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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這張日思夜想的面容呵!水水沖上前去,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體僵立、沒有動作。

  等不到回應,水水退卻地鬆開手。

  他眼睛中有著疲憊不堪的紅絲。「你累了?我幫你放洗澡水。哦!對了,我摘了一盤金桂花,可以泡桂花澡。」

  仲墉的冷漠顯得水水的熱切好災兀。

  「仲墉——你不舒服還是不高興?」

  「你贏了!」他的聲音像冰塊,凍的她渾身發顫。

  贏?他們之間她有機會贏嗎?她只求不要被判出局啊!

  「如果我被判刑了,可否讓我知道我犯了什麼罪?」

  她幽幽地說。

  「你真擅長演戲,你敢說所有的事情你全不知情?」

  他是指他和林欣儀的事?他打算和她攤牌了!她看看他的手上,沒有玫瑰花,他故意忘記了是吧!那麼她猜時了。

  「報上說的都是真的?」水水問得心慌。

  「報紙?」這回換他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你和林小姐要結婚的事是真的?」

  他想起來了,水水說的是欣儀,在飛機上時他還在想該如何向她解釋,現在沒必要了,反正有沒有這道手續,他都「鐵定」要娶她。

  「你和林小姐結婚的事情是報章雜誌渲染,還是真有其事?」她想從他口中知道事實,不要讓媒體來告知她。

  「真有其事!」他故意傷害她,因為他痛恨她耍手段來達到目的,更痛恨那種破別人牽制、不能自主的感覺。

  「報上說的都是真的,現在你得意了吧?不管我愛不愛她都得娶你!」

  「娶我?為什麼?」

  「還要裝!你敢說你沒有對季墉說出我們的關係?

  沒有要他請出兩家父母親逼我就範?「仲墉咄咄逼人,高大身形朝她壓迫而來。

  隱隱約約中她理出了頭緒——他們依然沒聽過她的請求,一意孤行地為她作主了?手足那麼多年,他們難道不明白仲墉是個自我意識多麼強烈的人,逼迫只會讓他反彈得更強烈,達不到他們要的目標啊!

  「我沒有!」水水為自己辯解。

  「沒有?你爸爸會氣得心臟病發?會讓他們聯手逼我簽下結婚證書?」

  「你簽了結婚證書?」她驚訝!他們是花了多大的工夫才逼他就範?她瞭解他承受多少壓力了!

  「沒錯!等你簽好名字,我們就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顏箴水你真高竿,利用我出國這兩個星期竟策劃了這麼大的行動。若我出國一個月,你會不會把我的身家財產全數併吞?像你辦事效率那麼高,不把你延攬入公司實在是我的一大損失!」他冷冷地嘲諷。

  「我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水水心痛不已的喊出聲。

  「我錯看人了,我一直以為你和她們不同,是的!你的確不同,其他的女人不像你心機那麼深沉。放心!你覬覦的賀太太寶座我會給你,但是你別想得到我的感情,你註定要當個獨守空閨的女人。」

  「娶我真的讓你那麼為難?」她悲傷地問出。

  「是的!我這樣回答後,你肯放我自由嗎?」他殘酷地說道。

  「論背景,她是老闆千金,我是個窮學生;論長相她美麗雍容,我寒酸醜陋;論性格她溫婉和順,我心胸狹窄,這樣子的我真的不值得讓你屈就。配你,我真是高攀了……你該是她的才有天理啊!」水水自言自語地數著自己的不足也數出滿懷哀傷。

  她的自卑引起他一陣心悸,仲墉有股上前擁抱她入懷的衝動,但被他咬緊牙關硬生生地抑制住了。

  「你不用再惺惺作態!」他轉身欲離去。

  水水在他離去前跑上去,從背後抱住他。「仲墉,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你的愛會讓人窒息滅頂!」他冰冷的說。

  「仲墉,你有沒有曾經愛過我一點點?」她不死心地追問。

  「你這個『懂事的女人』怎麼變得不懂事了,當了賀太太就該知足,至於我的愛你就不要多想了,總不能全天下的好處都讓你一人獨佔了吧!」他的無情將她刨得體無完膚。當初她口口聲聲保證不會拿男人的「生物本性」來制約他,現今卻利用他不注意時,編出一張大網將他牢牢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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