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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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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告訴水水,二哥比她所想像的更在乎她。 不行——事情不能到此為止,我一定要想個辦法幫忙敲醒這兩個愛情低能兒。“季墉說。 “姐姐好可憐,她都站在仲墉哥哥的立場講話,她愛慘他了。”巧巧歎息。 織昀眼眶微紅,哭著倚進丈夫懷中。“都是我的錯,當年我不該利用他來試探你的愛,是我害慘了仲墉也害苦了水水。”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現在該想想能為他們做些什麼?”禍是老婆闖的,他有義務收抬善後。 “說得好!能做什麼?你們有腹案了嗎?”若若喝口龍井慢條所理地說,酒足飯飽後也該略做付出了。 同學七年,若若怎會不懂,伸出利爪時的水水是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憑藉著這些年的交情,她不摻一腳才有鬼,“仲墉什麼時候回來?”伯墉問。 “下星期四的飛機,等班機確定他會再打電話跟我聯絡,因為他一回來馬上要召開企劃會議。”季墉回答。 “不!他必須先開完『家族會議』才能去開會。”伯墉說。 “你們打算來個三堂會審?”若若開始同情水水的富翁男友了。 但是“同情”是一回事,“交情”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她繼續落井下石地說道:“可是——他會乖乖跟你們回去開會嗎?如果他真像你們形容的那樣——跟婚姻有仇的話。” “他沒有說不的權利!”伯墉肯定地說。 “我看不出他為什麼沒有這種權利?要是有人想逼迫我抵死不想做的事,我會塔原班飛機飛到國外躲個一年半載,等你們打消念頭時才出現。” “依你看?”季墉問。 “計劃機場綁架案比較符合事實需求!”哈利路亞、上帝、阿彌陀佛……她真的不是那麼黑心肝的人,雖然她提的建議是肮髒一點點、歹毒一些些、齷齪一絲絲……但這都是為朋友,看在她是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弱女子份上,兩肋插刀這種粗重活就免了吧! “我同意若若說的!”季墉領頭附議。 接下來他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策劃起這宗“綁架新郎案”。 水水把房子刷洗得窗明几淨、插了一盆不知哪一流哪一派的鮮花,還摘下來滿滿一盤淡黃桂花——因為今天仲墉要回家了! 她換上他送給她生日會上穿的銀色小禮服,塗上淡淡彩妝,還把一頭長髮梳得又黑又亮——因為仲墉今天要回家了! 拿一本書,選一片柴可夫斯基的CD,讓文字和著糖梅仙子的樂意陪伴她等待、等待…… 是的,今天仲墉會回家,會帶回三朵紫玫瑰,第一朵代表賀仲墉、第二朵代表顏箴水、第三朵代表他們的愛,他將要回來、捧著他的愛回來! 這些個他不在家的日子,水水想了好多、好透徹,她不再介意自己是否是他的唯一,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她就心也滿、意也足了。 全世界大概沒有人像她,篤定當別人一生一世的地下情婦吧!但是她願意,她願意當賀仲墉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不知道花這樣大的精神去成就一段愛情,究竟值不值得?到頭來會不會只剩心碎?她不知道也不想去預設立場,只想卯足了勁,全心全意愛這個男人。就算將來要後悔那是將來的事,就讓現在的歸現在,至於未來?就讓它在“未來”那地方等著吧! 打開報紙;水水在上面搜尋仲墉的消息。 又是那位企業千金——林欣儀,她和仲墉一起到美國去了是嗎?沒關係!她不在乎,仲墉知道她在這裡等他和他的三朵玫瑰花。 報紙說他們在國外採購結婚用品?無所謂!她不怕,仲墉沒打電話要她收拾行李離開他的視線。 報紙說等他們回國就會宣佈佳期?不打緊!她不介意,就算新婚後仲墉來找她,她也會開啟大門迎接他。 她再次對自己宣誓,她的愛從沒預設過立場,她愛他!不論他是乞丐或王子,不論他是單身或使君有婦,她就是單純地愛他,不更、不變! 從中午到黃昏,從心喜到心焦,一方斜陽從窗戶的對角線中央照射進來,水水拉上窗簾,拒絕陽光洩露時間的秘密,她不斷地安撫白己還早、還早!她努力地幫焦急的心找到定位。 漸漸地夜色取代夕陽餘光,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水水的瞳孔慢慢習慣黑暗,花香淡然地在空氣間浮游。就這樣子坐著不動也不想……她的身體好倦、眼睛好酸,支持她的只剩下那股僵持著不肯動搖的意志。 打開電燈,亮晃晃的光線照出滿室孤寂,少了仲墉,寂寞就偷偷侵襲上來了嗎!可是,她必須習慣,既然打定主意當他生命中的“不重要”,既然一意孤擲地選擇成為他生命中的百分之一,她就必須學會等候、學會享受孤單。 淚痕悄然刷過雙頰,水水的頭靠在牆角,壁面上的指針走過十二點。 今天已經變成昨天,期望變成失望。突然聽見門把轉動聲,她猛然轉頭。 “仲墉——”她驚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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