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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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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四周除了電玩的聲音外沒有任何聲音,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我說叫你讓開!」降穀一突然怒吼,一記重拳朝那雜碎的左眼揮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對方來不及反應就被打飛出去。 圍觀的人全部屏住呼吸,向兩邊退開,就連其他城南人都沒有立刻沖上前替他們的老大解圍。趁這個時候,降穀一抄起一把椅子要朝躺在地上喊疼的人砸去,卻被及時趕來的蓮見嘉邦和大川貴攔住,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如果真的砸過去那個人還能活嗎? 「停手!他會被你打死!」蓮見嘉邦費力搶過降穀一手中的椅子擋在他身前,倘若繼續打下去,那個人一定會被打死。降穀竟然這麼狠! 此時的降穀一因發怒而眼中滿充滿血絲,像一頭發怒的野獸。他真的惱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雜碎要碰彩,他還會手下留情,但那雜碎既然來找死,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躺在地上的人終於清醒過來,他的左眼被打出血,順著眼角流,四周嚴重腫起來,以至於他的左眼已經眯成一道縫,他捂著被打的眼睛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一個重心不穩又摔在地上。 他被打得昏天暗地。 「媽的!你們這群窩囊廢還看什麼?快點扶我起來!」 其他的城南人被吼醒,迅速過去扶他,這些人之所以沒有幫助他們受苦的老大,是因為實在不想送死,尺北的這小子不是一般的狠,有種置人於死地的態勢。 「媽的!你們幾個給我記住,我要讓你們知道打我的下場!咱們走!」城南的老大放下狠話匆匆離開,他一定要報仇。 「你們小心點,他是銀座這邊出名的流氓,聽說和那些暴走族混在一起。」旁人好心提醒。 圍觀的人散開了。 完全被嚇傻的有棲川彩回過神走向降穀一,拉起他的右手,發現他的手背紅腫了,大滴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阿一,要不要緊?很疼吧?」她邊哭邊輕輕吹他的傷口,希望能減輕他的疼痛。 「我沒事。」降穀一把她拉進懷裡,親吻她的額頭,安撫這受驚嚇的小女人。 「降穀,你還好吧?」伊崎敬太拉著栗山杏子走到他身旁。其實他內心很慶倖自己只受這點小傷,如果換作是他挨這樣的拳頭定會當場暈倒。 「沒事,你呢?」他看到他的嘴角破了。 「小意思。」伊崎敬太抹去嘴角的血漬,聽到降穀一的話令他有些意外,降穀一會關心別人? 「我們先走了。」 降穀一摟著有棲川彩離開,旁人給他們讓路,誰也不想招惹這樣恐怖的人。 目送他們離開,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降穀一竟然有這樣的一面,讓人害怕。對待惹惱他的人,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充滿殺氣,但對有棲川彩卻充滿無限的柔情與疼愛。 「今天是我第一次和他說話,三年來的第一次。」伊崎敬太自言自語,曾經他看不慣降穀一的冷漠,總以為他是在裝酷,可是今天他知道自己錯了。 「他變了。」蓮見嘉邦丟下這句話黯然離開了。 此時,誰也無法理解他的心情,酸澀落寞,他決心把自己交給時間,讓它來撫平初戀留下的心酸與無奈。 第十章 不知不覺,日本已經進入寒冷的深冬,空氣也隨著異常清新起來。 蓮見嘉邦由於課業壓力和天氣的變化感冒了。這天,他沒有去上體育課,而是在教室休息。 除他之外,教室還有一個人,降穀一,這個人從不去上體育課,儘管身體比任何人都健康。 降穀一隨手推開窗戶,即使天氣已經變冷,室內的空氣也要保持清新,「可以嗎?」他詢問隔行而坐的蓮見嘉邦。 「嗯。」蓮見嘉邦起身走到窗前看向遠方,站在降穀一身後。 他感覺到降穀一點一滴的變化,他已不是從前那個異類,而漸漸學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人,知道身邊有很多朋友,至少是接受他的人。 降穀一站起身,面向窗外。 兩人就這樣並排站著,看向窗外,教室中寧靜得只剩下兩人呼吸的聲音。 兩人的目光落在一個纖細的身影上,那個女孩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 兩人就這樣看著,誰都沒有說話。忽地,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而笑。 彼此心領神會。 百密總有一疏,有棲川彩從浴室走出,內心矛盾,從試紙上出現的兩道線得知她懷孕了,難怪「好朋友」遲遲不來。 到底要不要告訴降穀呢?他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呢?她完全不知道。 看到在廚房忙碌的媽媽,她想把這件事告訴媽媽,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自己就是因為媽媽和爸爸的奉子成婚才出生的,結果卻落得不停的更換爸爸,所以媽媽一定不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免得和她同樣的命運。 唉,不去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夢中,她抱著一個五官酷似降谷的小男孩站在一個野花遍地的河岸邊,朝彼岸的降穀揮手,他轉身離去…… 第二天,有棲川彩坐在教室裡,心亂如麻,從早上起床到現在右眼皮不停的跳。中國不是有句話說;左跳財、右跳災,難道夢要應驗了?難道阿一不要這個孩子?她回頭看著瞌睡的降穀一,唉,怎麼辦啊! 放學後,有棲川彩還是心事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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