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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臺灣　中正機場 　　下午三點，航空公司的貴賓廳裡，一個俊朗的男人正坐在面向出口的位置上，他那惑人的氣息、自信的風采，天生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同室的「貴賓」都頻頻向他行注目禮。但一見他身邊兩名戴著墨鏡的黑衣保鑣時，全都連忙將目光調開。 　　一分鐘後，貴賓室的門再次被開啟—— 　　另一名同樣俊挺的男子走了進來，他也戴了一副無法看清眼瞳的墨鏡，朝那男子走去，而他的身邊則跟著一名黑衣壯漢及一個學齡前的小孩。 　　這時坐著的男子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而他的保鑣也亦步亦趨地跟著男子。 　　「駿。」火耀司終於開口，接下來便是給來人一個擁抱。 　　「見到你，真好。」火耀駿也回以熱烈的環抱。 　　二人分開後，兩邊的保鑣都一臉恭敬地向他們行禮。 　　「西子，從現在起，稱叔叔為爸爸，直到我來接你為止。」火耀駿彎下身子低聲對著自己五歲的女兒說道。 　　「爸爸——」西子一臉為難地看著火耀駿。 　　而火耀駿卻將她推到火耀司的面前，「這才是你的爸爸。」裝出一臉冷漠。 　　「爸——」西子的雙瞳似要擠出水來，無辜地看著自己的親爹。 　　火耀駿卻故意撇過俊臉，看也不看女兒一眼。 　　火耀司於是低下身子，看著已被打扮成小男孩的西子，「你就把我想成是自己的爸爸。你會發現我長得和你爸爸有點像，因為我們是親兄弟。」 　　西子突地抬頭小臉，認真地看著火耀司—— 　　眉毛黑而濃，鼻子挺又高，嘴巴也薄薄的……還真有點像！ 　　小臉不再是充滿戒備，「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回美國的家只要半天，回日本的家需要十天。」火耀司說了個絕妙的答案。 　　西子像是被考倒似地，一會兒看看爸爸，一會兒看著火耀司。 　　「司，就萬事拜託了。」火耀駿拍了拍火耀司的肩頭。 　　他只是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我先回日本。」火耀駿撇了撇唇，欲走還留。 　　「多保重。」火耀司沒有表情。 　　身在極道之家，不露聲色是首要原則，一旦情緒外泄，只會給敵人攻擊自己的機會。 　　「她的護照和重要的東西都在這行李中，你看著辦。」火耀駿點了下頭，身邊的隨從就將抱在手上的黑皮箱遞了過去。 　　「駿，有我。」「放心」二字不用出口，他相信火耀駿會明白。 　　火耀駿不語，只是抱了一下西子，然後轉身就走。 　　西子準備跟上去，火耀司卻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別出聲，小心有壞人。」他相信西子會明白駿的苦衷。 　　「爸爸……」西子淚眼汪汪地低哺。 　　「我在。」火耀司低聲應諾。 　　西子像是明白什麼似地吸了吸鼻水，淚在眼中打轉，卻驕傲地不讓它落。 　　「你真棒！」這麼小就如此「驕傲」，大哥是怎麼教她的？火耀司甚是驚訝。 　　「走，我們準備搭飛機，回美國的家。」他放下她，牽起她的小手。 　　她卻輕輕地掙扎出來，倔強而勇敢地說：「爸爸說，我是男孩，不可以哭，要勇敢！我會自己走路，不用牽手。」 　　「好！很好——我的兒子。」火耀司露出難得的笑容。 　　在地勤小姐的提示下，火耀司一行四人準備登機。 　　西子也乖乖地站了起來，火耀司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伸手牽她。 　　一頭俏麗短髮的西子，身穿時下最流行的男裝，白衣、湛藍色的短褲，一雙名牌的休閒鞋，肩上還背了一隻日本最流行的哈姆太郎小背包，整個人亮眼又可愛。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水嫩嫩的小嘴唇，對一個「小男孩」而言，真是過分的美麗！ 　　這時他不免有些擔心美國那些活潑的陽光男孩，會欺負他這個「兒子」！ 　　看來，他原先為她安排的幼稚園得換一所才行，也許找一間東方人較多的幼稚園會好些。 　　「池原，回加州之後，立刻過濾距離我家十分鐘路程，由東方人開設，或多一點東方小朋友的幼稚園。」他命令身後的一名隨從。 　　「是的，總裁。」黑衣男子必恭必敬地道。 　　話落，便一路往前走，但看得出來，他雖然刻意不牽西子的小手，倒是配合她的步伐慢慢地前進。 　　一路走近登機室，西子突然拉住火耀司的西裝衣角，有些吞吐。 　　「有什麼事？」他彎下身子問道。 　　「我——我——」小臉頰一下子漲紅了。 　　「說吧，我的寶貝。」他試圖使自己更像個慈父。 　　其實這對他而言，真的很難。在他的生命裡，除了父兄與火耀家族的事業之外，其他的人事物皆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如今，卻因大哥與火耀家族面臨內鬥，而必須照顧眼前這個小女孩，為此，這兩天他顯得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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