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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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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談莫魯斯,離開以悠後,強烈的空虛襲擊,他變得暴躁易怒,他處理不好身邊瑣事、辦不了公事,從未有過的焦惶,控制住他每一條神經。 他害怕這種脫軌情緒如影隨形跟住他,於是他駕起車四處尋找Angel,他和每一個Angel上床,為每一個Angel製造驚喜,他送出無數的人魚眼淚,莫魯斯在Angel身旁學習墮落……對愛情,他放棄認真…… 他可以在心中無半分情緒時,笑著對女人說「我愛你」;可以在分手前夕,與女子盡情歡戲;他對女人更好也更不好,他不介意給她們更多的物質喜悅,卻介意起自己因她們的喜悅而心樂。 終於,紫色Angel在他的記憶中逐漸褪色。 終於,他又能掛起面具掩飾純真笑容。 終於,他回復射手男人本色,果決、自由奔放……直到,他再也想不超自己為什麼偏愛紫色,為什麼黑髮總能挑逗他的心悸…… 畢竟用八年來遺忘十五天,太輕易…… 第五章 把莫莫的衣服一件件收進皮箱,襪子、外套、上衣、褲子……她疊得很認真,往後這些工作都要莫莫自己動手,想想,不自主心痛。 拿起和父親、莫莫合拍的照片,那時,他還好小,在攝影棚裡跑來跑去,逗得大人們笑得闔不攏嘴。 仔細想想,莫莫是從父親去世後,突然長大變得懂事。 那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亡,病榻前,父親交代莫莫要照顧媽眯,告訴他,他是個男人,不再有權利當孩子。 誰能反駁,對四歲大的孩子來說,這些不是殘忍,可是環境逼得她不能不對莫莫殘忍!因為她不確定莫莫會在什麼時候,面對第二次死亡,她必須提前訓練莫莫獨立勇敢。 按下開關,許茹芸的歌聲從CD中流泄出來。 忘了他……很艱困的工作,這些年,她為自己編過一個又一個故事,騙自己,他的愛一直存在,只是時空遙迢他走不到她身邊來;她戴著他送的鑽石手煉,讓星辰圍繞手腕,照亮她的淚光。 只是……怎曉得,她的淚光再不能吸引他的心,他不在乎她的微笑哭泣,對她,他忘得這般徹底。 她猜想他出意外喪失記憶,來不及找她;她猜想他事業垂危不得不盡全力,才會忽略了她;她猜想他家族有命,不得不放手她……她想了一大堆情非得已,來解釋他的消失,結果答案居然是——她從未在他心底留駐。 不是嗎?八年前他背過她、不理會她的淚水時,事實已經清晰,是她不願承認罷了。 輕輕歎息,晶瑩在眼底成形。 二十八歲的她不容許自己天真。相遇,淡淡的笑、淡淡的禮貌,她曉得自己沒有機會再度走進他的生命。 但這場重逢安排讓她認清事實真相,對她,是苛刻還是善意?她分辨不清…… 門鈴聲響起,她把照片收入莫莫的行李箱,拉高拉煉,走出客廳開門。 是莫莫回來了?看看手錶,不對,時間還早,這時候會是誰? 門拉開,大大的驚訝站在門外,是莫魯斯!他來做什麼? 「你好,很冒昧來拜訪,莫莫在家嗎?」莫魯斯掛起他-貫的魅力笑容。 他的國語更見流暢,不曉得在她之後,還有多少個中國女孩自願當他的中文老師,這口醋她吞得委屈,酸意弄擰她的眉鼻。 「很抱歉,莫莫還要半個小時才會回來。」她刻意疏離,他太危險,一不小心陷入其中,又是驚天動地的疼痛,現在的她熬不起這些。 「我……方便進去等莫莫嗎?」 莫魯斯說不通自己怎會站在這裡。自那天午後初見,他就迫不及待想再見見這對母子,他自我解釋,難得碰上一個酷似自己的男孩,他可以借走莫莫向建平炫耀。 然,在心底,他隱隱知道這不是主因。 「你……」望望他、再望望他身後的沙特,神燈先生老了一點,戴上墨鏡。他也認不得她?對他們來講,她只是一個陌生的東方女子,不具意義。 「不方便嗎?」說著,他已跨進一足。 「請進。」 欠欠身子,讓眼前的兩人進入,十指微微發抖,如果她夠聰明就該離他們遠遠,遠到不要再有交集,可是,在他面前……她始終學不會聰明。 倒來果汁,她客氣陪坐。 歌聲從房間裡的CD透出來,莫魯斯笑問:「你很喜歡這首歌?」 「嗯,非常喜歡。」 「請問,我要怎麼稱呼你?」 喝口果汁,她的試探心升起。「我是喬以悠,可以的以,悠閒的悠。」她不確定對莫魯斯,這兩個字是否有殘存記憶。 說完,她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沒有,他的臉連一點點微小改變都沒有。他忘得好徹底,也許她該試探的是Angel這個名字,而不是以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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