人!”她氣極敗壞地拿起若若桌上的花瓶朝若若扔過去,鏘一聲!花瓶撞到她的額頭後,落在地上變成一堆碎瓷片。

  這陣混亂引來了正在辦公的耕尉,他皺起眉,看著滿地碎片和眼前的女人,然後,下一秒他就見到若若額上的紅腫。

  他惡狠狠地瞪了邵紋亭一眼,心疼地抱起若若轉身走入辦公室,邵紋亭亦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後走入經理室。

  直到他找來毛巾和冰塊幫若若冰敷時,才發現邵紋亭站在他的辦公桌前。

  “你最好對你的行為有合理的解釋。”他面無表情地對邵紋亭說。

  “耕尉!你怎麼可以對找這樣無情,我是你原本要結婚的對象,是那個女人使了卑鄙手段,你才會娶她的。”她跑到耕尉身前,一投身,抱住了他。

  “你在說什麼?”他推開她,滿腔憤怒變成納悶。

  “外傳的話果真沒錯,你果真喪失了記憶?甄若若,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要嫁給耕尉了,還用這種手段搶走他,你……”她說著說著,眼淚滑出眼眶,楚楚可憐的哀容取代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若若,你來說清楚!你之前知道我要娶邵紋亭?”他凝眉望向她。

  若若看看兩人,艱難地點了點頭。

  “可是我拿資料給你看的時候,你告訴我,你不認識她。”他冷聲質問。

  “我……我不該說謊。”她俯頭認罪。

  “她說的謊可不只這一個,她騙我你全身癱瘓,她企圖趕走你身邊所有的女人,她的目的就是坐上賀夫人寶座,她好恐怖、好有心機,我們都被她陷害了……”

  她的嘴一張一合,尖銳的嗓音刺激著他的腦膜,然後……記憶像潮水一波波朝他湧來……

  他抱著頭,好痛……好痛……

  “耕尉你怎麼了?”若若和紋亭同時跑到他身邊。

  “我頭痛……”他不自覺地發出呻吟。

  若若當機立斷找來司機小王,和紋亭一人一手扶著耕尉上車,直奔醫院。

  第九章

  辦好住院手續後,若若返回病房,卻被邵紋亭堵在門外。

  “對不起,醫生正在幫他做檢查,閒雜人等不可以進去打擾。”她雙手橫胸,驕傲地說。現在換她站到上風處了。

  “我可不是閒雜人等,我是他的妻子。”若若反瞪住她。

  她的心已經亂成一團了,他還好嗎?是哪裡又不對了?難不成是車禍留下後遺症?怎會痛成這樣子?要不是她個子沒人家大,早就用蠻力一把推開眼前這個女人闖進去了。

  “是嗎?等他醒了,你還能不能保住妻子寶座,還有待觀察呢!搖擺什麼?”她存心挑釁。

  她的話咚一聲,沉進若若心底。

  她說得沒錯……等耕尉醒了——就會忘記他們的愛、忘記專屬於他們的夢……

  等耕尉醒了——就會想起他的美女高標論、想起他只想當她一輩子的朋友……

  等耕尉醒了——天就大白,黑夜將要隱去,到時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他還會記得他愛她嗎?還會記得他們一生一世的約定嗎?不會!

  若若的心又抽緊了,好久不曾抽痛的心臟又開始造反,它是和耕尉勾結了嗎?為什麼只要碰上他,它就會反常。

  伯墉從病房裡走出來,他歎口氣,走到若若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先有心理準備,耕尉想起所有的事情了。”

  “全部都記起來了嗎?”若若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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