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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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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形容詞用得不妥當,又不是玩賽馬,什麼後來居上。" "反正就是她搶走了我的未婚夫。"她嘟起嘴像小孩子最心愛的玩具被搶走了似的。 "要搶就來搶啊!難道你會搶輸她?愛情的世界裡手下留情註定是失敗的。" "我搶贏了!我告訴織昀姐,沒有伯墉我就會死掉,雖然她被我嚇走,雖然下星期我就要和伯墉結婚,表面上我似乎搶贏了,可是我一點勝利的快感都沒有,他的人在我身邊,可是他的心早就不屬於我了。" "他對你不好嗎?你怎麼會覺得他的心不在你身邊?" "因為他不快樂,他整天恍恍惚惚,看到我時他小心翼翼地假裝高興,深怕我難過,可是他卻背對著我躲起來,一個人偷喝悶酒,自己一個人難過。"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逃婚!"她半賭氣地說。 "逃婚?"他不敢置信地彈跳起身。 不會吧!他今天踩到哪一個星球掉下來的狗屎,會走出這麼有創意的狗屎運?先是招惹到伯墉那頭欲求不滿的發情公豹,被他提著領子恐嚇要帶話給仲墉,繼而逃過伯墉的酒杯謀殺、轟炸出門,現在又碰上這個想逃婚的新娘子,冥冥之中是哪只黑手硬要把他推入這場四角形飛愛中,演出那個吃飽撐著的"第五者"? "以前我對伯墉說過,不屬於我的東西我絕不強求,可是看到他和織昀姐的親熱鏡頭我還是會受不了,結果我發了神經拿刀片割開動脈血管,看到血一直噴、一直噴,我好害怕。 然後我把所有的錯全怪到織昀姐身上,我說——我會恨她一輩子,我會讓她的新娘白紗沾上我的鮮血,我說——沒有伯墉我寧可從來沒活過……我說了一大堆話,直到她答應退出,從此不再出現。 我的行為讓大家都嚇壞了,爸媽、伯墉、君姨、醫院裡的護士姐姐、醫生哥哥……大家都站到我的陣線上支援我。他們聚在一起罵織昀姐,聯合起來請她離開。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小人,用這種卑鄙手段把她趕走……雖然她順了我的意離開了……可我也不會快樂了……" 緊繃多日的情緒在找到人發洩後,她陡然輕鬆許多。抬起頭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躺在人家身上,還哭濕了人家一大片襯衫。 "逃婚後你不會後悔嗎?你愛他好多年了,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可是他不愛我啊!我再怎麼勉強他,他也不會愛我了。我把一個不愛我的伯墉綁在身旁,他不快樂,我怎還能蒙住眼睛假裝他很快樂來讓自己快樂?何況他都不愛我了,我還愛他不是太笨了。" 這些天她想得很多、很深、她很透徹,知道自己不是早放手,她就會像織昀姐的母親——雅涵阿姨一樣,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像她這麼貪玩的人,一天沒有歡樂圍在身邊,一定會痛苦得去掉她半條命。 她那種說法就像——你不和我好,那我也不要和你好了,十足的小孩子口吻。耘尉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確定你真的很愛很愛他?愛到可以為他死?"她要敢說確定,他可不敢聽,在他看法裡,她的自殺作法比較像賴皮小孩要引人注目的方式。 "原則我很確定的,可是現在不很確定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愛伯墉,還是愛上他幫我收拾殘局的方便。"她老實說道。"為什麼?"他再進一步逼問,企圖引導織語明白,她愛上的是"依賴"兩個字。 不過,他倒是很想看看,要是堂哥知道,這個小嫂子愛他就像愛垃圾車一樣,臉色會不會和貞子一樣精彩。 "我哪弄得清楚,要弄得清楚,我就不會煩惱到想哭啦!" 他問這種話豈不太白癡了!織語睨了他一眼。 "所以你決定逃婚?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親,你捨得下他們?" "我會寫信告訴他們我很好,可是!我沒有錢,離家出走後不知道怎麼過日子,不如……你帶我走!"織語的眼睛頓時間起一抹亮光——她找到另一道可供倚靠的牆啦! "我?小姐,你太容易相信陌生人了。"麻煩、惹上大麻煩啦,他的頭腦在瞬間膨脹、煩惱事上門敲叩,現在他懂得"悲傷滋味"了。 "我不可以信任你嗎?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啊,"她拉住他他手臂說道。 "沒有壞人會把——Iamabadman刺在臉上,通知別人要離他越遠越安全。"白癡腦袋!這種溫室花瓶,大約剛走出家門就要慘死街頭。耘尉已經快昏倒了。 "你是壞人嗎?" "老實告訴你,我的名字叫賀耘尉,是你未婚夫的堂弟。我要是拐走你,叔叔嬸嬸知道了,不拿把刀把我剁成八大塊才有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別找我。我不幹!" 他連連擺手甩脫她,這條命他還寶貝得很,人間樂事他還沒享盡,要他立即向閻王府報到太不厚道了。 "你是伯墉的堂弟?那我更應該相信你了,求求你帶我走好不好?"她軟聲懇求,死命拉著他的衣角不肯放。 "不行——我是個窮學生,養不活你。" "我吃得不多,不然以後我只吃你吃剩的殘肴剩飯。" "我很節儉,餐餐都吃得盤底見天。"他拒絕得徹底。 "真的不行嗎?" "不行!沒有商量餘地。"他的字典裡沒有"憐香惜玉"這字眼,只有類似"見死不救"、"良心給狗吞了"……這類辭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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