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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降穀、小彩彩,我們先走了,明天見。」

  伊崎敬太拉著栗山杏子和他們告別,後頭跟著大川貴和蓮見嘉邦。

  「明天見。」

  說話的是有棲川彩,降穀一只是注視著他們離開,沒有開口。

  「阿一,我去圖書館還書,等我。」有棲川彩拿著書不慌不忙的走出教室,這個時候可不能跑,萬一孩子……

  降穀一望著窗外銀白色的世界。

  然而伊崎敬太一行人剛走出學校不久,就看見十來個人從不遠處的空地向他們走來,有的手持棒球棍,有的手持鐵管,反正就是沒有空手的。

  他們立刻意識到來者為何人,因為領頭的人左眼還略微青紫。

  「就是他們!」他向旁邊一個滿臉刀疤的人說,聲音之大已經傳到伊崎敬太他們耳中。

  伊崎敬太猛地推開栗山杏子,力氣之大以至於讓她跌倒在地。

  他知道,今天這個架是打定了!

  三個男生被沖上來的十幾個人團團圍住。

  「那個兔崽子呢?」城南老大發現少了一個重要的人,那個打他的人。

  「不知道!」伊崎敬太毫不畏懼。

  「哼,不知道?打!」

  刀疤臉一聲令下,無數根棍子落在三人身上,讓手無寸鐵的他們猝不及防,只得護住頭部,可手背、手臂還是遭到毒手,血順著衣袖流出,滴落在雪地上,鮮紅異常刺眼。

  雖然有很多學生圍觀,但只是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暴力。

  栗山杏子沒敢驚叫,捂著嘴流著淚跑向學校,她要找到降穀一,不然他們就會有危險。

  「降穀,不好了!快跟我來,如果你不來,伊崎他們會死,快,嗚……」栗山杏子大聲哭著。

  降谷一立即和栗山杏子離開,他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他們出現在那群人面前時,發現伊崎敬太他們已經倒在地上,雪地上有著斑斑血跡,而那些流氓則蹲在一旁抽煙開玩笑。

  城南老大和刀疤臉說了些什麼。

  「就是你?」刀疤臉走到降穀一面前冷冷的打量他。

  降谷一沒有理他,逕自走向空地,扶起倒在地上的三人,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要害。

  「你怎麼來了!」蓮見嘉邦毫不客氣的怒吼,他的出現無非是正中那群流氓的下懷。

  降穀一沒有回答,掏出手帕丟給他,「乾淨的,擦擦吧。」說罷,他轉身。

  「小心!」伊崎敬太大喊,但為時已晚。

  當降穀一轉身的一瞬間,一根鐵管狠狠的砸向他的頭,刹那間,血流如注。

  四周一片驚叫聲。

  降穀一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了,腦袋中嗡嗡作響,一股熱呼呼的東西流過面龐,蒙住了眼睛,但他仍是穩穩的站著。

  「怎麼?竟然沒事?」刀疤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滿臉是血的降穀一,剛剛這下他可是用盡全身力氣,竟然沒有打昏他?難道他是鐵打的?

  這時,降穀一聽到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喊他的名字,這個聲音夾雜著哭腔。「蓮見,不要讓她過來。」他大吼,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捲進來。

  蓮見嘉邦扭頭看到跑來的有棲川彩,忍著渾身的疼痛阻擋她,死死的抱住她,如果她就這麼沖過去無疑會更麻煩。

  「你放開我!放開我!阿一,不要打啊!」有棲川彩邊哭喊邊要掙脫蓮見嘉邦,但無濟於事。

  降穀一抹去蒙住眼睛的滾燙的血,猛地用頭朝刀疤臉狠狠撞去,撞得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降穀一迅速抄起刀疤臉掉下的鐵管朝他一陣暴打,一下狠過一下,就這樣打了很久,直到刀疤臉躺在地上蜷縮著不再動,雪地上也出現一片殷紅的血跡。其他人早已嚇呆,都立在原地不動。

  四周除了有棲川彩的哭聲外,什麼也聽不到。

  有棲川彩被蓮見嘉邦緊緊抱著,一直拼命呼喊,喉嚨已經沙啞到無法出聲,她的心已隨著降穀一的受傷而撕碎,她不想他有一點危險,她怕會失去他……

  看著倒地不動的人,降穀一雙眼通紅,太陽穴處的青筋跳著,因用力過大而呼吸急促使胸口快速起伏,而且他感到頭腦不再清醒,漲漲的、昏昏沉沉的……他怎麼困了?忽地,他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四周冷冷的,只聽見心愛的人拼命呼喊他的名,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當有棲川彩看到降穀一倒下的那一刻,她掙脫了蓮見嘉邦,跌跌撞撞的跑到降穀一身邊,跪在他身旁,緊緊抱住他。她怕極了,淚水止不住的流,滴在他的臉上,與血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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