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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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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啟事,實在讓人沮喪,一群自稱是「妹妹」的女人上門認親,結果一個也不是,她們想的、貪的,全是拓拔淵的財富和權勢。 「你說拓拔淵……」俐瑤話說一半,猛地住口,她怎沒想到過…… 拓拔淵?阿淵?說不定是同一個人? 瞬地,俐瑤呼吸緊促,心律不整,原以為尋親之旅已經結束,她不可能再找到她的阿淵哥哥……難道奇跡會發生? 淚水被地心引力吸走兩顆,接下來的一串串全向地殼中心投降。 「拓拔淵怎樣?」俐瑤異樣表情引起在場養女們的注意。「他找到妹妹了嗎?」 「當然沒有,不過,我們不會放棄希望,臺灣就這麼大,一片一片翻、一個一個找,就算找到七老八十,也要把妹妹找到。」 「哪有那麼容易,妹妹沒有登記戶口,到育幼院裡,人家隨便給她填個姓名,害妹妹一直以為自己姓周,到處尋找一個叫周X淵或周淵X的親生哥哥。」 「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是……」依依恍然大悟,指著俐瑤說不出話。 「拓拔淵耳後有沒有一個疤?左耳還是右耳我忘記了,我只記得我們在垃圾桶翻東西吃的時候,一條大狗眺出來咬住哥,他流很多血,我嚇壞了……」 「是左耳。」孟純不敢置信地望著俐瑤,下一秒鐘,她沖到她面前緊緊抱住她。 「怎麼可能?竟然是你……不、不,我還要再確認清楚,別讓他再空歡喜一場。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 「有,但不多。我記得,我常常餓得睡不著覺,哥常會把我抱在膝蓋上哄;有時候運氣不好,找不到吃的,他會帶我走過幾條街,到一戶人家的籬牆下。」 「那家是善心人十,會分送食物給你們兄妹?」盈心問。 接口的是孟純,不是俐瑤,這一段「曾經」她聽過。「不是,是那一家的夜來香開花,他們坐在牆外,閉起眼睛聞著花香,假裝自己在吃糖。」 「真可憐……」摟住俐瑤肩膀,盈心總覺得自己不幸運,聽見他們的童年,她想,上帝習慣用自己的方式為人鋪排命運。 「對了,哥找到一個人家不要的舊娃娃送給我,是布做的,眼睛掉了,哥幫娃娃洗得好乾淨,還向商店老闆借了原子筆劃眼睛,從此,娃娃變成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惜娃娃弄掉了,住進育幼院前幾天,沒有娃娃、沒有哥,我根本睡不著。」 「娃娃沒有掉,在拓拔淵的書房。是你!不會有錯了,你是他想了幾十年的妹妹,你跑到哪裡去了?他在臺灣找了你十幾年。」為著他的心傷過往,暗地裡,孟純掉了不少眼淚。 「我不在臺灣,我跟養父母移民到美國。」 「難怪,他真的很想你,他找你不遺餘力。」孟純拉住她的手說。 「走,我們馬上去找哥好不好?」俐瑤迫不及待。 「等等,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依依止住眾人欲離身影。 「什麼主意?」 「我們在婚禮上送新郎一個妹妹作賀禮,好不好?」 依依的提議得到大家的雙手贊成。 「要怎麼做?」孟純問。 「首先,我們先去做DNA比對,大家都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他被騙了無數次,你隨口說俐瑤是他妹妹,他不見得會相信,所以最好有科學證據。孟純,你隨便編個藉門帶那個冰塊去抽血。」 「什麼藉口?」孟純想不出來。 「就說婚前健康檢查好了。」盈心說。 一個特殊的婚禮即將形成,想看好戲的人,準備好小板凳,廟口集合去了。 拓拔淵被俐瑤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若不是看在自己搶了孟余邦的妻子,而她又是孟余邦的秘書份上,他會不吝嗇讓拳頭出擊。 雖說拳頭太久不用,不至於產生氧化現象,但蠢蠢欲動的麻癢感也讓人挺不舒服。 終於,婚禮開始,期待多年的愛情落實,封吻妻子,從此一生一世。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攔到新人面前,拓拔淵連人都沒看清楚,她就緊緊抱住拓拔淵脖子大聲說:「對不起,我愛你、好愛好愛你,知道你要結婚了,還是不能停止愛你,怎麼辦呢?我希望自己多念一點書,也許有足夠的知識,就能想出辦法,停止愛你,可是現在……對不起,我仍然愛你。」 很熟悉的臺詞,和七年前一模一樣。拓拔淵愕然,直覺想拉開俐瑤的手臂,卻在接觸到孟純飽含笑意的眼眸時,停止動作。 這女人在搞什麼鬼? 俐瑤居然去抱別的男人,還是用兩手緊緊摟住、上半身貼著上半身那一種,簡直過分! 也不想想自己是已婚婦女,不,更正,是寡婦,也不想想自己是寡婦,要比任何女人都貞潔端雅才行,竟然在眾目睽睽下抱住陌生男人示愛。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通常,人用一根手指指別人時,是用四根手指指向自己。 他沒自我反省,她的貞潔是誰破壞的?有事沒就把秘書抓過來親一親,說什麼太久沒犯桃花,要試驗自己魅力在不在;要不就把人攔腰抱起,碰碰揉揉,揉出人家滿面嬌羞,活像高血壓患者。她若真的不夠貞潔端雅,都是他害的。 餘邦惡狠狠地瞪著拓拔淵,沒想過他和自己成了一家人之後,他還是得用賓拉登看布什的眼光看他。 比有錢,拓拔淵比不上他;比帥氣、比桃花、比人緣、比個性……他樣樣略遜自己。了不起他拳頭硬了些,揍人不怕痛;了不起他皮肉硬了些,拿去擋子彈正好用,可是,有用嗎?現在他比拓拔淵更優勢了,至少他是有婦之夫,而自己是黃金單身漢,光這點就強過他千百倍。 想到這裡,餘邦沖上前,一把拉下女子的手,怒聲斥喝:「俐瑤,你在做什麼?」 一向斯文的餘邦做出反常的舉止,讓大家嚇一跳,只有孟家雙親咧開嘴角,很高興有個女人能奪走兒子的在乎。 「我……我沒做什麼。」俐瑤訥訥回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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