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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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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四弟想把這些送給你。」 「把它們換成銀子送給傷兵災民吧!他們比我更需要。」我把阿朔送的玉珮從衣服裡拿出來,手貼在胸口,微微的涼意在掌間暈開。樂了,金山銀山都比不上我的抱瓜娃娃。「我有這個,就夠了。」 他定定看著我的動作,輕笑。 「笑什麼?我很膚淺嗎?」被嘲笑的感覺很糟。 「不,我在笑,四弟畢竟懂你,你說的話,四弟早一步說了。」 是啊,阿朔懂我,從來都懂,我的心思一直在他的算計之中。被人這樣懂著,也許會有被看透的害怕,但被阿朔懂,我有的只是安心。 「知道嗎?他也同你一樣,說了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不是一般女人,如果是的話,他用這些就能收買你的心。」 可不,我要的是更昂貴的東西──專情。這個東西,男人少有,而帝王,不能有。 幸好我的阿朔有,他牢記著我的話「愛情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將就。」 於是,他娶了兩位美女,卻不肯為她們將就。對於這點,我很滿意,有了他的專情,其他的,我別無所求。 「幼沂,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人是天生的王者,他們出生就是為了造福黎民百姓,為了捍家衛國。我常想,是不是上天為了補償百姓的悲憐辛勞,才讓這樣的人出現於世間上。」 「也許吧。」我知道他想說服我,阿朔就是這樣的王者。 我百分百同意,所以,我從不對他說「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白流」,也不告訴他「古今將相今何在,荒塚一堆草沒了」。 即使我認定,當帝君沒什麼了不起。 「所以,你不該為了自己,讓百姓失去這樣的皇帝,對不?」他頎長的身影臨窗而立,那雙能看透世事的清潤眼眸,似乎帶著溫溫的悲憐。 「你把我說得太厲害了,我沒這樣的能力。」 我不懂,他怎老是認定我會反對阿朔去爭那個皇帝?他是眼睜睜一路看著我怎麼走過來的人呀!難道,我們真的分開那麼久?久到他再也無法瞭解我,像從前那樣?悶了,我對他不爽起來。 「你有。你失蹤那段日子,四弟焦惶憂心,他日裡操勞、夜裡不成眠,他盡著義務,卻開始懷疑為什麼要盡義務。他說,失去心靈,即使為帝又有何歡?你是他的心,他不能沒有你。」 我該高興的,聽見這樣的話,知道我在阿朔心底這般重要……可是,我只覺得心酸,這樣愛著一個女人,對於想當皇帝的阿朔而言,是好是壞? 「三爺擔心我會離開阿朔?」我反問他。 「是。」他轉過身,手搭在我肩上,熱度從他掌心傳來。 「三爺問過我,是不是決定留下,我已經給過三爺答案。」同樣的答案我允了阿朔。事實上,今日來尋他,就是要給阿朔一份篤定安心。 「我需要更確定的答案,告訴我,不管情況如何,你再也不會離開,對不對?」 這是什麼意思?他的口吻讓我隱約浮起幾分不安。 「你還是要見四弟嗎?」 「當然。」遲疑了片刻,我點頭。 「在見他之前,有件事,我認為你應該先知道。」他的口氣凝重,重得我的呼吸也跟著沉了。 「什麼事?」 「破城那日,端裕王的死士在暗處朝四弟射出一箭。」 所以他傷了、病了,很嚴重嗎?重得無法下床?難怪那麼久不來看我,是怕我擔心?笨阿朔,不讓我知道,我才會更憂懼,但…… 「不對,常瑄對我說,阿朔很好,他沒受傷。」 我壓住胸口那顆怦怦亂跳的心臟,暗暗祈求著,千萬別告訴我常瑄騙我,求求你,只要阿朔好好的,再壞的狀況,我都能接受。 花美男壓住我的肩膀,語調低沉:「幼沂,稍安勿躁。四弟沒受傷,受傷的是穆可楠。如果那箭真射中的話,四弟就沒命了,是穆可楠推開他,以身相替。」 「她傷得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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